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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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欲望的潮海中沉浮,在随波逐流中悄然迷失。 他低声的喘息像是蛊惑人心的妖邪之物,将她的心神都笼罩其中,沉溺于他情难自已的短促闷哼,明明已经像是快要坚持不住那样颤得厉害,却又强硬地撑了下来。 好乖。 他的闷声不吭偏偏让人心痒无比,想要听他动情,却又不希望他yin靡堕落。 “寒陵。”她眉眼弯弯,低头,捏着他的下巴,“你会不会被我cao哭啊。”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又或者,早在问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寒陵不会哭。 他睁着漆黑的眼睛,只是静静地望着,并不言语,也无从窥得心事。 但他会在做的时候抱着她的腰,容着她在他体内肆意妄为,他不动如松,由着她为所欲为,却又不会让她在肆意玩弄的时候让她伤到。 气息混乱的青年只是躺在床上,他等待着解药,等待着她的进入。 潮湿得几乎有些泛滥的后xue被手指入侵,他闭上眼睛抵抗着难以忍受的刺激,深深浅浅的力道让痒得几乎有些发麻的xue内止不住地蠕动起来,哪怕只是杯水车薪的手指,依旧会下意识地夹紧,将它包裹住,用力吮吸着。 身体火热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侵犯。 任君采撷的清甜果实近在眼前,怎么会有人能够忍住这样的诱惑? 少女垂眸浅笑,捏了捏他薄薄的面颊,又忍不住亲了亲,“笨蛋……你这样很容易被欺负的。” 他不言不语。 也就她能欺负他。 内心的渴望和那止不住的瘙痒令人浑身都叫嚣着主动出击,光是忍耐住这样的冲动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心神。他知道面前的少女根本手无缚鸡之力,一旦他沉溺在欲望之中猛然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她控制不住他的。 寒陵闭上眼睛,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那么紧绷,在她的刻意挑逗下,将自己的身体送到她的面前。 xue口已经被玩弄得松软,泛着蜜色的湿漉褶皱张翕,她喉咙里发干,蓦然明白了为何那些君王因为沉迷美人而不肯上朝,背负了荒yin无度的骂名。 如果是寒陵,她也会是那样的昏君。 想着想着便是忍不住发笑,她故意抵着那xue口又不进去,磋磨许久,才慢慢地插入,看着他浑身绷紧却又刻意放松的模样,止不住的笑。 “别忍着。”她低头亲他,“万一憋坏了那可怎么办呢。” 寒陵望着她。 她越发笑得狡黠。 寒陵低低地吸气,在她猛然抵到最深处的时候呼吸微窒,喉头梗着,偏头看向一旁,身子止不住地发颤。 太深了。 有种身子都要被贯穿的感觉,后xue里的物什像是解决那瘙痒的灵丹妙药,rou壁的吮吸带来的快感触及灵魂,他屈膝被她抵到连动弹都会成为一种折磨,唇瓣抿着,喉咙里猛然溢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呃!” 诶。 少女好奇地看向他,幽深的眼眸里漾起阵阵涟漪,像是被cao得有些发狠,略红的眼尾竟然泛滥起些许的湿意。 冷硬的杀手,也会露出这样脆弱可欺的神情吗? “……寒陵?” “无事。”他低低地喘息着,眉眼半敛,声音沙哑,却又带着隐约的颤意,喉头溢出短促的闷哼,“不必…顾忌我。” …… 不必顾忌我。 话语里面的纵容几乎都要溢出来,他任人鱼rou的姿态不要太明显。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能这么好。 少女哼哼唧唧地软了心,也没再磋磨他,只是轻轻地掐着他的腰,趁他稍稍喘息的时候,低头看着他略显虚弱的神色,满脸无辜:“累了?” 这可不是她故意吊着他才把他弄成这样的。 完完全全是因为…… 因为他太诱人了,嗯,一定是这样。 看着他有些累的样子,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心底那食髓知味的恶劣心态,低低笑起来,扑到他身上,笑眯眯的:“我想射进去。” 寒陵的身子微微僵硬,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默半晌,颔首应允了她的要求。 “但是我改变主意了。”