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宝物/天才凪诚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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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普通,校园里的景色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人也是。 久我真央缓步走在教学楼走廊里,两边看到他的学生按捺不住兴奋和身旁的同伴交流。 “是久我同学!”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你去吧。” “你先去啦。” 久我真央静静看着或兴奋,或腼腆地向他问好的同学,礼貌地一一回应,并叫出了每个人的名字,无论有没有打过交道,不出意料地得到他们惊喜的反应。 所谓“记忆”,对他来说很简单,但无法选择的感觉让人厌烦。 “真央,你在这里啊。” 久我真央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神情微不可查地放松下来,朝对方看去。 他的竹马,御影玲王站在几步之外的地方,一脸终于找到他的表情。 “我找你半天了,跟我来。” 御影玲王过来一把拉起久我真央的手,在同学惊讶的眼神中,牵着他在走廊里跑起来。 “玲王?” “我带你去看我发现的宝物!” 御影玲王高兴地说,拉着久我真央跑出教学楼,脸旁的紫色发丝被风带起飘扬在空中。 久我真央看得微怔,这抹紫色,是他单调乏味的生活中,唯一明亮的色彩。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直觉那和玲王突然提到的“宝物”有关。 “听说,玲王昨天因为骑单车载人被罚了两万円。” “那个啊,不用在意。”御影玲王回答,高兴的语气没有因此减弱半分。 他没有问久我真央为什么知道那件事。 真央总是什么都知道。 久我真央心里有了答案,关于所谓的“宝物”究竟是什么。 不是价值连城的物件,而是一个人,那位坐在玲王单车后座的,他们的同学。 被玲王看中的人。 久我真央被唤起一点好奇心,没有挣开御影玲王的手,也没再问什么,顺着御影玲王在校园里穿行,直到来到一片宽阔的绿地。 准确地说,是学校的足球场。 偌大的绿茵场上却不见什么人,角落的圆柱形铁框里堆满沾上尘土的足球,还有一颗遗落在外面。 旁边传来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打打杀杀的游戏音效。 穿着运动服的少年屈膝坐在台阶上,白发卷翘略显凌乱,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双手握着横屏手机敲敲点点。 “喂,凪!”御影玲王喊他。 白发少年,凪诚士郎手上动作一顿,接着用懒散的、轻飘飘的语调说:“唉,死了。” 他慢悠悠地关了游戏,放下手机,抬起头,露出水晶般剔透的灰色眼睛。 御影玲王轻轻踢来一个足球,语气兴奋地叫他:“凪,我们再来一遍昨天那个。” “好麻烦……” “不是说好了吗?”御影玲王伸出手臂搂上凪诚士郎的肩膀,“给真央看看你的停球和射门。” “玲王去太久了。”凪诚士郎没什么干劲地说。 他现在累了,不太想踢球。 不过,真央。 叫这个名字的男生,再加上海昌蓝色的头发,在这所学校只有一个。 “你是那个议员的儿子。”凪诚士郎看向久我真央,“你想看我踢球?” “给我钱。”他摊开手,剔透的灰色眼睛看着久我真央,语气幽幽,说不清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御影玲王听到似曾相识的话,还是被惊得偏过头咳嗽两声,一时没截住话。 久我真央面色不变,拿出钱包,数也没数,抽出夹层里的全部现金放到凪诚士郎掌心。 “那么,这些就算作见面礼。”他的声音温和有礼,举止自然,仿佛这是非常正常的事。 收到钱的凪诚士郎反而愣住,望着久我真央,原本寂静无波的眼中有一闪即逝的迷茫。 “诶?” 凪诚士郎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成叠的纸币,好像都是最大面值,加起来几乎等于知名企业高管的日薪。 距离他可以提前退休的日子又早了一天。 虽说如此,有钱人还真是奇怪。 “真央给你了,你就收着。”御影玲王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把刚才的插曲抛在脑后,对凪诚士郎道:“来踢球吧!” 感受着手中纸钞的重量,凪诚士郎难得没有说出他的口头禅。 这就是“拿人手软”吗? 是有钱人的计谋。 凪诚士郎露出神似米菲兔的表情,把钱塞进书包里,跟着御影玲王走上场,在不同的位置站好。 御影玲王摆腿踢中足球底部,给出长传,足球朝着凪诚士郎的方向飞去。 白发少年轻巧地跳了起来,抬高右腿迎球,脚背触球,缓冲掉球的动能,将球停住。 足球在视线中下落,在它落地之前,凪诚士郎被直觉牵引着摆动小腿发力,正脚背击球射门,足球飞驰而去,射入门网! 久我真央微微一怔,将凪诚士郎整个人望入眼底,湖水般沉静的蓝色眼眸泛起涟漪。 毋庸置疑的天才。 学校里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玲王,你说得对,果然是“宝物”啊。 久我真央的人生中,有许多普通的一天,平淡无聊,却无法从他的记忆里删除的一天。 但是今天,不会成为“普通的一天”,因为,他遇见了凪诚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