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女人艰难（1200珠加更）

    “说是这么说，我是不去的。唉……女人啊，就是难。我在公司这么多年。别的不敢说，这个岗位的工作方方面面都摸得透透的，照理来说怎么也有一争之力，可集团那边就宁愿调一个半桶水的男的来，也不肯让女的上位。都说男女平等男女平等，平等到哪里去了？”

    莫奈轻笑一声：“哈哈。

    朱小姐又说：“他们现在可愿意扯平等这张大旗了，具体表现在如何和女人AA制结婚和养孩子上。怎么在升职加薪这件事上，不也平等平等呢？我们公司，男领导和女领导的比例，啧！那就不说了。早知道当年我就不进企事业单位了，还不如像你这样，自己打拼还能拼出一番天地。”

    莫奈心想，能不能拼出一番天地，还是要看机遇和个人能力的。她自己是踩了狗屎运，遇到了韩夜这么个冤大头老板，大部分人可没有这个狗屎运。

    男女当然不曾平等，企事业单位和编制好歹还意思意思，高层中不管怎么样，总要有个女领导。私企里可没有那么多道道，女人想要混到高层，困难就不说了，能力上总是得超过男人最起码一倍的。

    这是整个社会摆在明面上的潜规则，男人们不用沟通就已经结成了同盟，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让出自己的位置呢。

    “朱姐，您可别这么说。您只看到我这日子逍遥，殊不知我背地里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时候多了去了。”

    “唉，你说的也是。我要是有你这容貌，也不想着和男人们争天下了，安安心心做个富太太不香吗？你到底咋想的啊，韩老板那边没说要结婚？”朱小姐抬起头，往莫奈这边看。

    女人趴在床上，曲线优美。那一身好皮子，她看了都喜欢，男人又怎么能逃出她的五指山？

    莫奈也抬起了脸，往她那边看，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听不懂她的话：“您说啥呢，我们就是单纯地上下级关系，顶多算是朋友，怎么就扯到结婚的事情了。”

    朱小姐切了一声，又趴回去了：“你自己想想这个话你信不信？韩老板对你那么好，整个青城晓点事情的都知道了，你还说跟他没关系。”

    莫奈没趴回去，喘不动气，她让美容师给她拿来个枕头，右手垫在脸颊下面，才回：“我的jiejie，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那不是为了保护我，他才不澄清的吗？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姑娘，哪里配得上他？”

    朱小姐又抬起了头，和她一样垫了个枕头，叹了口长气：“你这容貌，也是给你招祸。”

    又说：“既然韩老板没那个意思，那你可别傻。你也25了，要早做打算。女人还是要有个家，男人孩子热炕头，才算是个家嘛。”

    朱小姐虽然离过一次婚，又有那么些女性觉悟，但看起来仍有些封建糟粕。

    “我儿子虽然跟着前夫，但是呢女人生了孩子还是不一样的，总是有个心里寄托不是？”

    “嗯嗯，我知道了。”

    有些事情无非是个人观点不同，没有好坏。她自己想过的日子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让所有人都来认可她。

    这个世界很奇幻，好像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又都是加害者。

    “你别光嗯，我是这里没有好的。要是有好的我就给你介绍了，你那么多客户，里面总是有能配得上你的，又或者有能给你牵线的。钱哪里挣得完，事业家庭都圆满才好呢。”

    莫奈笑笑，只是嗯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圆满呢？

    做完了背，又做脸，莫奈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美容师已经出去，她穿着睡袍起来，走到房间放置的圆几和沙发旁，倒了两杯水。

    朱小姐也睡醒了，走过来喝了半杯水。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公司那边，云锦项目想签总包，从我这过，吴老总签字。还是老规矩，每月按照产值的70%结算。”

    这是正事了，莫奈又给她舔满水：“还是朱姐最疼我。”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朱小姐伸出手指捏了捏莫奈的脸。

    又说：“你也知道，吴老总要走。这是最后一次cao刀，有了这个项目，未来三年你那边和华升都断不了关系。几十亿的项目呢，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尽快让人把标书发过来。吴老总的意思，这次要6成。”

    莫奈点了点头，正常来说是55分。但这么大的体量，哪怕按照8%的净利润，分完了她们这边也能剩不少。更主要是能留下时间，和新来的领到磨合。

    “云锦是集团未来几年的高端系重点项目，供应商那边要好好挑一下。回头我把口碑不错的供应商名录发给你，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就行。”

    “嗯嗯，好的。谢谢姐。”

    “对了，吴老总让我提醒你，梵御那个项目少掺和，海域没戏。”

    莫奈惊讶的看向朱小姐，见她又说：“你想想新来的那位从哪里来？那个项目叫京城的公司盯上了。”

    做完美容，又送走了朱小姐。时间刚刚过了5点半。莫奈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想着朱小姐刚刚说的话。

    “那个烂尾楼工程，牵扯甚广。市政府门口拉横幅的拉了好几年，今天音乐广场那边还又闹了一出。高书记又不是高升，这会儿工作交接的重点时候，是保新机场还是保这个烂尾楼的政绩，难道还不清楚吗？”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肯定是要烧到这里来的。机场建设说了这么些年，规划用地方案出了好几十版。省里那边好容易通过，想来是不好再更改了。

    齐书记……这是要拿这个烂尾楼，打响上任第一枪啊。

    “莫总，我们现在去菩乐吗？”老板久未说话，唐佳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声。

    “嗯，走吧。”后排传来老板漫不经心的回话，唐佳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拿起了手机。

    不一会儿电话通了：“王令，不是催你方案。梵御的案子我们不做了，交你一个新的案子。华升那边马上要招云锦项目的总标，你这两天把标书做一做，报价一会儿我发给你。”

    “怎么解释？就说无能为力，我改日亲自登门致歉。违约金？这个案子的违约金多少？20%？100万对吗？让财务核对，周五之前打过去。”

    莫奈挂了电话，又在股东微信群里发了个消息。几个股东都没有异议，当然，只要大股东韩夜没意见，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莫奈处理完了事情，捏了捏眉心，又从包里掏出小镜子。脸刚刚做过价值3000的保养，通透得很，水润白皙，毫无瑕疵。她没有擦粉，只是简单补了个口红。

    车已经停在菩乐的停车场，唐佳回头看了一眼只是擦了口红的美人，忍不住说了一句：“莫总，你长得也太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