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对你来说太冷了
“而我只是个人,” “一个想把整个世界掌握手中的人。” 一开始他俩对此都是否认的。这是错误的,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是如此荒谬,他们甚至还有血缘关系,如果他们间的关系真相大白,他们的家人又会怎么想? “我讨厌沙滩,” “但我的脚趾正陷在加尼福尼亚的沙子里。” 但瑞克忍不住注意到,每当他“不小心”夸这小家伙两句时,莫蒂的脸颊都会泛起微微的粉红;莫蒂也不禁注意到,他们两个独处时,瑞克说话结巴得最厉害,就仿佛在他面前,瑞克并不在意维持他那用于保护自己的表象。 “穿上带袖子的毛衣,” “一块冒险去。” 事情发生在他们出去冒险的时候。这颗行星在C-01D维度正处于冬季,气温通常在零度以下。莫蒂为此准备得比他能预想的还要少,黄色T恤衫和紧身蓝色牛仔裤都太单薄了,不足以御寒保暖。相对来说,瑞克似乎不受影响,只是说话时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在莫蒂喋喋不休的抱怨下,瑞克脱下实验服丢给这小矮子,翻了个白眼,又掸去上面淡紫色的雪,把莫蒂的手臂引导着伸进那件太大的外套里。他们都假装没有注意到瑞克的手抚摸着莫蒂的皮肤,指尖不小心轻轻擦过一个胖乎乎的小粒时,莫蒂的脸颊迅速变得红扑扑的。他们把一切不对劲都归咎于寒冷,路上莫蒂还在发抖,这是因为他害怕有什么会从这脆弱的情形下冒出来抓住他们。绝不是因为他喜欢瑞克这么做,也绝不是因为瑞克喜欢他柔软温暖的肌肤,不会是因为瑞克皮肤的粗糙感,更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是是如此温柔,温柔到仿佛莫蒂是由玻璃一般精致易碎的脆弱物质组成的,温柔到瑞克的每次触碰都快让莫蒂轻哼出声。 “我的一切高高居上,身处云端,重心却都在这里。” “触碰我的脖颈吧,我也会触碰你的。” 回去的路上他们手牵着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都这样对自己说着,这只是姥爷和孙子之间的正常互动,只是让彼此都快点暖和起来的方法,莫蒂舒服地蜷缩进他的实验服也只会让他分心,即使是回到温暖的飞船后,莫蒂也没有归还它的意思,这一点都不可爱,想到莫蒂会留着这件实验服,在他不在的时候拿出来使用它,瑞克近乎快要逃离,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一点都不。 “这穿着高腰紧身裤的家伙,” “他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瑞克尽力去无视莫蒂弯腰或伸手去够高架子上的东西时,他那向上卷起的衬衫。他尽力不去注意每当他意外触碰到莫蒂时,莫蒂脸上泛起的红色,也努力不去注意在实验室修修补补,他从身后把手搭在莫蒂身上纠正他时,莫蒂是怎样的表情。 “而我在想的是,” “爱该如何藏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 莫蒂一直在做梦。他最后还是留下了瑞克的外套,虽然用这件外套脑内幻想着瑞克来手/冲听起来很刺激,但他没那么喜欢这上面沾满的酒精和口水。这外套总能把瑞克带进他的梦里,哪怕只是个梦!梦里的瑞克和现实里的那个不是一回事,莫蒂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梦里触碰他,他们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他就也这么做了。 “借着爱意,就让我们在这屋子里,” “丢掉包括你我衬衫在内的一切。” 然后有一天,真的只剩他们二人了。夏沫说她要出去打工,杰瑞要去参加什么拍卖会,集会,又或是随便什么,总之几天内他都回不来。贝斯去做了一个很紧急的手术,紧急到她总是凌晨三点才精疲力尽地回来。这些莫蒂都没怎么注意,直到他下楼拿饮料时,才发现只有瑞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身上只穿了条四角短裤。 “看吧,只有咱们俩。” “对此我没什么想表达的意思,完全没有。” 他拿起一罐冰镇的喜力啤酒,啜着他的Gazorpacoke饮料,又把这罐啤酒丢给瑞克。“嘿-嘿,瑞克,大家都去哪儿了?”他得到的回答是几句嘟囔,意思大概是大家都出门了。 “所有人都不在。” 莫蒂试着不盯着瑞克看,却发现瑞克也正盯着他。他们试着说些什么,但也只能短暂地交流,说的东西没什么意义,也都不是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是因为太冷了吧,” “因为你在这里。” “所-所以,你-你*嗝*你还留着那件外套吗,莫蒂?”他说得非常随意,啪的一声打开啤酒罐封口,然后喝了一大口,几乎喝完了一半的酒。莫蒂只是低声嘀咕着什么,无力地耸了耸肩。当瑞克咯咯地笑着,温柔地戳了戳他的身体,“要求”他给出一个恰当的回答时,莫蒂点了点头,脸颊发红,回答说,“嗯,是-是的,我想它还在我的衣柜里。那-那上面还有你的味道,你也知道。”他不是故意说漏的,但紧接着他手里的饮料掉到了地上,因为瑞克抓着他的脸吻了起来,动作很坚定,但不是刻薄,也不是粗暴,只是按耐不住的激情。 “现在,让我稍稍停一下吧,” “把你的手放进我的毛衣里。” 他忘却了跌落地上的,还在渗漏流淌的粉紫色苏打水,瑞克同样忘却了他是不应该对这小家伙表现出这种感情的。 “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要说的就这些吗,但我毫不介意这么做。” 他们忘了一切,除了如何品尝彼此的味道,如何快而激烈地深吻,这让莫蒂几乎喘不上气,瑞克陶醉在莫蒂口腔深处的苏打水甜味,这是莫蒂的味道。 “有时候,沉默能告诉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所以让我们逃离这一切吧。” 电视的声音开始变得让人烦躁,瑞克四处摸索着遥控器,然后关掉了它,现在屋里的只剩下他们交缠时急促又平静的呼吸声,以及莫蒂接吻时轻喊着瑞克名字的声音。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在你左手抚上我的腰的那一刻。” 瑞克的手搂住了莫蒂的腰,指甲深深嵌进腰间的rou里,弄得莫蒂咯咯笑着,开玩笑地拍了拍瑞克的手,说“好-好痒,住手!”,但他没有真的努力让瑞克停止触碰他。 “然后我注视着你的脸,” “把手指伸到你的舌头上,因为你喜欢这么品尝它。” 他甚至鼓励他这么做,即便他没有直接说出口,但他搂着瑞克的脖子可不是作秀,他贴近这沙发上的大个子,坐在他的大腿上,也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舒服。 “两颗心彼此恋慕时,一方的心跳都会牵动着另一方。” “内心深处是温暖的——” 莫蒂能感受到瑞克的心跳,以及他坐着的方式,瑞克也能在那小小的躯干中和脖颈后感受到莫蒂的心跳,莫蒂的手腕压在他的皮肤上,他几乎能感觉到他们的心跳正交织在一起。 “——而外面是寒冷的。” “下来吧。” 外面开始下雪了,就像几个星期前的那一天,在那颗星球上一样,那时他们谁也不想流露出任何一点感情的迹象。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都已经表露出来了。 “当一份爱交缠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 “当两颗彼此深爱着的心共处一室。” 他们吻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深,瑞克的手抚摸着莫蒂的衬衫,能察觉到的只有莫蒂嘴里漏出的呻吟声。 “让我们抛弃一切掩藏吧,” “你也知道,只有我们在这里。” 瑞克这次中断了亲吻,扯掉了莫蒂的衬衫,两人皮肤贴合的感觉绝对让人惊叹,莫蒂有点冷,但粗糙的浅蓝色头发在胸前摩擦的感觉弥补了这点,弥补了瑞克曾经做过的让他难过的一切,弥补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不幸。 “对此我没什么想表达的意思,完全,完全,没有。” “因为太冷了吧——” 空调出了问题,吹出的冷风掠过他们的身体,让他们起了鸡皮疙瘩。