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虎杖悠真讨厌宵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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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被诅咒的世界,人类诅咒着外界环境,诅咒着他人也诅咒着自己,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有着特殊能力的人,似乎都无法逃脱这个诅咒的悲哀怪圈。 咒术师就是这样一群悲哀的,诅咒着自己,并以这份来源于诅咒自身的力量,来应对从他人诅咒中诞生的怪物的人类。 虎杖悠真放下手机,用力拍了拍,似乎这样做就能让这台老旧的机子准确的运行起来一样。 “现代的浅草…应该买一份最新版的地图。”这个导航好像不太准。 浅草桥是日本东京都神田川上的桥,也是台东区内的地名。 即使是东京本地人,也容易将浅草和浅草桥这两个地名混淆。后者是来源于桥梁“浅草桥”的町名,这一带有许多人形与串珠饰品、杂货、店铺用品等批发商与商店。 在虎杖悠真离开异世界之后的第七天,也是他将与幸吉交给五条悟,接回时透有一郎和时透无一郎的第五天。他们再次来到这个他在异世界时,时透兄弟很喜欢前来闲逛的地方。 …差点忘了,他们那时候去的是浅草,而不是浅草桥,差点又再一次混淆了。 “笨蛋老哥,我们坐错站了啦!应该是坐到地铁的浅草站才对。” “…再多走二十分钟而已” 虎杖悠仁凑了过来,看了一眼虎杖悠真手里的Google导航,噫了一声。 “你网好差哦,怎么定位还在京都啊?”他哥怎么换手机了? “几年前的旧手机,定位功能不是很好用。”虎杖悠真也没打算买新的,自从知道与幸吉能够无声无息的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的时候,他对这些电子产品便有了戒备之心,“但胜在功能少,也比较安全。” 而那只被虎杖悠真带到异世界度过了一百多年的手机,早就报废了,如今压在抽屉最下层,成了有些特别的纪念品。 “啊?可是老式机内存很小诶!坏了的还能修吗?电话和照片有保存在云盘吗?” 虎杖悠仁可不认为虎杖悠真是那种会背下所有人电话号码的类型,事实上,在现代社会,能把家人与重要的电话记住就很不错了。 “我有用口袋笔记本记下来。” “诶,是电话簿吗?这不是更容易丢吗?”虎杖悠仁拿着自己的手机,鼓捣了一阵,将地图导航打开,“真是的,笨蛋老哥这样很让人担心诶,有一郎和无一郎都比你上手快。” 时透有一郎和时透无一郎虽然在那天之后,被五条悟还给虎杖悠真,但对方却已经提前安排好,把人作为插班生,扔进了一所位于东京市内的私立寄宿学校。 那天两人的谈话,虎杖悠真认为他们可以算得上是不欢而散,理由在于对方自己带走了与幸吉和诅咒师时,脸色不太好看。然而,直到现在,虎杖悠真仍然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会因为「虎杖悠真为了胜过对面的诅咒师,而不惜自我伤害」这件事在不高兴。 虎杖悠真觉得同伴之间有共同理念和想法是一桩好事,但没有必要要求所有同伴要完全理解他,他也从不会指望这件事情的发生。无论虎杖悠真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而活,在他无法有绝对的力量压制并杀死羂索这个人之前,以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代价来提前发现或挖掘对方在他们这里埋下的雷,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虎杖悠真也不知道羂索自这具身体孕育开始,花了多少心思去限制他。虽然那天他只说那三处符咒已经被他所确认存在并取出销毁,伤口也用了反转术式进行了修复治疗,但对方随后以他所不知道的咒术进行的诅咒,令他花了一番功夫祛除。 虎杖悠真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反而觉得五条悟有些…过于反应激烈了。 他不是纯正的人类了,也不会因为那点小伤而死,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无可取代的人物,咒术界没了他也无所谓;而不能没有五条悟去震慑那些魑魅魍魉,虎杖悠仁也需要五条悟。