她眨眨眼,露出坏笑,“寒陵~你还受的住吗?” 本来就因为忍耐情欲而耗费了大半的力气,又被cao得浑身上下都僵硬无比,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射出来的青年敛眸看着身下,她故意的抽插让小腹酸软无比,他腿根不自觉地发颤,憋得有些胀痛的根濒临失控,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何时。 汐则忍不住叹气:他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想要狠狠欺负。 尤其是露出那种忍耐的神情,分明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却偏偏什么都不说,像极了那些被刑讯逼供的犯人,越是硬骨头,越是让人想要狠狠折辱。 “我都没有听你叫过床。” 她撑着头看他,眼里满是促狭:“寒陵,叫给我听一下?” 她说话还是这么荤素不忌。 他在不能说话的时候,她就很想逼迫他开口叫床,可始终未能如愿,他本就嗓子有疾,说话都要溢血,她也舍不得。 可现在他能说话了。 她突然就很好奇,寒陵动情起来的时候,究竟会怎么喘。 会不会喘得人骨头都酥了……? …… 最后还是没能折腾他,一是她舍不得,二是两个人已经做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再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寒陵生生忍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被她在浴室里面掐着腰给cao射,被摁在墙边,以一种十分屈辱的,被逼迫的姿态,被她贯入深处,闷哼一声射了出来。 每当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她的脑袋里就充满了灵感。 但是寒陵受不住啊。 看他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的安静模样,她也不忍心折腾,酿酿酱酱亲吻一会儿,握着他的手睡着了。 寒陵无言看向旁边已然睡死的少女,抬手关了灯,微不可闻地调整好呼吸,侧着身子帮她将被子掖好,闭上眼睛。 险些被折腾得控制不住…… 汐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百无聊赖地滚了滚,撑着头从门缝里看见寒陵从客厅路过,懒洋洋地呼唤:“寒陵——” 寒陵拿着瓷杯推门而入,看着她。 少女顺理成章地从他手中接过水杯,满足地解完渴,坐在床上托腮看他:“抱~” 寒陵默然。 莫名的,她变得爱撒娇。 尽管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伸手将少女抱在怀里,娇小的身体在怀里盈满了幽香,味道在鼻尖萦绕,让他身体里的血液控制不住地加速奔腾起来。 但他需要克制。 随时随地都要发情的那是畜生,人类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类能够忍耐那些难捱的欲望,而动物不能。他向来克己,又何必让自己看起来那么饥渴难耐面目可憎。 他只是抱了一会儿便放开,她依旧是毫无察觉地笑着,捏了捏他腰间的肌rou,“体力真好啊,寒陵同学。” 寒陵垂眸看她。 汐则笑眯眯,竖起手指晃了晃:“按理来说,昨天折腾你那么久,你今日应该下不了床。” 寒陵:“……” 倒也没有那么孱弱。 汐则看他一副“其实还好”的样子忍不住笑,打完几个滚之后起身,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叹气:“每天其实都不想起这么早,但是打工人真的别无选择。”说完之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样看向他,“但是你好像是万恶的资本家,对吧……小陆总?” 陆寒陵。 这个名字在商圈里面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年纪轻轻就手段狠烈,把圈子里那些老骨头气得倒仰,折在他手里的年轻人不知有多少,进了牢狱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堪称是商圈阎罗王。 也无怪乎老油条们恭维他的话都是“年轻有为”。 这个年纪就能和他们平起平坐,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小陆总这个称呼被她念得百转千回,她又忍不住笑,眉眼弯弯的,娇俏又灵动。 