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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封锁城池(秦妖孽生气吃大醋)

    第四十七章 封锁城池(秦妖孽生气吃大醋)

    “大人,您得卧床休息....”

    “是啊大人,宋主簿已经感染了,您现在更不能过去了!”

    “秦大人,您三思啊......”

    “......”

    秦慑月撑起病体,亲信的话让他的心彻底悬了起来。

    “都给本官滚开!”

    男人目露怒容,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巨蟒,丹凤眼里弥漫着黑沉的硝烟。

    宋倚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本官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

    原阳县,城门处。

    “大人,您就让我们出去吧,我们的路引和照身帖都是全的啊!”

    “这些钱您拿着,或者您还需要啥,都告诉咱家!”

    官差看着递上来的碎银,冷笑一声,狠狠地朝那人脸上啐了一口。

    “呸!谁要你的臭钱?”

    “都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是陛下下旨封城,谁都走不了!”

    此言一出,排队出城的人都面面相觑。

    之前明明给点钱就可以打点好一切,怎么现在又变了呢?

    难不成自己和家人要呆在原阳县等死吗?

    众人开始自发地对着城门涌了上去,试图靠着前面人的力量将挡路的官差顶开。

    “唰!”

    官差们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瞬间亮出一排皇字头的利剑,明晃晃地逼退围上来的人。

    “都给老子退后!听不懂人话吗?”

    自瘟疫爆发以来,原阳县的守城官们就被换成了从其他地方调来的人。

    原阳县周边的城池听到风声,都相继封闭了大门,奉行只出不进的政策。

    朝廷为了控制疫症传播,还加派了好多御林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见出城无果,有好些人开始放弃官道另寻他路。

    也有一部分人被逼急了,开始主动挑起事端。

    在众人迷茫之时,只见一位壮汉大喝一声,直接把自己车上带的圆筒子丢向官差们。

    “哐当!”它在空中停留了片刻,狠狠地砸伤了一个歇在城墙脚下的小贩。

    官差也急了,直接拔刀开始在人群中寻人。

    一阵新的混乱由此做好了铺垫。

    ......

    “外边咋这么乱?”

    叶斌听见马车外的动静,谨慎地撩起帘子查看情况。

    由于想要尽快出城,他早已换上便装,还起了个大早来城门处排队。

    “特使,他们说...陛下下令封城.....”面巾下,侍卫的神色有些为难。

    原阳县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因瘟疫不治身亡的无名尸。

    整座城池迷茫着一股生死难辨的病气。

    谁不想早点离开这鬼地方呢?

    叶斌沉吟片刻,深思熟虑道:“你听我的,你拿着我的腰牌去前面和那些人说一下情况,咱们和那些草民终究是不同的。”

    侍卫像握着救命稻草一样握着御牌,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片刻后,叶斌就被马夫拉到了前面。

    官差一改先前傲慢的态度,和手下亲自来到了叶斌马车的车辕前。

    不管怎么说,御遣特使的面子他还是要给一下的。

    “叶大人,陛下有令,城门不能开。”

    官差有些疲惫地打量着叶斌,嘶哑地重复着刚才嗓子已经说冒烟了的话。

    “您现在只能呆在城里,所以还是赶紧回府吧。这里人多嘴杂的,您当心别感染上。”

    语毕,官差便带着手下回去了。

    叶斌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就算心里再不爽也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就在他纠结是否该回府时,一个官差模样打扮的人匆匆从远处赶来。

    “叶特使!叶特使!”

    叶斌一愣,将信将疑地撩起帘子:“你是何人?”

    那人喘了口气,憨厚一笑:“我是守城的官吏,刚才您交涉的那位是我的长官。”

    他环顾四周,拼命压低声音道:“您身份尊贵,这原阳县必然是留不得的。但奈何陛下又有死令,所以长官让我来带您走偏道出城。”

    叶斌和底下的侍卫已经在此地干等了一天,饥肠辘辘地,倦怠到了极点。

    现在听到能出城,众人心下都松了一口气,开心之余赶紧让那人带路。

    “您跟我来。”那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又很快消散在夜色中。

    ......

    “阑儿!”

    秦慑月急不可耐扑到在宋倚阑床前,心痛地看着床上没有一丝人气的少女。

    之前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男人丹凤眼里涌上一层薄泪,他颤抖地伸出瘦弱的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却被烫地缩了回去。

    在宋倚阑的胸口处,还趴着一只肥成球的猫。

    小花慵懒地靠在她发热的身体上,大大咧咧地翻着肚皮,享受着难得的人形高温发热毯。

    但下一秒,它就笑不出来了。

    “喵!!”

    秦慑月忍无可忍地拎着猫的肥脖子,直接大力地丢到了地上。

    但由于小花实在太沉,男人自己也跟着一起摔了。

    他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转头朝着竹公大吼道:“宋倚阑怎么了!”

    竹公翻了个白眼,将男人昏迷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秦慑月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他撑着自己坐到宋倚阑身边,握住少女惨白的玉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阑儿,让你听话怎么这么难呢.....”