所以,保护知情者与幸吉,从羂索口中和他的态度里试探出更多的东西,比他自身的安危来得重要得多。 这是代价最小,收获最多的最优解。 只是,虎杖悠真没想到五条悟会生气。 但虎杖悠真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们的前方突然传来惊呼声,道路两侧的行人突然驻足,抬头看向某座大楼的顶楼。有一名穿着国中制服的女人坐在边缘,双腿悬空。 虽然这附近的建筑物都不算太高,但女人所在的大楼也有将近20层楼的高度。掉下来不是重伤就是当场死亡。 当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很少,但放弃生命的理由足够多的时候,失去希望,失去勇气的人,很容易走向极端。 虎杖悠真抬起下颌,瞄了一眼垂着头,看向地面的女人,不太感兴趣地将视线落到一旁的有名的手作材料行「贵和制作所」,仅看了三秒,目光又被街边孩童手上的双层碎坚果巧克力香草冰淇淋给吸引了过去。 特大份的诶,想吃那个。 “悠仁…”他要去买冰淇淋,要吃两支! “老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她劝下来。” “选择结束生命,是那个小孩的权力。”虎杖悠真眼睛看向一家大排长龙的酸奶冰淇淋自助店,眼神微亮,“人类真的想死的时候,是劝不住的,何况…你上去可能刺激到她。” 选择从高空坠下死亡,是一种不太舒服,极为碰运气的体验。虎杖悠真曾经见过一个女性采用了这个方法,侥幸未死,却落个毁容和高位截瘫,被家人用药物和呼吸机拖了一个多月,才在痛苦和煎熬中停止了心跳(注1)。 “但是,老哥,我想去帮她。也许她碰到的困难是我能解决的呢?” “那是心理医生和谈判师的工作。”——你现在是咒术师,悠仁。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虎杖悠仁也不等虎杖悠真的回话,挤入了人群里,冲向了大楼外挂式的消防梯。 虎杖悠真双手拢在羽织的宽大袖子里,眼神有些阴郁。他的目光追随着虎杖悠仁在铁皮梯子上,不断奔跑的身影,橙黄色的双眼里闪烁着有些异样的情绪。 “……” “她的心,死了。” 决心去死的人,是永远是救不回来的。 虎杖悠真听见了人群里有一对夫妇,年轻的妻子手里抱着一个男童,正仰着头,看着楼顶。嘴里不干不净地和丈夫一起咒骂那个给他们这些附近居民添麻烦和笑料的女人。 「真丢人,为什么不去学校再跳?偏偏挑在她家顶楼?」 「女儿意外死了还打扮成那样?是想吸引热度吧?」 虎杖悠真看着那对年轻夫妇身上的负面情绪升腾,和这栋楼的住户身上的负面情绪混合在一起,飘向人群中一个满脸大汗的肥胖中年男人。中年人身上盘踞着一只花纹蜗牛模样丑陋咒灵,它的背上背着一本摊开的字典,字典上开着的吸盘样的嘴,正在断断续续地重复着某章节的课文内容。那些从人群里聚集而来的负面情绪被蜗牛咒灵背上的嘴给吸收后,它身体上那些紫色花纹变得更深邃了一些。 只是一只即将进阶的四级咒灵而已,没意思。 虎杖悠真转过头,看着虎杖悠仁的身影不断上升。 这时候,背负着蜗牛咒灵的男人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对面的人将这个男人骂得直不起腰,不断对着面前的空气点头哈腰,浑身是汗。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广桥,你让那个女人立刻滚下来!她现在就穿着我们学校的学生制服!出现在东京都的直播新闻上!” “——山科是怎么死的我不在乎!那个女人要是跳了,你明天就给我滚蛋!” 虎杖悠真吃着手里的冰淇淋,听到声音,他转过脸,看向那个姓广桥的数学老师。 “……不入流的rou质。” 虎杖悠仁蹬蹬狂奔的声音,引起了山科杏子的注意。满脸泪痕的她抬起一张脸上带着巴掌印的脸,眼角和唇角都有擦伤和瘀青。这个相貌清秀的女人朝着虎杖悠仁勾出一个勉强的,比哭泣还难看的笑容。 这个浑身酒气的母亲,身上穿着属于爱女生前的学生制服。 她问: “你也是广桥和那个男人的说客吗?劝我不要大题小做吗?” “啊,我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啦…但是妳坐着的栏杆生锈了,随时会断,很危险的。”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脑勺,朝着山科杏子向前一步,没想到却让女人身形一晃,她身下的铁栏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尖鸣声。 “你别过来!!不准靠近我!!