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审讯室(上)
齐钊稗,他慢慢地念,咀嚼后面两个字的恶意,圣徒如好麦子,归入仓库蒙福;恶人如稗子,被烧于不灭的火中。 她进来时会是什么表情呢,羞愧,愤怒,恐惧? 要把脸挡上吗?他摩挲一下自己的鼻梁,这样她就不会落荒而逃。 然而没有如愿,门轻微地响了一下,女人戴着纯黑的面具,眼神和看一块猪rou没有区别。 “byron,准备开始吗?” “你选择了角色扮演,鞭笞,捆绑,踩踏,控射,粗口,时间会持续四个小时,安全词是稗子。” “你在紧张吗?你该不会是个新手吧。”他在金属椅子上往后一靠,眼光放肆地在她全身上下巡回。 “例行公事。” 提前沟通里,他选择的服装偏好是运动服,于是现在的齐钊稗穿着宽松但拉到顶的一件运动外套,除了拉链的银色,没有任何装饰,裤子鞋子都一样。 她扎了一个马尾,登山手套看起来有点厚重,都是黑的,很压抑。 毕竟他选择的主题是拷问。 但是这真的蛮不伦不类的,和他预想的一样好笑,于是他也就这么做了,“噗嗤”出声。 “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真的,她干什么都一本正经,他更忍不住了,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好的,审讯官大人。” 四壁是特意做旧的,成分不明的污渍堆在墙脚,仿真刑具罗列在墙上,她似乎也觉得很可笑,把运动服的拉链拉开,顺手把外套挂上墙去,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把下摆压进裤腰,她的手臂很白,除了这一点,她整个人都和瘦弱不搭边,高个子,大骨架,肌rou精练。 她站在审讯桌前,有些昏暗的吊灯照得地面投出一个颀长影子。 “byron,你知道多少,说出来。” 他眨眼睛:“说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觉得很冤枉?” “别撒谎,”她回身取下一条鞭子,在手里绕了两圈攥着,“大家都不想让彼此难过。” 他笑容更大:“长官,我是无辜的呀。” “是我对你太客气,让你觉得有其他选择?” 她不疾不徐地走到他身后,单手按在椅子背上:“byron,说出来,受伤是很痛的。” 鞭柄是编织皮包裹的,底部是金属片,被抵在他侧颈,轻轻地有点痒,她手腕转了个方向,拿底部怼住他:“别顽固,你斗不过我。” “我没有和你斗呀,”他慢慢地说,显得很温顺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嘛。” “你觉得我在刁难你,是不是,”她俯身贴紧他的耳朵,“不是这样的,byron,有名字的不只是人,狗也可以。” “刁难是对付人的,我不会那样对你。” 她说:“你值得更好的,byron。” 他歪头:“长官你要干嘛?” “byron,你得配合我,好好地配合我,我不想让你难过。” 她霍地发力把他从椅子上揪起来:“我们换个方式沟通,你会告诉我的。” 西装被抓得皱起,他抓着她的两只手臂,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她说:“好好沟通,byron。” 她离他这样近,他试图从她眼睛里看到一些尴尬,羞耻一类的东西,然而依然没有,她是信念感十足的人。 又或者这是真情流露,她觉得他就该被管教。 但是齐钊稗从来不把注意力分给其他人的,byron,辛少颐想,你才是byron啊。 她很高,辛少颐松手,他183加上皮鞋后跟,随随便便突破185,而她的视线还要更高,瞳孔上有很小的一个高光,“放松,byron,让我好好招待你,”她捏了一下他的后颈,绕后剐笋衣一样把他的西装拽到两个手肘,到小臂一边一下地脱了,随意地咬下一只手套解他的衬衫,并不拽出下摆解到底,只是让他的胸膛腰腹若隐若现。 麻绳是藏在桌下的,去过倒刺,盘得光滑韧性,她把绳子对折一下,套上他脖子,打了个半月结把他左右大臂绑起并紧,左右都盘绕了两匝收拢并肘,绕过肘关节缚小臂,左右三匝,第三匝靠近腕骨却不像其他绳艺一样令人难受,余下的双股绳量还有很长,她往上一抛,挂在梁上,他跟着抬高手臂 ,胸肌向内微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