叫小陆总,还不如叫寒陵。 他看了一眼言笑宴宴的少女,心底无端叹息:她开心就好。 小陆总已经是人生赢家,可她还不是啊。 作为一个在娱乐圈里面鬼混的演员,她前些日子才杀青一个剧本,这些天虽说是休整期,但也不是完全什么事情都没有,譬如说那些接踵而至的……广告。 因为长得娇小可人却又性子直烈,这样的人设说起来在市面上还挺讨喜,公司包装也还算看得过去,这些年发展可以说是稳步上升,作为新晋演员拿了不少还可以的剧本,粉丝量颇为可观。 只要她自己不作死,完全是未来可期。 只是在公司看来,这个未来可期…… 是可期到足以把她送到那些人床上吗? 少女嘴角的微笑冷淡许多,她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青年,笑了一下:“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忍到现在,是时候秋后算账了。” 那些人选择在被欺辱之后忍气吞声,但她不是这样。她向来睚眦必报,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在所有的事情都还原清楚之后,她必定要让那些恶心的畜生见了血。 少女垂眸思索着,嘴角的笑意从未消退,只是眼眸里那漆黑的情绪翻涌着,像是要将所剩不多的理智拖入深渊。 寒陵道:“下个月兰凌海岛上会举办为期一周的音乐节,他们都有邀请函。” 汐则抬头看他。 寒陵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语调带着些许的杀意:“我会解决。” 汐则道:“那样太明显了,寒陵。这里不是江湖,那么明显的肆意杀人是要偿命的,得从长计议。” 寒陵看她。 她只是垂眸,手指抚摸着手臂上因为拍戏撞着的还未好全的淤青,心底的冷意四散而出,“我要……亲手把那些人,拖下地狱。”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从上辈子,上上辈子,从她认事开始,睚眦必报的性子让许多人避之不及。 东方渊鸿是她的遗憾,她没能将他算计到死,但这不意味着她就此将报复计划束之高阁。 如果有机会…… 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锱铢必较,什么叫做以牙还牙。 寒陵微微颔首,随后像是想起什么那样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道:“下周有一个综艺。” 话题转换的太快,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汐则懵了好一会儿,好奇地望着他:“所以?” 寒陵微微顿住,看了她良久,随后摇了摇头:“无事。” 近些时日没什么大事,要洽谈的合作项目已经稳步推进。现在两人相认,横竖他都会保护她,去不去探不探班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只是《天行》剧组那天聚餐发生的事情,还有些中间的联系人隐藏在暗处,想要把那些人都聚在音乐节里,免不了要一些噱头和暗箱cao作。 兰凌海岛的音乐节他是发起人之一,虽说是发起人,但实际上是属于投资商。 他摩挲着指尖,在静默中忽而敛眸。 音乐节……那些人想要做什么他心知肚明,未尝不是一个杀人的好机会, 只是她若是要去,免不得要做一些障眼法。 毕竟她算是公众人物,走在他身边难免会有曝光,相关的事情一旦揭发,他和她难免波及。如何能够在把那些人渣一网打尽的同时抽身而出,的确还需要细致谋划。 少女看他出神的模样,不满地站起身,轻哼。 “不许遮遮掩掩的!”汐则站在他跟前,双手叉腰,昂头看他,“说,想什么呢?” “……”寒陵默然半晌,低声道,“音乐节或许要分开入场,到时候再会合。” “你的意思是,我们假装偶遇,然后一见钟情,摆脱嫌疑吗?”汐则微微蹙眉,摇了摇头,“这样不太可能……毕竟我们已经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踪迹,稍微查一查就知道我们并不是在音乐节上初遇。” 她半敛着眸子,笑了一下:“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来想。”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薄薄的面皮,“记得把那些渣滓的资料发我一份。” “……”寒陵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吃完早餐,还未商量今日的行程,老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汐则:…… 说实话她不是很想要接电话,毕竟她还没有和寒陵酿酿酱酱够,老刘的电话一来准没好事,她可不想要忙得和个陀螺似的。 