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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不让吃,一起装进去埋了。”当着太夫人和众人的面,包袱被打开了,顿时里面散发出刺鼻恶臭,熏了众人一头一脸,有人忍耐不住,顿时干呕起来。里面的东西各色各样,有半个身子脑壳残缺的鱼骨架。有臭得起了蛆的对虾,还有更多是长了绿毛的米粒子,甚至脱水干瘪硬的像石块的馒头也有。如今虽然是初春时节。但京师金陵城靠着长江,仍然有几分春寒。死鸡死鸭埋在土里只怕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开始腐坏。而根据那小丫鬟所说,这些东西埋入土里才三天而已。太夫人眼中浮现了狐疑和不信的神色,看了那小丫鬟一眼,“这就是你说的美味佳肴?”那丫鬟吓得浑身颤抖宛如筛糠,咕咚一声跪倒,“我明明,明明是……”总算她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神智。没有把“明明是我亲手放进去的”说出来。太夫人为了郑重起见,又让人去前院请来老侯爷出兵时的亲军头领——此人正兼着府里的抢棒教头,清晨时分刚刚练完了武就被人急急喊来,太夫人也不多说。就让他看这些带着恶臭的食物。那家将细细看了几眼,抽动一下鼻子,肯定说道:“回禀太夫人,这些东西至少都放了一个多月了,而且都是些残骨馊饭。看着不像是什么正经吃食。”他是行武出身,言语之间仍然是粗矿直接,太夫人点了点头,追问一句道:“你能打包票吗?”“那是当然!”家将觉得老主母这一问有点多余,骄傲自豪的挺了挺胸膛。“末将年轻时跟着老侯爷在战场上厮杀,激烈时血流成河满地尸体,不管敌友就浅浅埋了,等大胜之后才会挖出妥善安葬——人死了三五天和一个多月,那臭味和腐烂程度绝对不同,不会搞混的!”他本意是想说明自己不会弄错,这么着满口说着血啊尸体的,却是让在场众人都脸色惨白,恶心欲呕,再加上刺鼻的臭味不断传来,又有几个丫鬟仆妇哇的一声吐了。太夫人也觉得肚里翻腾,但她强忍住了,皱眉问道:“这些菜到底是不是你们说的——‘厨房送去的美味佳肴’?”语音微妙却带着调侃,姚mama整个脸都涨得通红,无助的目光却偷偷看向地上跪着的如珍。如珍低着头扶着王夫人,眉心却是深深皱起,顿感无比棘手——眼前这个反击之局,正是她方才吩咐姚mama去做下的!她的思维快而敏锐,在如瑶昏倒、五姑母叫破是饿晕的时候,就推断出整个事情的发展走向——如瑶的昏倒,正是剑指王夫人!王夫人是她的嫡母,更是她的靠山,关系到她下半生的荣辱福祸,她自然不会眼睁睁看她失势倒下——更何况,眼前正是大祸,又何尝不是一个讨好嫡母,晋身上位的好机会?!于是如珍敏锐的布下反击的一着,要让如瑶主仆背上“诬陷长辈”的罪名。但眼前出现这个包袱,却让她也震惊当场——这跟她设计的根本不符!太夫人的声音满是嘲讽,重复问道:“这就是大厨房送来的美味佳肴吗?”这个问题,王夫人一系无人敢答,也实在没法回答。如果回答说是,那如瑶的控诉就成真了——你拿这些泔水骨头给人正经的千金小姐吃,真正是铁证如山!如果回答不是,那就更妙了——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如瑶主仆布局,把完整的食物埋进土里吗?为何突然又不肯承认了?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之中,突然有一道嗓音颤巍巍的响起——“太夫人,那些东西是我埋的。”众人一惊,霍然回头去看,却见一个瘦小声身影跪在唐乐院众人的最末,这一句正是她口中传出。如瑶再也不能维持平静,瞬间从榻上挣扎着起身——这说话的嗓音非常熟悉,竟然是小古!不等太夫人吩咐,人群立刻朝两边散开,露出小古的身影,让她上前面禀。隔着珠帘,如瑶隐约看到,小古仍然是那般木愣呆笨的模样,向太夫人行礼后,便扎着两手不知往哪放。太夫人觉得这丫鬟有些面善,略一踌躇,就有身边人上前来耳语,她这才想起,这就是那次蠢笨却无意揭穿王氏“贼喊捉泽”阴谋的那个。她对小古的印象倒是不错,太夫人喜欢的就是呆呆笨笨的,用起来觉得安心。于是温言问道:“这些都是哪来的,你为何要埋进土里呀?”小古仍是愣愣说道:“这些死鱼臭虾、干瘪长毛的馒头都是厨房送来的饭菜,jiejie们勉强吃下一些,我们姑娘实在忍不住要呕,房里都是整盘撤下的。”第一百五十二章家风这一句一出,王氏顿时面如死灰,姚mama要争辩,却被如珍眼神示意,冲她摇了摇头。满院里只听小古的嗓音平板木讷,“我觉得东西吃起来又臭又酸,会吃坏肚子,就包了埋进土里发酵,准备沤成肥料再挖出来,到时候再好好浇灌,那些葱姜大蒜和鸡毛菜就能长得快了!”“沤成肥料?葱姜大蒜和鸡毛菜?”太夫人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些新鲜的话,有些感兴趣的问道。“是啊,我在花圃旁边的泥地里种了些葱姜大蒜,还撒了鸡毛菜的种子,现在还没长出来,但是要先准备肥料啊。”小古泰然自若的说道,看也不看旁人,继续道:“我们这送来的菜和饭都不够,所以我才设法要了些蒜头啊种子的,等两个月就可以吃炒青菜,就不用挨饿啦!”这“天真浪漫”的孩子话,顿时给了整个事件最后的沉重一击,众人面面相觑之下,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王氏那一干人等。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话的严重性,小古继续直愣愣道:“我记得那天埋的时候,就是这个小meimei一直躲在旁边看啊看的,我还以为她嘴馋也想摘我的青菜呢!”她的手指指向的,正是那个管理花圃的小丫鬟,后者被她的手指一指,整个人呻吟一声昏倒过去,也不知道是惭愧还是被气的。整个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众人看向如瑶和唐乐院众人的目光是怜悯的,看向王氏的则是嘲讽和看好戏的眼神——王氏掌家多年。算得上是威风八面,无人敢驳,此时却是长跪在地,面色铁青嘴唇发白,实在是狼狈非常!“如瑶的身子还虚着,先下去休息吧。”太夫人隔着帘子回望榻上虚弱苍白的少女,叹息道:“没娘的孩子可怜啊……除了我那燕窝,每日再从我小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