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親愛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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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親愛的陌生人
許多年以後,我還是想不透,那次怎會那麼爽,沈飛龍究竟怎麼弄的? 印象太深刻,我想忘都忘不了。 晚餐是沈飛龍親手做的壽司,以及我愛喝的味噌湯。 我吃到很飽,當他又端出雞尾酒時,我喝不下,自己去冰箱拿瓶未開封的礦泉水。 晚間新聞播完,我想回家寫作業。 沈飛龍適時說:「沒什麼節目好看,我們來玩遊戲!」 他不是詢問,而是直接拉著我,走進一間有整壁衣櫥的房間。 我沒拒絕,雖是好奇,其實心裡更想再被吹喇叭。 沈飛龍興沖沖打開櫥門,翻來翻去在挑選,最後說:「你扮海盜一定很帥,就這麼決定!」 他啍著快樂進行曲,雙手在我身上齊動,沒多久朝我屁股一拍! 「酷呆了!快去看看,若有不滿意,要跟我說喔!」 我往穿衣鏡前一站,豁見自己綁條紅色頭巾,頭髮糾結又長又亂,好像幾千年未梳洗;雙眉非常粗黑,眼眶像貓熊眼,唇上黏假鬍,穿件怪服飾,手裡拿把劍,儼然變成神鬼奇航第八集,傑克船長和海龜生的兒子,實在有夠他媽的神奇! 「傑克!認得出我是誰嗎?」 聞聲,我轉身,豁見一名髮色金光閃閃,戴頂綠色三角帽插根紅色羽毛,身穿翠綠短袖勁裝,腰帶斜插一把短劍。逼真的扮相,宛如小飛俠彼得潘死而復生的老爸。 「風流大海盜!想得到寶貝,就過來搶呀!」他俏皮眨下眼,轉身往對門跑。 我超想用劍去刺那扭動的嬈屁股,便追了過去。 裡面是間大臥房,有張大圓床。 沈飛龍朝床跑,回頭說:「傑克船長!我是可愛小潘潘,有膽放馬來抓啊!」 忽然間,我想到外婆最愛看的歌仔戲。記得有一幕,美麗溫婉的千金小姐,以小碎步在花園裡遶著盆栽轉圈子,不時揚起手中小圓扇,風情萬種,回頭嬌喊:「公子~你捉麥趙、捉麥趙!你是大笨桶!」 確實,那女扮男裝的書生,拽著衣襬跟在小姐後面轉圈圈。 動作遲緩笨拙,好像斷腿的人在做復健。 腦殘的是,他只要停步轉身,小姐非得自動撞入懷,偏偏不會。 「風流大海盜!發什麼愣,快來抓我啊?」小飛俠把床舖當彈簧墊,飛上飛下。 突然「哎唷」一聲,他摔倒在床上,以驚恐的眼神,哀求的語氣說:「大雞巴海盜!千萬別殺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別殺我,你甚至可以……可以狠狠強姦我!」 話落,「啪的」裂響! 小飛俠撕開衣服,露出白皙rou實的胸腹,以及下面紅色的…… 我定神定睛,看清是件薄紗蕾絲滾邊小內褲。 「啊~」我撫胸往地倒下,曲身縮成龍蝦,生猛掙動。 「你……怎麼了?」沈飛龍驚慌奔上來查視。 我表情痛苦蝦龜喘,微弱說:「我心臟不好……不能太……太刺激……水……」 小潘潘嚇到臉變形,好像千年老巫婆,慌張拿來礦泉水。我喝了二小口,愈喘愈慢……這是我看八點檔學來的,不那樣演的話,我純情的小硬rou,鐵定會被發春的彼得潘,用閱人無數的發騷屁眼給強……強強煎甲臭火嗒。 從此,沈飛龍對我興趣缺缺,遇見時互相點下頭。 他倒是不時會帶男人回家,我沒見過重複的臉孔。 祁秉通以前常去他家過夜,想必很愛玩變裝遊戲。 「悶聲不吭就消失。」我翻出陳年臭帳說:「通哥!你自己親口答應的,害我進補大雞……扒,莫名其妙飛了。那是生日禮物ㄟ!你空口薄舌,怪不得鼻子會變長!」 「有嗎?」祁秉通緊張摸摸鼻,想當然耳,超級愛漂亮。 我沒理他,因為輪到我了。 