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

    题记

    在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念想都是对你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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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关山单手抡起包不疾不徐地迈步来到贺天旁边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了。”

    话音刚落，贺天起身顺势揽过他的肩膀，亲昵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狗鸡！”

    贺天低头看着红晕迅速爬上他的耳根，唇边的笑容渐盛，连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了笑意。

    刚想开口调侃他几句，就被人打断。

    “贺天，我有事儿想找你聊聊。”

    一般情况下的贺天都会给足人面子而顺势答应，但他现在只想陪着莫关山。

    莫关山感觉到胳膊上手的力道忽而加重，他不想让贺天为难，索性装作一脸的若无其事，“我先走了。”

    “等我。”

    贺天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咬耳朵，说完便松开了手。

    “谁理你。”

    说完朝他比了个中指，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霞光从天际的一角泄出，被揉碎成了星星点点的光，渲染上了暖黄的色调，洋洋洒洒的映在过路人的眼眸里。

    贺天心急如焚的朝着莫关山已经停留了很久的位置跑去。

    “丘哥，我怀疑莫仔那边出事了。我已经把定位发过去了，你带人赶紧过去。”

    意料之内的看到莫关山已经和那帮人打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抬腿干净利索地给人踹倒在地上。

    “小心！”

    他挥拳而出，猛然轰向试图偷袭莫关山的人，拳头带风。一记沉闷的拳响在那人的脸上，身体倒飞而出，直接撞在身后的墙上。

    “贺天——”

    莫关山累得早已撑腰喘着气，余光瞥见贺天身后有人抡起不知从哪捡来的棍子狠狠砸向他。

    等莫关山要将贺天往身旁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贺天直直地撞进莫关山的怀里。

    “cao！”

    他的眼角首先开始泛红，眼底的红丝渐渐扩张，瞬间眼眶湿润，滚滚热泪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心头宛若无数根锐利的针，一股脑往他心口上刺去。

    莫关山现在就想杀了这个人。

    好在丘哥他们赶来的及时，一群人冲上去将他们先打了个落花流水，再把他们按在地上等候发落。

    与此同时，莫关山搀扶着贺天上了车。

    “还好你没事。”

    贺天紧紧地抱住莫关山不肯松手，语气里充满了懊悔。

    “我...对不起...”

    他用发红眼睛盯着他，眼圈肿胀，眼眶里蕴含着泪水，眼底是难以掩饰的自责和哀伤。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多让我抱会儿。”

    贺天撒娇一般的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处，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你真他妈受伤了还想着占便宜。”莫关山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别哭了莫仔，我真的要心疼死了。”贺天闷闷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莫关山用力地回抱住他，眼泪似乎是在往心里流，变成了酸的，苦的。

    「还好没有砸到头部。」

    “莫仔。”

    “嗯？”

    “好好读书，一起考大学好不好？”他说话的语调不高，却透露着难以掩饰的紧张感。

    “好。”莫关山柔声道。

    －

    好在伤口并无大碍，安心在医院住个几天定期再做个检查就好了。

    莫关山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稳稳落地。

    贺天不想住院，莫关山不肯，贺天只得依着莫关山老老实实地躺在病床上了。

    “我不在学校的这段时间，你不能和别的人勾搭上。不然的话...”贺天在莫关山临走前拽着他的手放在胸口上，“它会疼的。”

    心尖的位置像是淌过一阵阵暖流，瞬间盈满了柔软的情愫。

    “想多了，也就只有你会这样...”莫关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臊得脸都要烧起来了，这才抽回手，别扭的回了句，“知道了！”

    「完蛋了，真的喜欢上他了。」

    「也是，他这么优秀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

    “你让丘哥把那些保镖撤了吧。”

    “不行！”贺天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语气中带着绝对的不容置否。

    莫关山见状只得作罢。他将桌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贺天能够得着的地方，然后把做好的饭菜逐个摆好后递给贺天筷子。

    “想你喂我，好不好？”

