为谁风露立中宵(骨科)
一 吴潇晚间回来,见窗前高几上琉璃胆瓶里插了三两枝桃花,小红初绽,纤嫋可爱,不免问了一声:“这是谁送来的?” 众侍女皆不敢言,左纨道:“是我摘的。” “管园子的花娘倒不骂你?” “我让她舔了我的xue。” “啪”一声响,琉璃落地,裂如碎冰。左纨忙蹲下身去拾花,指尖划过碎片,不免渗出血来。 吴潇执起她的手,舐去血珠。 左纨低声说:“给我解开,我不会跑的。” 吴潇攥紧了她的手腕。 她将脸颊贴在手背上,眼泪一滴一滴滑落,浸透吴潇的手。 “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她顾不得地上还有碎琉璃片,膝行向前,整个人偎进吴潇怀里。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左家,也没有人比我更恨左怀霖,你要杀他,得靠我。” 吴潇解开她的扣子,伸手进去,隔着主腰揉捏她的乳尖,吃着送上门的豆腐。 她曲意讨好,发出娇媚的低吟,可吴潇还是察觉到她眉宇间的冷漠。 这才是真正的左纨。 吴潇忽然觉得许春及很可怜,他永远得不到左纨的爱——准确地说,左纨不会爱上任何人,她只爱她自己。 二 只有用无尽的纵欲淹没她,将她打碎,她才不会离开自己。 她今日梳了双鬟,白衫绿裙,不施脂粉,依稀是十六岁那年,两人醉后在水榭畅谈至深夜,直倚着窗边睡去,天将明时,又被出巢的燕子惊醒,在微光中相视一笑。 吴潇紧紧搂住她,像搂一缕风。 她说:“你要让我去伺候故人。” 是陈述,不是疑问。 “我这副身子早被cao透了,装不了室女。只怕惹得故人不快,坏了你的事。” 春风吹过回廊,裹挟着花香与土腥气。 左纨闭上眼,义无反顾地走入黑暗中。 三 从前家里有个门房会熬麦芽糖,腊月里,他在二门外的夹道里支起小锅,甜香味一直飘到上房去。 她会趁着乳母打盹,偷溜出去。 那无儿无女的汉子倒真把她当个传人培养,教她观察麦子发芽,大米在木蒸笼里散发出香气,麦芽被捣碎后溢出微酸的汁水。 是阿枰首先发觉她身上的味道:“jiejie,甜的。” 她打了他一下。 他哭得惊天动地,丫鬟们很快围上来哄他,他心满意足,再不提这事。 有时候她嫌他烦,会给他嘴里塞一块糖。他牙不好,大人们看得很紧,一直奇怪他为什么三天两头闹牙疼,却从没想过是她在捣鬼。 “jiejie,甜的。” 此时此刻,醉酒的青年跪在她脚边,紧紧抱住她,唇髭摩擦着她的小腿,有奇异的触感。 她知道吴潇正在隔壁房间里看着他们。 荒谬至极。 四 她是一个醉鬼在童年时代未曾吃到的糖,虚幻的偶像。 总之不是活人。 那就无所谓伦理道德。 她并未纠结太久,蹲下身,隔着衣料抓住他的阳物。和迎霞永远戴着锁的冰冷器具不同,他的那处十分温暖且富有弹性,形状也不错。 她继续往下探索,揉捏着他的囊袋,他哼了一声。 醉了也是有感觉的吗? 她把他推倒在地,在迷蒙醉眼中她看见自己的影子。 一个没有未来也没有现在,背负着沉重过去的怪物。 这时候思考是无益的。她应该纵欲,把左怀霖最疼爱的孙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踩进最污秽的泥里——这是对他伪善行径的惩罚。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唔……jiejie……” “阿枰,射出来呀。给jiejie看看……” “jiejie,我……” 他发出一声低吼,像困兽,jingye喷溅,隔着衣料沾湿了她的手。 她嫌恶地起身,用花瓮中的清水将手洗净,推开门出去。 她没有发现背后那双灼灼的眼睛。 五 古庙荒斋,书生夜遇妙龄女子,与之鱼水成欢。 次日书生酒醒,不见伊人,怅然而去。 是个哄小孩都嫌烂俗的故事。 普救庵的蜡梅早已落了,绿叶间藏着毛茸茸的小果子,倒也可爱。 左纨摘了一个,正欲放到口中,被吴潇劈手夺了,扔进水池里。立刻有一群锦鲤围上来。 “有毒的。” “那你还喂鱼吃?” “我乐意。” 两人都愣了一下,因为是从前就有过的对话。 左纨知道自己短暂的自由已经结束了。她将双手并拢,举到吴潇面前:“我没想到住持也是你的人。” “算不上,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