但是不接,那友谊的小船可就要摇摇欲坠了。 汐则认命地接了起来,听着听着面色逐渐肃然,眉头皱起:“他?” 寒陵侧目。 汐则抿唇,神色十分难看,不知道听到什么,冷笑一声,“死了最好,没死我亲自动手让他死。” 挂了电话之后她的神色依旧阴云笼罩,看着寒陵,声音紧绷:“老刘说,东方渊鸿有情况。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牵扯太多,让我们到他那边详谈。” 寒陵静默,微微颔首。 老刘住在别墅区,装修朴素得与房屋奢华外表格格不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刘柒蕴发白的脸色,不约而同地意识到这次问题的严重性可能真的超乎想象。 少女神色肃然凝重:“老刘,你……没事吧?” 刘柒蕴摆了摆手,手指弯曲抵着唇瓣剧烈咳嗽许久才开口说话:“修养半个月就好……最主要的问题不是我,是你。” 他凝视着对面有些困惑的少女,一字一句:“东方渊鸿从轮回境里面逃脱了。” “我没有同你说过轮回境。”刘柒蕴的神色略带颓废,捏了捏眉心,“原本以为是因果报应的重点,却没有想到他能够歹毒到生祭万人以邪道逃生……你和他纠缠不休,我窥见天机,怕是要出事。” “轮回境是什么?” ……轮回境。 东方渊鸿第一世取她心脏。负她,骗她,欺辱她,两人本该是夫妻,却因为东方渊鸿的贪婪,让她含怨气重生。 第二世,东方渊鸿的身体越发不堪,却仍旧是剑阁的天才,他设局将两人害死,已经背负上了累累血债,不可能再有好结局。 她和寒陵被天道遣送至这个世界,没有她的心脏,东方渊鸿绝对不可能再恢复如初,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只会是在病痛折磨中惨死,永世不得超生,轮回在没有她和寒陵的世界里,每一世的身体都越来越拉跨,直到某一世,胎死腹中,连出生都成为奢望。 这是专属于他这种畜生的“轮回境”。 “他逃了。”刘柒蕴的额上的青筋突出,神色发白,“他献祭了那个世界上万人的性命,取脏腑为胚胎,祭灵魂为引,在血池里破坏了轮回境的因果,强行锁定了寒陵。” “什么意思……?”汐则蹙眉,“我和他有渊源,为什么会强行锁定寒陵。” “……”刘柒蕴沉默良久,艰涩,“寒陵和东方渊鸿,是一个人的两片残魂。” 汐则惊呆了:“你说什么?” 刘柒蕴叹气:“他们两个的性格是完全相反的。你自己和他们有所接触,应该可以总结出两个人的特性……东方渊鸿的温柔善解人意,都是假象,他从不忠诚,不是么。” 她面色倏尔很难看:“难道这个畜生过来,是想要和寒陵融合吗?” 刘柒蕴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了这个情况。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残魂是寒陵?”汐则蹙眉,“你都未曾窥探到的事情,他会知道?” “从血祭开始的一瞬间,就已经看破天机了。”他无奈地看着她,“能够跳出轮回境的人,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魂魄是残缺的呢?东方渊鸿的身体本就先天不足,这种情况轮回多世,他却世世都有记忆……只能说明,天道为了弥补他的魂魄不全,让他留存记忆却,却又因为他的恶毒,让他陷入轮回境。” 刘柒蕴叹气:“而且……他用血祭锁定了残魂,寒陵的身份不难知道。” 汐则无语。 少女烦躁的面色不加掩饰,“怎么跟个虱子一样……就算他跟到这里也不能做什么,这能乱杀人吗?不能乱杀人,怎么弄死他。” 刘柒蕴默然:他的好友还是这么简单粗暴。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如咸菜一般难看:“……他不会和寒陵魂魄融合吧?” 刘柒蕴:…… 寒陵:…… 她看向寒陵的目光,怎么隐约带着微妙的嫌弃呢? 寒陵视线不偏不倚,迎向她那眉毛拧在一起的神色,静静看了许久,垂眸。 这样鲜明的性格向来爱屋及乌,相反的……她不喜欢东方渊鸿,连带着也不会喜欢他吧。 汐则眉头皱的死紧道:“老刘,你跟我来。” 刘柒蕴微愣,还是闻声跟着她走到了隐蔽的房间里,看着她幽幽的目光,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想要……” 汐则“啧”了声,目光里满是冷漠和无情:“寒陵就是寒陵,我不会让他和那个畜生融在一起。” 刘柒蕴张了张嘴:“我知道……” 但是魂魄不全终究是让人头痛的,寒陵现在看起来还算好,但是魂魄不全又能够撑到几时?