辦完正事,祁秉通等在門外。「我來這邊快二個月了,終於等到你了。」 他知道我外婆住這裡,沒啥好吃驚。 而我每個月至少會來農會一次,上回卻沒遇見他,獻殷勤的話就有待商榷。 「你為了我才來這裡工作,好感動喔。我……不相信!」 「真的,我發誓!」祁秉通嘴上畫圓圈,懶叫應該在打×,很多人都會的技倆。 我說:「事情沒那麼嚴重,你用不著這麼慎重。無論如何,看到你超開心。」 「你住哪?我下班去找你,玩老鷹捉小雞,方便嗎?」他眼裡閃著勾人的狎玩光彩。 我拿出筆記本,留地址電話。 突然有種快意,超想知道揚晨風看見祁秉通找來,會有什麼表情? 我將紙遞過去,很不捨說:「通哥!你上班時間,不能耽擱太久喔!」 祁秉通皮皮笑下,附耳說:「你愈來愈帥、愈來愈會使壞,我愈來愈……想吃你。」 我爽到抬腳,膝蓋頂住他要害:「記得帶進補大肥雞一起過來,我的藍莓巧克力派,燒燒等你來。再見!」 祁秉通比以前更帥,還是一樣佻達,一樣會挑情,同樣的壞。 誠如我外婆說,狗屎曬乾還是臭。但,我想舔這塊狗屎! 嗶一聲!車子方向燈閃動了枷鎖。 「這台是你的車?不錯喔!」祁秉通的鑑賞力,應該和我外婆同等級。 「帶那麼多錢去銀行,騎機車不保險。」黃柳妹堅持要看車,但不是用眼睛看。 她拿拳頭從福特敲到裕隆都不滿意,最後敲到德國基佬。「嗯,屁股很結實,這台好。」 幸好沒看到裝甲車。 我愉快握著方向盤,車子接近園區大門。 有人從路邊竄出來,是我二舅黃建孝。他真的很見笑,自己躲得消聲匿跡,驚動黑道兄弟找上門。二舅媽沃珍穗驚惶失措從後門逃離,躲到我外婆房間哭天搶地:「我真衰!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哪耶架呢啊衰啦!」 另二位舅媽搶著安慰,最後連同外婆,四個女人抱著哭成一團,不知該怎麼辦。 我也很想哭,二舅憔悴的神情像驚慌的小白兔,衣著襤褸,走路一拐一拐,毫無當年意氣風發神勇甩rou的豪情。摸著良心說我和二舅最親,小時候他毫不忌諱把我抱在大腿上摸牌,興奮大嚷:「自摸啦!恁北有福星,摸甲乎恁脫褲懶!」 二舅的關照很另類,遠比我爸還多還多。 我豈有視而不見之理,打開車門說:「阿舅!快上來!」 「阿青……」二舅眼光畏縮、表情猶豫。「阿舅只是想……想跟你要點……」 「我不會跟任何人講,先上來再說!」我把車子直接開到木屋區,讓二舅當神秘佳賓。但繼續躲總不是辦法,我得設法幫忙,找出一勞永逸的活路,首先得面對實際問題:「阿舅!你免拍謝,坦白告訴我,你總共欠人家多少錢?」 阿拉伯人不但超能幹,阿拉伯數字有時會讓人心肝丟三下! 金額不是我扛得動,趁二舅去洗澡。我得打電話給那遙遠的地方,親愛的陌生人。 嘟……嘟……嘟……我從來不知道,電話鈴聲伴奏怦碰心跳,汗水會沁濕手心。 「您好!建青公司竭誠為您服務!」低沉的嗓音充滿熱情的活力,掩蓋不掉台灣國語腔。傳入我耳驚動全身的神經,親切了思念,情緒激動起來。只是因為距離上次聽到,好像是上輩子的事。「爸……是我。」 「小青?!」久違的呼喚,充滿內歛的驚喜。 灌入我耳,氾濫了思慕,猛力吸鼻,艱澀啟齒:「我想……」 「你終於……爸太高興了,爸……」 我爸的聲音忽然哽咽住,感傷了我想念的孺慕,迷濛了茶几上盛開的茶花。 「青仔,爸好想你,爸更……對不起你。這麼多年未曾盡到人父的責任。我真該死!上次阿仁回去,恁阿嬤還特地把你的照片,讓阿仁帶過來。沒想到,爸的寶貝小帥哥,晃眼變成大帥哥了。爸把照片很寶貝框著,擺在辦公桌,天天看、時時念,爸就感覺好窩心。青仔……」記憶中,我爸沒哭過。他使壞時,笑起來超迷人。 我媽說,伊就是目睭糊到賽,才被我爸那股痞子樣給騙了去。 基本上,我爸是個奇怪的組合體,外表明明是個粗線條的人,常常忘東忘西被我媽喀喀唸,偏偏不會忘了我三舅的生日,都會帶蛋糕來慶祝。