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0
陵,这会大概已经见到亲生母亲了。”“小安,终于能回到母亲身边了吗?”唐赛儿的眼中闪过羡慕和欣慰,最终却是笑得比以往都要甜美舒心,“这样就好,小安那个人啊,又乖巧又胆小,若是没有我在身边护着,只怕就要吃亏——现在有她娘亲在,我总算可以放心了!”她转身要走,却听小古低声道:“请留步。”唐赛儿的脚步停下,只听小古低声道:“我知道你是白莲教的圣女,深受贵教的器重。但如今朝廷势大,小民如草,些许人命死难,对于那些上位者来说,只不过是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对各自的亲人来说,却是顿失依靠,全无活路了。所以,非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要跟官府硬碰硬——这是我一点肺腑之言,还是请你们能斟酌。”小古说这话,也脱离了平时冷淡平静的神情,而是一片诚挚,出发自内心。唐赛儿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你们金兰会跟朝廷仇深似海,为什么却希望别人忍气吞声?”“正因为我们全家覆灭,生无可恋,才希望别家至少能骨rou团聚——就算是卑微、苦难地活着,总还有过上好日子的希望!”小古的话让唐赛儿身形一顿,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有,只是朝身后挥了挥手,就快步离去了。注:绿矾油是古人炼丹时对产生浓硫酸的称呼,但里面混杂着其他成分,腐蚀力较强。我这里是直接把它当做类似王水的效果处理,只能说效果有但是没这么明显。请化学学霸们放下板砖轻拍。第九十六章邂逅唐赛儿离开,只剩下小古和蓝宁两人,默默伫立在这个荒郊坟场边。夜风吹得人遍体生寒,月牙从暗夜苍穹之中显露一角,发出一种朦胧的妖红。好似是人血的猩红,让蓝宁不自在的拉了拉身上的袍子,问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挖土装满四车?”小姑看了她一眼,调侃道:“你会乖乖照她说的去做?”“当然不可能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粗活就该让五大三粗的男人去做!”蓝宁眼珠一转,顿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赶紧发信号把郭大有叫来,这种苦力活正适合他!”她一眼瞥见旁边的小古唇角微动,似笑非笑,顿时明白过来,“好啊,你早就想这么做,却偏偏怂恿我去做这个恶人。”小古微笑,朦胧的月光照在她脸上,却有一种无邪的魅惑——那般不属于成年夫人、也不属于青涩少女的别样风姿。若真的要打个比方……就是那边疆地域,盈盈傲立于杂草之中的绚美罂粟。蓝宁鬼使神差的想道,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小古离开了那片树林。离开了那种阴森的氛围,她舒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影子倒映在灰黑官道上,白生生的,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天边的星辰已经暗走移位,三更的时辰已过。“我们赶紧回去——”蓝宁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小古眉头一皱,瞬间拉了她跳进道旁的灌木丛里。“唔——”蓝宁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她掩住了嘴唇,小古凑在她耳边悄声道:“小心,别出声!”月光照在她脸上,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警惕!这个世上,居然有连她都会害怕的东西?!蓝宁不禁心中惊诧,却也知道轻重,乖乖埋头在灌木丛里,屏息不敢发出任何异动。仿佛是最飘渺的梦魇,又仿佛是最真切的现实,嘀嗒的马蹄声渐渐地响起。先只是轻微的、不易觉察的,接下来却是轰然庞大、宛如暴风骤雨般的声响,那般敲打在人心上,一下下的,让整颗心都不自觉的颤抖——这般声势,起码有上百人!蓝宁终于发现异常之处了:这么多的马蹄声,却丝毫不乱,好似都踩在一个节奏点上——简直是数百人心灵相通,好似一个人一样!这是何等严苛的训练才能做到的?!趁着月光,她正要抬头偷看,小古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头压下——下一瞬,她感觉有一种冰冷的东西,无比迅疾、锋利的从头顶掠过,顿时无数枯草灌木被切成两截,纷撒而飞。草屑弄得人鼻子搔痒,可这次蓝宁却丝毫不敢再喘一声大气,只是用眼角余光才能看到,那长而冰冷的兵器——不知是长矛还是横刀、钩镰一般的东西,仍在来回扫着周围,以求发现任何潜在的威胁。有跑出的野兔或是飞鸟,但很快便听见弓箭拉动的声音,随即就只剩下人的脚步声——仍是那般齐整划一。“报,周围已经清场。”远远地,看不见任何情形,只听到有人轻声“嗯”了一下,随即,这诡异的队伍便开始继续朝前走去。等他们走出数十丈远,蓝宁才敢略微抬起头——只见在猩红月光下,前后各五十来人,皆是骑着高头大马,身披森黑斗篷,隐约露出秋黄织金的官服缎料,行动之间冷峻严肃,宛如天上煞神一般。他们护卫着一顶普通的青布乌木便轿,四个轿夫的脚步都沉稳整齐,显然也是练家子。这一行人沉默无言,只能听到单调整齐的马蹄声,却是让蓝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真是可怕……”她叹了一声,回头问小古道:“这都些是什么人啊?”“锦衣卫的精锐缇骑。”小古沉声答道,迎着月光,蓝宁发现她的眼眸中,倒映出妖红的月光——那般平静的声调中,好似蕴含着惊心动魄的激越杀意!蓝宁最近与她几乎是形影不离,从来没见她这种模样,不由的心中咯噔一声,喃喃道:“那轿子里……”“那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纪纲。”在这个沉寂暗夜里,小古的嗓音越发显得飘渺轻微,这轻轻的一句回响在蓝宁心中,却好似晴天霹雳一般,“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死在红笺和王舒玄手里?!”她惊讶得倒退了几步,看向小古,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掉落地窖里的无名残尸,不就是纪纲微服出巡吗?这是你亲耳听到红笺两人说的啊!”“确实是这样没错,红笺燃爆炸药,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取纪纲的性命,她也确实把那顶轿子里的人炸成几截了。”小古的声音冷得好似冰湖冷泉,“但那个人,却未必是纪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