两个人的厮杀终会出现一个结局,要么东方渊鸿吸收了寒陵,要么寒陵吸收了东方渊鸿。 总有一方会英年早逝的。 刘柒蕴心底倏尔发颤:天道不会允许魂魄残缺的情况出现! 所以东方渊鸿会从轮回境里面逃脱,哪怕他恶毒到血祭万人,恶毒到折磨汐则两世,他依旧借着天道对于残缺魂魄的纵容,忍受了几世的折磨,最终跳出了轮回,来到了汐则身边。 刘柒蕴纵然是看出了寒陵和红线和她纠缠,也看出了汐则的情路坎坷,却从未想过,坎坷指的是东方渊鸿的掺和。 该怎么说呢…… 天道惯来喜欢一碗水端平,看似公平,却真的令人感到恶心。 可,人类渺小到……无力改变。 少女的脸上满是冰冷:“让他和寒陵魂魄融合,完全是玷污,让我恶心。” 刘柒蕴道:“汐则。” 少女垂眸,遮盖住眼底的嘲弄和讥笑,看向窗外的景色时,神色平静:“我不会让他们魂魄融合。”她偏头看着他,笑了一下,语调却是冷得刻骨:“宛若跗骨之蛆,那就刮骨。如果杀了东方渊鸿会让魂魄融合,那就囚禁他一辈子。” 她的脸上挂着病态诡异的阴冷:“我不会让任何人,取代他。” 寒陵就是寒陵,他不是任何人的残魂。 “但是,他的力量越来越弱了。”刘柒蕴沉默良久,语调低沉,他看着她神色冰冷的模样,声音很轻,“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折枝大半的内力,这并不是世界的限制,而是他本身能力的削弱……汐则,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残魂能够拥有的力量是平衡的。 寒陵随着她离开了东方渊鸿的那个世界,消耗的能量已经不足以让他如同以前那样能够杀人于无形,他变得虚弱,这意味着东方渊鸿的力量变得强大起来。 此消彼长…… 两个人的红线和她都有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东方渊鸿无疑是她爱情路上的绊脚石……事实上刘柒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寒陵对汐则是爱吗? 她又是否真的爱上了寒陵呢? 又或者是一种得不到的偏执,是移情别恋? 他不知道。 但他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够不要这么为难。 “你的力量依旧存在。”刘柒蕴沉沉叹息,“控蛊的能力并没有消失,你能够成功地养蛊并cao纵它们,这是最好的证明。而寒陵……他的力量,因为东方渊鸿的血祭,消散流失很多了。” “我要怎么样才能够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汐则缓缓抬头,眸中的色彩压抑无比,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低压,“我不会让寒陵沾惹上那个畜生的气息,哪怕半点——都、不、可、以。” 刘柒蕴喉咙干巴巴的。 法子有,确实也有用,但是太过阴损。 需要取寒陵的血,生逼着东方渊鸿喝下去,是为聚气血。 聚气血,凝聚的是东方渊鸿身体里属于寒陵的那一部分。 两个时辰后焚香,让东方渊鸿放血画下阵法,阵法还需要八十一个初生婴孩的心脏,只有婴孩的魂魄是最为干净的,能够被称之为“元初”的存在。 让寒陵站在阵法中,禁咒法术加持下让寒陵生吃下东方渊鸿的心脏块,再吐出来,是为斩断二人魂魄的最佳之法。 可是这个放血法子,两个人稍有不慎就要毙命。 鲜少有人能做到。 若在施法过程中有一个人死亡,那魂魄切割也就失败了。 而且这个办法的后遗症巨大,自古以来就没有多少人成功,失忆的,痴傻的,发疯的……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我能够把这个事情全须全尾地办妥,就说东方渊鸿,他未必心甘情愿放血割心给寒陵吃,两个人从头到尾都不对付,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舍己为人的事情? …… “我知道你有办法。” 她定定地看着他。 …… 刘柒蕴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他垂下眼,摇了摇头:“风险太大了,汐则。不是我不肯帮,实在是……就连我也没有把握能够还给你一个完好无损的,活着的寒陵。如果寒陵不再是寒陵,你……还会愿意冒险吗?” 汐则沉默。 她过了半晌才开口,声音很是艰涩:“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刘柒蕴道:“还有一种方法,但……但是并不是你想要的。这个法子不会让魂魄完全分离,只能保证二人魂魄不会融合。” 他知道汐则的性子。 