    男人无力地闭上双眼,将满腔的泪意逼回了眼眶,心中泛起海啸般的后悔与自责。

    他当时就应该派人把她绑在床上,看她怎么出去乱跑。

    竹公抱着手,在一旁默默观察着秦慑月的反应。

    啧,还算有良心。

    还知道来看看他家妮儿的情况。

    哼,要是个没良心的....竹公小胡子一撅,他那有几百种好东西,够这小子受的!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入秦慑月的脑海。

    这个医师...应该已经知道宋倚阑是女人了吧?

    思及此,男人站起身看向竹公,丹凤眼中射出的寒光透着nongnong的警告。

    “想必大夫已经知道宋主簿的真实性别了吧。”

    由于秦慑月的气场太强,竹公没由来地一抖。

    老头回神,吹胡子瞪眼道:“对啊,干你何事?”

    秦慑月闻言,眸光又深了一度。

    若是这怪老头知道其中厉害关系的话,他就看在他救了宋倚阑的份上饶他一命。

    但现在......

    就在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道沙哑微弱的呼唤声打破了他们对峙的局面。

    “秦慑月.....”

    宋倚阑的水眸微微睁开一道缝隙,她虚弱地转头,朝他努力起扬一丝笑意。

    男人见到这一幕,心都要碎了。

    秦慑月立即来到她跟前,重新握住少女guntang的纤手。

    “让你瞎跑!”

    他佯装愠怒责备着她,眼底却流淌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疼惜。

    “本官自己什么情况自己知道,就你这个笨蛋,出去一趟还把自己弄感染了。”

    秦慑月一边数落着宋倚阑,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她倒水。

    男人把浑身guntang的少女半抱在怀里,将杯子递到她嘴边:“张嘴。”

    宋倚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下睡觉。

    能见到秦慑月没事,她的心事直接了却了大半。

    “不想喝。”

    少女伏在男人肩头,有些贪恋地蹭着他身上自带的凉意。

    虽然她在大理寺做事的目的是为了他的资源,他的保护。

    但殊不知,他们之间的有些东西早已变了质。

    秦慑月见状,也不和宋倚阑废话。

    他直接含下一大口水,将少女霸道地扣在怀里,对着她鲜艳的红唇就渡了上去。

    竹公被吓了一跳,赶紧摸着门出去了。

    这要是再待下去,估计小妮子好了该找他算账了。

    “唔...!”

    秦慑月看着宋倚阑慢慢咽下去,紧蹙着的眉才松开些许。

    少女凝视着男人,笑得柔弱又倔强。

    “秦慑月.....你替我保守秘密,我替你以身试毒....”

    “咱们是不是也算两不相欠了?”

    秦慑月闻言,唇角难得勾勒出的一丝笑意瞬间消失了。

    原来...和他划清关系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吗?

    “宋倚阑,你欠本官的多了去了!”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秦慑月扣着少女的手忽然紧了几分。

    “所以别想着和我划清关系。”他灼灼地盯着宋倚阑的美眸,语气中透着难以察觉的慌乱。

    “咳....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见秦慑月情绪不对,少女轻咳着安抚道。

    靠在男人的怀里,宋倚阑无奈地笑了笑,用哑着的嗓音道:“我这几天...做许多梦,也见到了很多人。”

    “秦慑月....”她从他怀中挣扎着起身,烧得通红的小脸上一片肃然。

    “如果我这次要是挺不过去,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秦慑月定定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否认了她的假定。

    “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宋倚阑笑了,美得惊心动魄。

    她握住男人的手掌,轻轻地道:“如果有一天谢琦抓到了李临台,我能不能请求你.....给他定一个轻点的罪名.....”

    秦慑月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下一秒,男人立即抽回手,火速站了起来。

    宋倚阑由于失去借力,虚弱地倒在了床前。

    “呵,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秦慑月冷眼看着她,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泪意,任由它们夺眶而出。

    “宋倚阑,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男人无助地朝她吼着,冷漠的丹凤眼里被眼泪浇灌出一朵朵绝望的花:“重要到你需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吗!”

    宋倚阑调整好自己,抬眸平静地望着秦慑月。

    在提这个要求前,她早都想到了现在这一步。

    其实之前她一直想和他谈谈李临台的问题,但由于秦慑月一直都很抗拒,才拖到现在。

    而现在她的病又是因秦慑月而起,他必然不会对此无动于衷,现在可以说是讨价还价的最佳时期。

    换句话说,宋倚阑在赌,赌她自己在秦慑月心中的位置。

    “是。”

    她认真地看着男人妖孽的脸,“当年李临台把我从禁庭救出来,他对我的意义你理解不了。”

    秦慑月心中一片黯然,他哭着哭着便笑出了声。

    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哭。

    也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哭。

    隔着朦胧的泪眼,他觉得自己好失败,也从来没感觉到原来她离自己是如此的远。

    “宋倚阑...”秦慑月狠狠地吸了吸鼻子,鼻尖蒙上一层委屈的红:“既然他重要....”

    “那我呢?”

    秦慑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紧张迫切的眼神似乎要在宋倚阑身上挖下来一块rou。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