我媽表面上開開心心,暗地悶悶喝了一缸子的醋。另外,我爸雖然會搞笑,但不會把rou麻掛在嘴上。士別多年,他真情流露,開口閉口說寶貝,油順又柔膩,溶入我心裡,甜甜蜜蜜蕩漾開。那些被抹滅的印象、那些刻意塵封的記憶,一下子鮮活了起來,我好想抱著他撒嬌。「爸!我也好想你,好想能再跟你一起睡。很久沒拔你的鬍鬚了,現在我都有了。你再不回來,我頭髮都要變白了,到時就沒體力陪你游泳、陪你打籃球……」 我媽醉酒時說過,為了拉客戶簽保單,也不時重提:「那個沒良心的曾入選國家籃球隊,比賽時滿場飛的臭rou樣,好狗運沒跩到非洲送給飢餓災民當臘腸吃。」但依我對我爸的認知,覺得我媽為了錢,什麼肖話都能掰。 「在爸心裡,你永遠都是小寶貝,永遠都是好樣的。阿仁說你把荒山野地變成黃金聖地,民宿不但有特色,更具賣點。小青!爸為你感到驕傲,恨不得長翅膀飛回去。但……你可以來!對、對!你找時間過來,我帶你到處走走,咱父子……」 「爸!」我打斷道:「在那之前,我想請你幫個忙。」 「幹嘛這麼客氣。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我就算做不到,撞牆也要想到辦法。」 「爸!你好會哄人喔!怪不得媽會為了五奶、六奶,七竅生煙。」 「哈哈哈……你媽就那樣子,你別聽她練肖話。爸什麼奶也沒有,真的!」 「不管奶了。爸!我想請你幫我看顧二舅,可以嗎?」 「你的意思是……」 「二舅是幫我把屎把尿的奶爸,如今他年紀也有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他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爸!拜託你,隨便找個工作讓他做,別讓他趴趴走,以免暴露行跡。二舅人生地不熟,你拿公安或毛澤東,嚇唬就對。」 「爸沒意見。你等等,阿仁有話跟你講。」 ★★★ ★★★ 许多年以后,我还是想不透,那次怎会那么爽,沈飞龙究竟怎么弄的? 印象太深刻,我想忘都忘不了。 晚餐是沈飞龙亲手做的寿司,以及我爱喝的味噌汤。 我吃到很饱,当他又端出鸡尾酒时,我喝不下,自己去冰箱拿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晚间新闻播完,我想回家写作业。 沈飞龙适时说:「没什么节目好看,我们来玩游戏!」 他不是询问,而是直接拉着我,走进一间有整壁衣橱的房间。 我没拒绝,虽是好奇,其实心里更想再被吹喇叭。 沈飞龙兴冲冲打开橱门,翻来翻去在挑选,最后说:「你扮海盗一定很帅,就这么决定!」 他啍着快乐进行曲,双手在我身上齐动,没多久朝我屁股一拍! 「酷呆了!快去看看,若有不满意,要跟我说喔!」 我往穿衣镜前一站,豁见自己绑条红色头巾,头发纠结又长又乱,好像几千年未梳洗;双眉非常粗黑,眼眶像猫熊眼,唇上黏假胡,穿件怪服饰,手里拿把剑,俨然变成神鬼奇航第八集,杰克船长和海龟生的儿子,实在有够他妈的神奇! 「杰克!认得出我是谁吗?」 闻声,我转身,豁见一名发色金光闪闪,戴顶绿色三角帽插根红色羽毛,身穿翠绿短袖劲装,腰带斜插一把短剑。逼真的扮相,宛如小飞侠彼得潘死而复生的老爸。 「风流大海盗!想得到宝贝,就过来抢呀!」他俏皮眨下眼,转身往对门跑。 我超想用剑去刺那扭动的娆屁股,便追了过去。 里面是间大卧房,有张大圆床。 沈飞龙朝床跑,回头说:「杰克船长!我是可爱小潘潘,有胆放马来抓啊!」 忽然间,我想到外婆最爱看的歌仔戏。记得有一幕,美丽温婉的千金小姐,以小碎步在花园里遶着盆栽转圈子,不时扬起手中小圆扇,风情万种,回头娇喊:「公子~你捉不到、捉不到!你是大笨桶!」 