不愿太过,便退而求其次吧。 “你说,我先听听。” 老刘给的办法属于退而求其次的类型。 不能保证两个人的魂魄完全分离成为两个单独的个体,但是能够保证两个人的魂魄不再融合,力量的此消彼长也固定住,两个人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很有可能以后会是一种异体双生的状态。”刘柒蕴发愁,“这也就意味着,有寒陵在的地方,就会有他。” “只要力量能够固定,就没什么事情了。”汐则垂露眸子,遮掩掉眼底那些暴戾的情绪,本以为她能够平静面对东方渊鸿这样的渣滓,又或者是能够像是小说女主那样对双魂都抱有情感,最后冰释前嫌,接受他们的融合。 但那太膈应了。 太恶心。 她不会允许……东方渊鸿这样的恶心东西来玷污寒陵。 若不是刘柒蕴无法保证成功率,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八十一个婴孩来完成这个禁咒。 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比她自己更重要,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不会在乎那些婴孩的死活,也不会在意自己的孽障,她要的东西,一定会紧紧的攥在手心,没有人,能够夺走! “如果要这么做,还得用还魂香。”刘柒蕴捏了捏鼻梁骨,“阿汐,你得去到轮回境,找到寒陵,给他打上烙印。” 他凝视着面前的少女:“这是万无一失的办法。” 汐则微微颔首,“无妨。” 轮回境就轮回境吧。 两个人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如初。 寒陵还是坐在沙发上,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两个人避开他说话对他而言已经习以为常。 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缄默不言。 客厅里是短暂的寂静,少女走到他的面前,长翘的睫羽微微垂落,眸子注视着他,手指抬起抵着他的下颌,“寒陵……”她似乎觉得这样的姿势很是有趣,压低身形,“我决定给你打上烙印,让那个渣滓再也不能和你融合在一起。” 哪怕是到了这个讲究人权的世界,她依旧强势到不容置喙。 骨子里烂透的人,又怎么会希望天道公正呢。 如果寒陵不配合,那就让他如同上辈子那样,成为她的蛊人。 汐则注视着身前的青年,他若是有半点不情愿,她便让他顷刻昏睡过去,然后独自完成这项烙印。 寒陵下颌被抬起,幽深的眸子清冷如森寒极夜,对她的强势置若罔闻,看着她许久,敛了神色,低声嗯了句。 汐则眉眼怔忪。 他惯来如此。 她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通知他,他便应下,绝不多说一个字。 比那个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她忍不住笑。 低头扑到他怀里,把他压在沙发上,忍不住偷香一口,满足地眯眼:“你就是你,和那个混蛋才没什么关系呢。” 刘柒蕴:…… 他还在这里呢,能不能不要这么放肆。 汐则看他脸色就知道自己这老友已经有逐客的意思了,笑嘻嘻的:“那就麻烦刘半仙cao劳准备啦~”语毕十分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带着赞赏和肯定,随后和寒陵一同起身,“不多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事情做完之后再来请老刘你吃饭。” 目前手头上的事情还有很多,烙印这件事……不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外边的日头正好,汐则哼着不成曲调的音符,侧目看他:“不如,今天去吃火锅?” 寒陵看她:“哪家?” 汐则揉了揉脸颊,“去宫德盛吧,这家的火锅的麻酱咸香。” 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吃火锅,自然是要倍加珍惜,不然到时候被经纪人抓住了,那可是要挨批的。 寒陵一如既往的不挑食,他坐在对面看着平板上的菜单,随手点了些鲜切的rou,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异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桌上面,眉眼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冷意。 “……”少女惊奇地望着他。 好稀奇,居然看见寒陵脸色如此冷冽。 他可是素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寒陵诶,许久都看不见他这样情绪外露了。 汐则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转了过去,那边一桌的人她面生得很,却也知道那大概是一对,就是年龄差有点大,男的已经四十有余,女孩子看着倒是像大学生,这…… 两个人都亲密地搂在一起亲嘴,再怎么都不像是父女吧。 寒陵收回目光,看向对面还在津津有味观望的少女,开口道:“《天行》剧组的隐形投资商之一。” 汐则转过头来看着寒陵,眨了眨眼:“什么叫隐形投资商之一?” “投资不由他出面负责,但是应得的利益他不会少。”寒陵静静地看着端上来的锅底,红油在高温下逐渐翻滚,他将鹌鹑蛋倒入,语调很平静,“出事的那天,他也在饭局里。” 汐则微微惊诧,却是不动声色地掏出小镜子,看向那边的人,两个人亲吻得如胶似漆,一时半会儿分不开,她看了许久也没能看出女主角究竟是谁。 “那个女孩子我没见过。” “……露水情缘。” 少女恍然:这些人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玩了演员,再来玩玩女大学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这姿态真是令人作呕。她本该对这样的事情愤愤不平,却又蓦然想起了自己去找那些女人作证的时候,她们给她的答复——为了自己的前途,强jian这样的事情都是可以忍受的啊。 为了钱,委身于老男人身下也是不稀奇的吧。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她若有所思地收了镜子,在热气腾腾的锅中倒入藕块,撑着腮帮子看向对面面色清冷的青年。 他并没有那么帅气。 寒陵的长相属于中等偏上,气质让他看起来清冷无比,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更是加重了他冷漠的形象,一双眸子漆黑得像是深渊,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它吸入那般危险,他的视线很难让人长久地注视下去,尤其是那双眸子配合着冷淡的面色时,慑人无比。 这样的形象和上辈子是折枝的时候简直一脉相承。 冷淡,不近人情,凉薄的目光里隐匿着嗜杀。 “……” 尽管被许多人打量过,但是从未有人能够如她一般肆意妄为地盯着,还看了如此之久。 寒陵面色依旧平淡,他将能久煮的食材放入锅中,在拆开冰甜点包装准备递给她的时候,听见她嘀嘀咕咕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帅嘛……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但是……完全忍不住喜欢。” “奇奇怪怪的。” …… 她暗自分析:“我果然不是肤浅的人。” 寒陵:“……” 她何止是不肤浅,简直是超凡脱俗的特立独行。 饶是他再怎么预料,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被人追杀之后死而复生,然后被她捡了过去。 他都不知道她怎么会对他那么上瘾,时时刻刻都想把他按着狠狠地做一顿,他对任何的目光都习以为常,唯独她那眼神,简直想要把他扒干净,眼神如有实质,让他禁不住叹气。 少女的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寒陵沉默地承受着眼神的重量,在她笑意吟吟的神情里微不可闻地叹气。 他垂眸将甜品递给她,随后开始打捞火锅里的食材。 年轻好啊,年轻人腰好,能和她酿酿酱酱到天荒地老,尤其是寒陵这样超乖的存在,简直让人爱不释手……小陆总不比其他的什么李总王总好啊?颜值过关,最重要的是,他和忠诚的人形犬也差不了多少了。 寒陵:…… 眼神实在是太富有侵略性,让人不得不避其锋芒。 她脑袋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些玩得十分花里胡哨的情节,目光落在他略略张开的双膝内侧,意味深长地舔了舔唇瓣,眼眸里的兴味不言而喻,让对面的青年身形僵硬一瞬,随后对上那双兴味盎然的眸子,沉默地接受着她目光中那露骨的“预演”。 装点小玩具进去…… 寒陵会窘迫吗? 会羞赧吗? 会求她不要继续了吗? 强者会露出如斯脆弱的神情,不得不依附于弱者苟延残喘吗? 呜喔~她好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