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眼下情况复杂，多少人在换届的时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又不是真有三头六臂，还敢顶风作案？再说了，都是前年的狐狸成的精，他这件事情好办又怎么会找她？

    “10%不少了啊，小莫，你可得帮帮哥。”大概是莫奈没吭声，钱总有些急。

    “钱哥，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情。我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呀。”虽然只是正常的换届，看起来也风平浪静，可底下多少暗流涌动，一动不如一静。

    且她自己在那边也还有块地，虽然第一次划片的时候，是在计划内，可谁知道呢？她若是真有余力，肯定是要先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的。

    别看她工作室看起来花团锦簇，一本万利。可工作室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背后的股东，底下的员工，桩桩件件，哪一样不花钱。她多年努力，也不过就挣了那么两千来万，大部分还压在了地皮上。现在可不是讲义气，说人情的时候。

    “这样，我呢也不难为你。你试试，要是成那说好了10%作为你的劳务费，要是不成，那这里面贸易的费用我来承担，行不行？”钱总又退了一步。

    莫奈叹了一口气，实在有些为难。其实大可以口头答应，可她从来不会胡乱承诺，这种试一试的事情，有一就有二，十分坏口碑。可若是再三拒绝，又怕把人得罪狠了。

    “这样吧，钱哥，您让我回去和股东们商量商量。我也不过就是个前面跑腿的小喽啰，很多事情一个人真是做不了决定。”

    这实际也是推托之词，可钱总大概也看出了对方的为难，终究顺坡下了驴。

    “行，小莫，你一定把我这个事情放在心里，尽早给我个答复。”

    两人又是一番客气，你来我往聊了些别的事情。茶喝了十来泡，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小助理推门进来。

    “莫总，时间差不多了。”

    莫奈抬起自己的左手腕，看了看时间，2点15，是差不多了。

    “钱哥，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下回再请您吃饭。”

    “好好好，回头再约，回头再约。”钱总客气的把人送到门口，看着两个女人上了车，又回过头问自己的助理。

    “结账了吗？”

    男助理走上前来，一脸为难：“那个小姑娘死活不让我付，说莫总再三交代，她做东，我要是付钱她要被扣工资的。”

    钱总看着自己的助理，拍了下额头：“你这个呆子！”

    白玉兰已经开上了路，下一个目的地离这里不过10分钟的车程。莫奈捏了捏眉心，问了和钱总差不多的问题：“谁结的账？”

    “我结的，发票开好了。好贵啊，不过就是用了地方和茶具，居然收费2000块。”小姑娘在红绿灯前停下，一边打了左转向灯，一边回头吐了吐舌头。

    “嗯……干得不错。”似乎是很满意小姑娘的机灵，莫奈好心情的夸了一句。

    又问：“钱还够不够？”出门会客，有时候被人请，有时候她请人。完全是看对象，看情况。吃喝上的人情，能不欠，便不欠。

    “够得……”小姑娘说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今晚吃饭是不是我们买单？到时候可能就不够了。”

    菩乐庄园的消费贵得很。老板给她的卡十万额度，经过半个月的各种开销，大概还能剩个两三万，下午加晚上都是重量级的客人，估计是不太够的。

    “看情况吧。我一会儿把钱存上，你今天晚上见机行事。”

    “嗯嗯，我知道。”她的客人们都有划分。什么场合怎么做，她跟着她的时间久了，慢慢也就摸清楚了。

    车缓缓停在了美容会所门口，客人也刚刚下了车。

    “小莫，你这台车不错啊。”华升采购部门的朱小姐没什么架子。

    “哪里，都是公司给配的，纯属撑门面。”莫奈满脸笑意迎上去，又陪着她欣赏了一会儿蓝白相间的白玉兰。

    “那也不错，这车得要个一百多万？是国产车里的劳斯莱斯了吧？”朱小姐的手指在车身漂亮的流线上抚过，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那我可不知道，大老板让人送过来的。我也不懂车，不过他向来热爱国货，估计也是看重品牌。”莫奈笑着回，又为她拉开后座车门让她看。

    朱小姐坐进后座，四处观望一番，一边赞叹一边说：“还是你们好，手绘星空的我是不要想了。唉，这种企事业型的单位最是小气，每个月那么点钱，买房子都困难，更别说开上这么好的车了。”

    “哪里哪里，你们胜在福利待遇好啊。别看我们表面风光，金融危机一来，搞不好就要失业。”

    朱小姐下了车，又拍了下莫奈的胳膊：“打你的贫嘴的，你们这一本万利的买卖还要失业，让那些回款不好的企业怎么活？”

    两个人手挽着手一起走进去，房间是已经定好了的。女人不管什么年纪，只要手上有点钱，总是痴迷于美容的。

    这种场合也不好说什么正经话，毕竟有外人在场，只能说几句八卦。

    “我们老大马上要调岗，前两天和我说，让我去物业部门。真有意思，他临走之前不想着往上推一推我，竟想着把我放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说她是怎么想的？哎呀，轻点轻点。”

    精油的香味在空气中漫延，这里的美容师们都十分规矩，除了进门给客人打个招呼，问问需求，绝不会有什么推销行为。当然，收费也颇为昂贵，精油开个背大概是外面的价格后面加个0.

    莫奈趴在床上，听了一耳朵旁边女人的抱怨，先指挥着美容师给她多按按腰。最近纵欲过度，腰肢酸软得很：“齐老总可能是考虑到他这一调岗，怕新来的领导为难你？你们那边毕竟是地产嘛，物业总是不可或缺的。”

    采购岗，总还是有油水的，只是常年在地产这边采购供应商，动辄上千万亿万的采购额，一个和负责人关系密切的采购，一年油水总是有个五六十万的。养刁了胃口，再让她去物业这种钱少事多，苦哈哈的几百几千地挣，谁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