确实,那女扮男装的书生,拽着衣襬跟在小姐后面转圈圈。 动作迟缓笨拙,好像断腿的人在做复健。 脑残的是,他只要停步转身,小姐非得自动撞入怀,偏偏不会。 「风流大海盗!发什么愣,快来抓我啊?」小飞侠把床铺当弹簧垫,飞上飞下。 突然「哎唷」一声,他摔倒在床上,以惊恐的眼神,哀求的语气说:「大jiba海盗!千万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杀我,你甚至可以……可以狠狠强jian我!」 话落,「啪的」裂响! 小飞侠撕开衣服,露出白皙rou实的胸腹,以及下面红色的…… 我定神定睛,看清是件薄纱蕾丝滚边小内裤。 「啊~」我抚胸往地倒下,曲身缩成龙虾,生猛挣动。 「你……怎么了?」沈飞龙惊慌奔上来查视。 我表情痛苦虾龟喘,微弱说:「我心脏不好……不能太……太刺激……水……」 小潘潘吓到脸变形,好像千年老巫婆,慌张拿来矿泉水。我喝了二小口,愈喘愈慢……这是我看八点档学来的,不那样演的话,我纯情的小硬rou,铁定会被发春的彼得潘,用阅人无数的发sao屁眼给強……强强煎甲臭火嗒【意指燒焦】。 从此,沈飞龙对我兴趣缺缺,遇见时互相点下头。 他倒是不时会带男人回家,我没见过重复的脸孔。 祁秉通以前常去他家过夜,想必很爱玩变装游戏。 「闷声不吭就消失。」我翻出陈年臭帐说:「通哥!你自己亲口答应的,害我进补大鸡……扒,莫名其妙飞了。那是生日礼物ㄟ!你空口薄舌,怪不得鼻子会变长!」 「有吗?」祁秉通紧张摸摸鼻,想当然耳,超级爱漂亮。 我没理他,因为轮到我了。 办完正事,祁秉通等在门外。「我来这边快二个月了,终于等到你了。」 他知道我外婆住这里,没啥好吃惊。 而我每个月至少会来农会一次,上回却没遇见他,献殷勤的话就有待商榷。 「你为了我才来这里工作,好感动喔。我……不相信!」 「真的,我发誓!」祁秉通嘴上画圆圈,懒叫应该在打×,很多人都会的技俩。 我说:「事情没那么严重,你用不着这么慎重。无论如何,看到你超开心。」 「你住哪?我下班去找你,玩老鹰捉小鸡,方便吗?」他眼里闪着勾人的狎玩光采。 我拿出笔记本,留地址电话。 突然有种快意,超想知道扬晨风看见祁秉通找来,会有什么表情? 我将纸递过去,很不舍说:「通哥!你上班时间,不能耽搁太久喔!」 祁秉通皮皮笑下,附耳说:「你愈来愈帅、愈来愈会使坏,我愈来愈……想吃你。」 我爽到抬脚,膝盖顶住他要害:「记得带进补大肥鸡一起过来,我的蓝莓巧克力派,烧烧等你来。再见!」 祁秉通比以前更帅,还是一样佻达,一样会挑情,同样的坏。 诚如我外婆说,狗屎晒干还是臭。但,我想舔这块狗屎! 哔一声!车子方向灯闪动了枷锁。 「这台是你的车?不错喔!」祁秉通的鉴赏力,应该和我外婆同等级。 「带那么多钱去银行,骑机车不保险。」黃柳妹婆坚持要看车,但不是用眼睛看。 她拿拳头从福特敲到裕隆都不满意,最后敲到德国基佬。「嗯,屁股很结实,这台好。」 幸好没看到装甲车。 我愉快握着方向盘,车子接近园区大门。 有人从路边窜出來,是我二舅黄建孝。他真的很见笑,自己躲得消声匿迹,惊动黑道兄弟找上门。二舅妈沃珍穗惊惶失措从后门逃离,躲到我外婆房间哭天抢地:「我真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哪耶架呢啊衰啦!」 另二位舅妈抢着安慰,最后连同外婆,四个女人抱着哭成一团,不知该怎么办。 我也很想哭,二舅憔悴的神情像惊慌的小白兔,衣着褴褛,走路一拐一拐,毫无当年意气风发神勇甩rou的豪情。摸着良心说我和二舅最亲,小时候他毫不忌讳把我抱在大腿上摸牌,兴奋大嚷:「自摸啦!恁北有福星,摸甲乎恁脱裤懒!」 二舅的关照很另类,远比我爸还多还多。 我岂有视而不见之理,打开车门说:「阿舅!