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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陆游诗云:“今朝佛粥更相馈,反觉江村节物新。”据说杭州名刹天宁寺内有储藏剩饭的“栈饭楼”平时寺僧每日把剩饭晒干,积一年的余粮,到腊月初八煮成腊八粥分赠信徒,称为“福寿粥”“福德粥”意思是说吃了以后可以增福增寿。听念巧说昨晚上厨房就一直在忙碌,洗米、泡果、拨皮、去核、精拣。然后在半夜时分开始煮,再用微火炖,一直炖到今天清晨,腊八粥才算熬好了。于是我对着这一碗来之不易的腊八粥,竟然有些下不去手,这都是劳动人民的汗水啊!碗里五彩缤纷,里面居然摆放了一只小小的果狮。用剔去枣核烤干的脆枣作为狮身,半个核桃仁作为狮头,桃仁作为狮脚,甜杏仁用来作狮子尾巴。然后用糖粘在一起,放在粥碗里,活灵活现。我一边吃,一边试图数出里面参杂了多少种材料,红枣、莲子、核桃、栗子、杏仁、松仁、桂圆、榛子、葡萄、白果、菱角、青丝、玫瑰、红豆、花生……数来数去数混了,于是重新数。念巧在一边笑道,“小姐,不用数了,我特地问过了厨房,里面一共放了二十八种材料。”乖乖,我吐吐舌头,怎么这么多。“我还以为腊八粥就应该只放八种材料。”回头看向念巧,“你在家的时候吃的腊八粥也放这么多材料?”念巧笑笑,“乡下哪有这么多好东西,我娘还在的时候都是主要用糯米,再加上豇豆、小豆、绿豆,红枣,花生,栗子,还有粘黄米、小米、江米等等,也就十来种吧!我小时候最爱喝我娘煮的腊八粥,每年一入冬就数着日子盼望着快点到腊八。后来娘去了以后,虽然也能喝到腊八粥,但怎么也不是娘亲煮出的味道了。”说到后来,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知道她许是想起了往事。我对她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吃碗粥吧!也去尝尝这九阿哥府里的腊八粥。”念巧笑着退了下去。我舀了一匙粥含在嘴里,各种煮的烂烂的豆子在嘴里绵软着散发出混合的奇异的香气,果然比后世加了防腐剂的罐装八宝粥不知强多少倍,我细细咀嚼着,吞咽着,母亲的味道……吗?意外的重聚过了腊八,年味就越来越浓了。小年之后,丫鬟们就忙着打扫庭院、居室,清除污垢。大年三十,珂玥穿上官服,头戴翠钢,身穿衬衣,外罩红青长褂,宝石挂钮,耳戴坠子,隆重的打扮了,随胤禟进宫过年。除夕夜,我与念巧,一屋子的大小丫鬟叽叽喳喳点鞭炮,放烟花,打牌,嗑瓜子,吃饺子,分红包,这个年也过得热热闹闹。第二天,胤禟来时我正歪在炕上打盹,他进来见我的模样,坐到炕边,伸手推我,“我这个进宫伴驾的还没喊困,你怎么就困成这个样子了?”我揉揉眼睛,爬了起来,“我们女人家哪里比的上你们男人身强体壮的,你看珂玥不是也补觉去了嘛!”睁眼瞅见他就上前去掏袖子,翻衣襟。胤禟拍掉我的手,无奈地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歪着头坏笑,手一摊,“你还装蒜,还不赶紧地,红包拿来。”胤禟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封红包放到我伸着的手上。我掂了掂,怎么这么轻,打开一瞧,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登时喜笑颜开,一张脸笑成了多花。“胤禟,你果然是个大好银。”胤禟无奈道,“瞅你那副贪财的模样。要是不给你红包就不是好人了?可见平日里也白对你好了。”“哪里白对我好了,我都记着呢,记着呢。”我一脸的谄媚样,把胤禟逗得直笑。“别闹了。我今天是来跟你说正事的。”胤禟正色道。“什么事这么严肃啊?”一面揣起我的红包,一面随意地问道。“除夕家宴的时候,十四弟主动向皇阿玛请求,赐侍郎罗察之女完颜氏为他的嫡福晋。皇阿玛答应了,并下旨,六月完婚。”我的动作一滞,“这样挺好啊……”听说他特地向皇上请旨,可以自己挑选中意的福晋,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但是我心里明白的很,这些皇子们的嫡福晋的娘家莫不是在朝堂上势力了得的人物,为的就是在朝堂上能对皇子有所帮扶。而我,在这里无依无靠,独自一人,甚至还不是旗籍女子,是永远不可能妄想当一个皇子的嫡福晋的。如果十四一意孤行,惹恼了皇帝,换回的可能就是一张将我赐死的圣旨。面上言笑晏晏,心里却微微苦涩。前生只能活在黑暗里,一生不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之下,没想到这辈子还是如此,永远上不了台面。“就怕十四是年少气盛,一时冲动,将来会后悔。”“后悔什么呢?这样才是他最好的选择。以后也只会庆幸这个选择的正确吧!”胤禟眉头微皱,“怀暮,珂玥有认你为义妹的意思,你为什么不应?有了这个身份,以后行事也方便啊!”我朝他吐吐舌头,“才不要呢!那样岂不是要叫珂玥那猴子jiejie了?”要来那个身份有何用,反正也不指望着这个身份去攀个侧福晋当当。“也罢!”胤禟松了眉头,“反正有什么事我自会照应你。”“对了。有件事还得麻烦你。”我从炕上下来,从柜里翻出个荷包来,“正月初九是胤祯的生日。早先他就要我亲手绣个荷包给他做生日礼物,如今荷包绣好了,他却不待见我了,还是烦你给他捎去吧!”从十一月份到现在,算起来竟然有一个半月没见过胤祯的面,看来以胤祯这样敢爱敢恨的性格,情人做不成,连朋友也可能做不成了。接过荷包,胤禟劝解道,“十四的性子执拗的很,不过是一时心里转不过弯来。过一阵就会好的。”我笑笑,“希望如此吧!”*******************“胤祯?!”我放下手中的笔,惊讶地看向门口。胤祯身着海蓝色冬袍,外罩银灰貂毛滚边儿盘扣背心,腰间的明黄荷包垂着碎碎的绛朱缨络,略显局促的站在门口。“怎么?不欢迎我?我记得某人可是说过今天要给我过个特别的生日,难不成忘记了?亏我还巴巴地跑来。”“怎么会忘了。”我一脸惊喜地把满脸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