莫蒂往后退了推,傻笑着说瑞克看起来像只拔了毛的鸡,瑞克也得意地笑着,俯下身舔了舔莫蒂的两个乳/头,每个都舔了一次,刺激得莫蒂发出尖叫,瑞克则发出温柔的咆哮似的笑声。 “——因为你在这里。” “现在,让我来掌握一切吧。” 他们在沙发上呆了几个小时,到了晚上11点,莫蒂已经记住了瑞克嘴巴的轮廓,瑞克也记住了莫蒂在吻到缺氧又咯咯笑时的呼吸方式,但他们仍然很高兴,为他们像这样触摸,亲吻,几乎赤/裸/着对彼此袒露而感到高兴。他们已经记住了彼此的味道,记住了莫蒂用微微颤抖的舌头接吻的模样,记住了瑞克酒精味的打嗝,一切就像为很久以前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这种难以置信的亲密让莫蒂膝盖发软。如果他没有坐在瑞克的大腿上,他感觉他们就会瘫软了。 “把你的手放进我的毛衣里吧。” “是因为太冷了吗。” 当瑞克躺在沙发上时,鸡皮疙瘩和寒冷都被遗忘了,他打着呵欠,假装自己很累,这不仅是为了听到莫蒂结结巴巴的抗议,更是为了感受着莫蒂无意中跨在他身上,这样瑞克就可以抬头看着他那绝对令人心动的孙子。 “是因为你在这里啊。” “所以现在,让我拥有你吧。” 灯光勾勒出他们不同的面部轮廓,莫蒂的圆脸现在更瘦了,瘦到如果不是他眼中迸发的满是爱和兴奋的温柔火花,他看起来会几乎卑鄙。瑞克脸部的棱角变得更加锐利,锐利到他看起来几乎只有几条线,一双干裂又潮湿的嘴唇,当他凝视着莫蒂时,眼睛仍然半眯着。 “把手伸进我的毛衣里吧。” “哇偶……” 他们仍然彼此触摸着,莫蒂几乎躺在瑞克身上,但又支撑着刚好能够让他和瑞克的皮肤玩耍亲昵,能够以随意的方式在瑞克胸膛前粗糙的毛发上游走,这支撑又让瑞克能亲吻他的脖子,在上面留下环状的吻痕,让莫蒂为此喘息着、说笑着、扭动着,他可以依靠在他的耳边低语无数句的“我爱你”和“你就是我的一切”,这让莫蒂的心脆弱到几乎快要破碎。 “哇-哇偶……” “哦嗯……嗯……” 雪越下越大,现在成了暴风雪,瑞克扫了一眼表,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们可能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这样陪伴彼此。莫蒂呜呜地吐出瑞克的名字,再次亲吻了他,他的眼睛现在也半眯着,裤子也早就被丢到了角落。 “呜嗯……” “是因为太冷了……” 现在他们两个正盖着毯子,躺在一起,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真是温暖而舒服。 “……是因为我需要你在这里。” “所以现在,我想我拥有你了。” 瑞克又开始相信爱情了,又开始认为爱情并没有那么愚蠢,只要和对的人在一起,爱情也不是那么没有意义。也许这第一次是侥幸,他这么告诉自己,因为莫蒂以最完美的方式打败了他,打破了瑞克看似坚不可摧的外壳盔甲——“我他妈不在乎,那你他妈为什么要在乎?”,结果是很让人欣慰的。 “把你的手放在毛衣里,托付给我吧。” “是不是太冷了……” 他们十指相扣,瑞克细长的手指和莫蒂相比之下很短的手指紧紧交缠着。偶尔其中一方会更用力些,而且通常是在他们亲吻的时候。 “……但还好你在这里。” “所以现在,我拥有了一切。” 最后,莫蒂试图以苏打水撒了一地为借口大闹一场,而瑞克吻了他,让他安静下来,告诉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个下午就命中注定般拯救并拥有了整个地球,是什么让莫蒂认为他不能处理类似于Gazorpacoke留下的污渍这样简单愚蠢的东西? “你的手都在我的毛衣里。” “是因为太冷啦,太冷啦。” 早上五点,他们睡着了,瑞克打着呼噜,莫蒂蜷缩在他身上,脸贴着瑞克的胸膛,长长的眼睫毛在他再次梦到瑞克时轻轻颤动着,但是是在做梦!这次瑞克的形象更生动了,这次不只是因为一件外套上曾经的气味,更是因为休息时瑞克正同他在一起。 “你是毛衣里紧贴着我的手。” 他们几乎要相信上帝存在着了,因为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个天堂,那么也许是有一种更高的存在创造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