快上来!」 「阿青……」二舅眼光畏缩、表情犹豫。「阿舅只是想……想跟你要点……」 「我不会跟任何人讲,先上来再說!」我把车子直接开到木屋区,让二舅当神秘佳宾。但继续躲总不是办法,我得设法帮忙,找出一劳永逸的活路,首先得面对实际问题:「阿舅!你免拍謝,坦白告訴我,你总共欠人家多少钱?」 阿拉伯人不但超能干,阿拉伯数字有时会让人心肝丢三下! 金额不是我扛得动,趁二舅去洗澡。我得打电话给那遥远的地方,亲爱的陌生人。 嘟……嘟……嘟……我从来不知道,电话铃声伴奏怦碰心跳,汗水会沁湿手心。 「您好!建青公司竭诚为您服务!」低沉的嗓音充满热情的活力,掩盖不掉台湾国语腔。传入我耳惊动全身的神经,亲切了思念,情绪激动起来。只是因为距离上次听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爸……是我。」 「小青?!」久违的呼唤,充满内敛的惊喜。 灌入我耳,泛滥了思慕,猛力吸鼻,艰涩启齿:「我想……」 「你终于……爸太高兴了,爸……」 我爸的声音忽然哽咽住,感伤了我想念的孺慕,迷蒙了茶几上盛开的茶花。 「青仔,爸好想你,爸更……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未曾尽到人父的责任。我真该死!上次阿仁回去,恁阿嬷还特地把你的照片,让阿仁带过来。没想到,爸的宝贝小帅哥,晃眼变成大帅哥了。爸把照片很宝贝框着,摆在办公桌,天天看、时时念,爸就感觉好窝心。青仔……」记忆中,我爸没哭过。他使坏时,笑起来超迷人。 我妈说,伊就是目睭糊到赛,才被我爸那股痞子样给骗了去。 基本上,我爸是个奇怪的组合体,外表明明是个粗线条的人,常常忘东忘西被我妈喀喀念,偏偏不会忘了我三舅的生日,都会带蛋糕来庆祝。我妈表面上开开心心,暗地闷闷喝了一缸子的醋。另外,我爸虽然会搞笑,但不会把rou麻挂在嘴上。士别多年,他真情流露,开口闭口说宝贝,油顺又柔腻,溶入我心里,甜甜蜜蜜荡漾开。那些被抹灭的印象、那些刻意尘封的记忆,一下子鲜活了起来,我好想抱着他撒娇。「爸!我也好想你,好想能再跟你一起睡。很久没拔你的胡须了,现在我都有了。你再不回来,我头发都要变白了,到时就没体力陪你游泳、陪你打篮球……」 我妈醉酒时说过,为了拉客户签保单,也不时重提:「那个没良心的曾入选国家篮球队,比赛时满场飞的臭rou样,好狗运没跩到非洲送给饥饿灾民当腊肠吃。」但依我对我爸的认知,觉得我妈为了钱,什么肖话都能掰。 「在爸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宝贝,永远都是好样的。阿仁说你把荒山野地变成黄金圣地,民宿不但有特色,更具卖点。小青!爸为你感到骄傲,恨不得长翅膀飞回去。但……你可以来!对、对!你找时间过来,我带你到处走走,咱父子……」 「爸!」我打断道:「在那之前,我想请你帮个忙。」 「干嘛这么客气。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就算做不到,撞墙也要想到办法。」 「爸!你好会哄人喔!怪不得妈会为了五奶、六奶,七窍生烟。」 「哈哈哈……你妈就那样子,你别听她练肖话。爸什么奶也没有,真的!」 「不管奶了。爸!我想请你帮我看顾二舅,可以吗?」 「你的意思是……」 「二舅是幫我把屎把尿的奶爸,如今他年紀也有了,我总不能眼睜睜看他过著躲躲藏藏的日子。爸!拜托你,随便找個工作让他做,别让他趴趴走,以免暴露行迹。二舅人生地不熟,你拿公安或毛泽东,吓唬就对。」 「爸没意见。你等等,阿仁有话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