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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暂时行动不便,不要紧,你不必担心,绝会找到办法的。”她轻轻摇头,掩饰眼底的伤感,强笑道:“我只是想你快点好起来,跟我们一起出海,听说那里的国度有许多新奇的东西,那里的人也与我们有很大不同,相信一定很有趣,你不想去看看吗?”他默然凝视,心思通透的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强颜欢笑,心底有浅浅的疼痛感在蔓延,情不自禁伸出手,扶上她的脸,唇间低柔吐息:“无忧——”她抬眸,迎上他温柔似水的目光,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捉住他微凉的手掌,“君墨,答应我,要活着。”他微怔,迷离的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光滑,微笑着郑重许诺:“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哪怕死亡,灵魂也会一直守护着你。她没听出这话中深意,欣然微笑,轻轻地在他手背上印下一吻。轻柔如羽毛的吻,让他仿佛触电般战栗不已,深埋在心底的情感刹那狂涌而出,几乎让他不能自持,不禁执起她的柔胰,也如她那般,落下一个浅淡的吻。他爱她,或许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是,却不敢放胆去爱。他背负了太多的束缚,心底始终放不下,当年母后的冤仇。因此,当有机会夺回一切,他毫不迟疑地返回那个地方。为着一个虚无的目标,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最终还连累了朋友。幡然悔悟,决意放下,可惜太迟。以为自己已心如止水,可看到她的那一刻,波澜不兴的心湖,却再次掀起了狂澜。明知自己深有残疾,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却还是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她……他是个自私的人。若是、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抛却一切,再也不会与她错过……思潮翻涌,他不禁剧烈地咳嗽起来,那样拼命的咳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给呕出来,她感觉一阵心惊rou跳,手贴上他的后背,慢慢替他顺着。蓦然,一点猩红溅落她的白裳,如同白雪中陡然绽放的红梅,妖冶得触目惊心,凌悠然怔住了,心中强烈的不安让她止不住大喊:“绝,苏清绝!快点出来!”“我——”君墨放开捂嘴的手,想要告诉她自己还好,温热的腥甜却大口大口地的涌了出来,将他的话吞没,她伸出手去,那样触目的红,在掌心刻画凄艳的图画。屋内的几个人全涌了出来,绝将吓白的脸的她挤到一边:“让我看看。”飞快地针起针落,片刻之后,咳血不止的君墨终于停了下来,无力地靠向椅背,只觉得浑身的生气尽被抽走,疲惫地连眼皮都感觉格外地沉重。“我说过,你不可大喜大悲。”绝冷声道,面色不虞,为他不爱惜自己。“对不起,吓到你们了。”他虚弱微笑,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转到身边的阿九,“阿九,替我照顾她。”语中带着一丝哀求一丝悲凉。阿九眉头一皱,语气不善:“你的女人自己照顾,死活老子可不管。当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我早就对女人免疫了,不然的话倒可以考虑了横刀夺爱。”伸手在他肩膀轻轻一捏,“你看看这周围的男人,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你得活着,才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闻言,君墨笑了笑。忽而想起,她周围不乏优秀的男子,有没有自己其实并无多大区别。感觉他在交代遗言般,心底涌上一股忧伤,凌悠然上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君墨,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他静静望着她:“我怕自己一觉醒来,就再见不到你。”浅淡的笑意,忧伤入骨。在场的人都不忍地转开目光,无言的悲伤在空气中蔓延。“不会。我会守着你,直到你醒来。”说着,推着他一路回了房间。直到他耐不住疲惫,沉沉睡着,凌悠然才推门出来。苏清绝几人都在,脸上的神情凝重。“绝,君墨他的情况怎么样?”“只怕,挨不过今夜。”他轻声道,目光盈满了哀凉,“他能支撑到今日,只是为了最后见你一面。如今心愿已了,支撑他的那根弦松懈下来,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尽管已经心有准备,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巨大的悲伤还是差点将她击溃,凌悠然撑在墙边,无力地问:“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前不久刚刚经历一场生离死别,如今又要再次经历那种伤痛,命运实在太残酷了。他默然以对。人力有时穷,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有结果。君墨的身体已经被破坏殆尽,纵有灵药,也难以挽回。“进去吧,好好陪着他。”作为好友,君墨的心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看似万事不在意的人,其实藏着浓烈的情感。凌悠然提着沉重的脚步,再次回到屋里,静静地靠坐在床沿,静静凝视着眼前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容颜。君墨睡得很沉,然而气息却越来越微弱,就在她以为他就这样永远沉睡,他忽而睁开了眼睛,失去生气的脸上流转着一种瑰丽的色彩。他笑着冲她微笑:“无忧。”犹如万物春发般的美丽,却让她的心彻底坠入冰窖。这是回光返照,她知道。“嗯,你醒了?”她回握他伸过来的手,凉的仿佛没有一丝温度,“现在什么时辰了?”他侧转过脸,无奈窗户关得严实,“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不知道,这个愿望还能不能实现。”“胡说什么,只要你赶紧好起来,以后我天天陪你看日出!”她轻斥道,鼻子一阵阵发酸,不由地更加紧握他的手,仿佛这样就可以牢牢将他抓住,任谁也无法带走。他微微一笑,没有反驳,却心如明镜,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看着他的笑容,心中愈发酸楚,她吸了口气,道:“我们这就出去看日出!”说着,小心翼翼地扶他上了轮椅,缓缓推他出到院子中。可是,眼下不过三更,哪里来的日出?别说太阳,就是月亮,也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呃——”凌悠然干笑了下,道:“很快就会看到日出了,不是说黎明前最是黑暗吗,想必很快就天亮,我们再等等。”君墨抬头望着沉如墨色的天幕,并不拆穿她的谎言,其实,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无论是日出还是月落,都无所谓。“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情形……”他忽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