    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映照下，在脸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下面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正闪动着温柔的光芒。

    “你伤的是背又不是手。”

    莫关山没好气的看了他一样，从他的手里夺回了筷子，一口一口的往他嘴里塞。

    “真好。”

    贺天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对了，这两天有没有在好好读书？”

    “嗯。”

    莫关山向来说到做到，更别提这是贺天提出来的请求。边轻声应着边拿起纸巾为他擦去嘴角的油渍。

    “我们谈个恋爱好不好？”

    “好。”

    莫关山看着他眼底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振奋之色，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烫进他的心尖。

    －

    “莫仔，理理我嘛。”贺天伸手捏了捏莫关山的脸。

    莫关山缓缓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后，缠上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热吻。

    贺天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假思索地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莫关山被吻得眼神逐渐迷离，这才慢悠悠地松开手。

    “混蛋！”

    莫关山恼羞成怒地推开他，背对着他继续刷题。

    “我错了。”

    贺天从背后拥住他，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

    莫关山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好喜欢你啊。”贺天在他的耳边低语，“怎么办，感觉好像要离不开你了。”

    热气打在莫关山的耳侧，酥麻到让他一阵脸红心跳。

    「我也是。」

    －

    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莫关山经过这段时间的疯狂补习刷题，成绩已经能稳定到中上游水平了。

    不说什么重点大学，较好的大学还是能冲一冲的。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有天他无意间听到了贺天和他哥的谈话，大致意思就是等他高考结束后要送他出国留学，这件事情由不得他拒绝。

    莫关山知道，分别之日临近了。

    贺天能感觉到最近的莫关山变得越来越主动也越来越热情，甚至连他们的第一次都是莫关山主动提出来的。那天他们做的很激烈也很久，像是要将彼此融进身体里，疯狂到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属于他们的痕迹。

    莫关山不愿意说，贺天就不会去问。

    但就是这样的莫关山让贺天莫名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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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仔，你最近状态看起来不太好。”贺天给他揉揉了太阳xue想让他放松放松。

    莫关山握住了他的手，“我们做完最后一题就去看海好不好？”

    “好啊。”他的嗓音又轻哑又好听，像一根小小的羽毛，轻轻挠在他的心底。

    皎洁的月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

    微风吹来，湖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波纹。

    莫关山迎着风张开双臂，任由风肆意地绕过自己的衣袖，“贺天，你会记得我多久。”

    “一直。”

    他眉眼蛊人，手指忽地覆上来，指腹搭在莫关山的耳后让他直视自己，俯身吻上了他的额头。

    莫关山被蛊惑成功，他转过身给予贺天温暖的拥抱，一言不发地靠在他的肩头。

    “心情好点了吗？”贺天抬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

    “喜欢你，贺天。”

    “我也喜欢你。”

    「人们都说大海是种心情，我却觉得全部归功于你。」

    －

    高考成绩出来的当晚，贺天怀揣着期待的心情打电话给莫关山想要约他出去见一面。

    “贺天，我们分开吧。”

    莫关山冰冷无情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浇灭了贺天的兴奋和热情。

    一时间，气氛变得格外凝重。

    “为什么？”胸口好像被塞进了大团棉花，透不过气来。

    “那天我听到了你和你哥打电话的内容。”莫关山闭了闭眼，低声道，“贺天，出国留学挺好的。”

    “好个屁！”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过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国外没有你，我不想去国外。”

    “可你不能不去。”

    “我不想去就没人能逼我。”

    “贺天。”莫关山深吸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那我们这些天算什么？”

    莫关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等我回来，好吗？”

    片刻的沉默后是被电话挂断的声音。

    “哥，莫关山不要我了...”贺天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

    －

    一周后，莫关山收到了贺天发来的消息，是他晚上要乘坐的航班。

    他看了眼，没回。

    －

    “大哥，贺天都要走了，你不过来送送他，就想着让我来拍照？”

    “就当...”

    「就当留个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