退后!!” “好好好,我不靠近妳…”虎杖悠仁迅速退回楼梯口,紧张地看着手指紧紧攒在栏杆上,扣掉了一层斑驳的油漆的山科杏子,“这位阿姨…妳…” 山科杏子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凄厉,面色愈发不安和狂乱,语句里的逻辑顺序颠三倒四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不敢?你们以为我这么多天怎么来的?” “爱花,我的爱花没有死…不,她被他们害死了…” “如果那天我去接她回家的话,如果…” 山科爱花,一个成绩优异的国三生,她的父母分别是教导高中的历史老师和补习班的英语老师。她的死亡原因很寻常,据传言,是雨天时滑倒,不慎从楼梯上跌落,头部遭到重击死亡。 在山科爱花死后不久,学校里便有了传言,说,她是被同班同学给推下楼梯的,就连嫌疑人的名单也在校内流传开来。山科爱花生前所在的B班学生之间人心惶惶,望向彼此的眼神都带上了戒备和怀疑。 传言越演越烈,就连B班的班导广桥,驼背的中年校医,校门口的学校警卫,帮忙喊救护车的国一生,几乎不出现在学校的校长和副校长……全部在嫌疑人名单里。 但没有证据能够指证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虎杖悠真站在原地吃完了他的第二支冰淇淋球,抬头看向大楼。这时候,匆匆赶来的消防队拉出扁扁的充气垫,铺在大楼下方,开始往里面充气。 咔嚓—— 带着一点半融化冰淇淋的蛋卷筒被虎杖悠真咬下了一角,嚼蜡一样,草草地咀嚼两三秒便吞咽下去。 但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杀害山科爱花“真凶”呢?现在这些人又算什么? 山科爱花的死亡其实只是一场意外,真的意外。 只不过因为一则无心的流言或是随口的玩笑话,越演越烈,不仅在师生里流传,也在网上发酵。女孩的母亲因为守着本分的职业,用稍浓的妆容遮掩了憔悴不堪的脸色,而被人贴了不好的标签,无论是在工作场所还是网上。 这些人毫无顾忌的言论和猜疑恶意,在她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上推了一把。 前方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还有一丝不和谐的…嬉笑声。 山科杏子娇小的身影,像是银杏树上飘落的扇形叶子,随着一阵秋风,飘然落下。 咚—— 这片银杏叶落在了坚硬的水泥砖上,染红了浅草桥町的秋天。 * 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如血的斜阳,沉在西边的天空。浅草桥这里的商店街上,两侧店家挂着的霓虹灯已经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 粉发少年的脸上依然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比最开始那会,脸色已经好看很多了。 “低落期结束了就去吃饭。” “…嗯。” 虎杖悠真走在前方,他的衣角被略矮一点的虎杖悠仁拉着,就像小时候那样。 “没救下人,不是你的错。”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想活下去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粉发少年明明亲眼,近距离地看见山科杏子朝着他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下一秒,纤弱的柔荑一松,随着突然断裂的护栏一起坠落。 “小心被男人骗了。” “不是只有你才喜欢骗我玩吗,笨蛋老哥。” 虎杖悠真在路过一间居酒屋时,稍微看了几眼店名,发出轻微的嗤笑声,这引来了虎杖悠仁的注意。 “看那个…” “什么?” “悠仁不觉得很有趣吗?那个餐食处的名字就叫做「小鸟箱」哦。” 店名「小鸟箱」的居酒屋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门口放着厂商提供的啤酒看板和放在画架上的黑板,黑板上用着白色的粉笔,写下了今日店家提供的特惠餐食。 “小鸟箱又叫取子箱,是传说中的诅咒物品哦。据说,把死/婴放入箱子里,就能把附近的女人和小孩咒死。” 真有趣的店名。 “笨蛋老哥,你别在人家店门口说这种恐怖的话啊!会影响老板做生意的!”虎杖悠仁推了推似乎正在研究菜单的虎杖悠真,想把人从店门口推走,“走啦!走啦!这是大叔才会来的地方啦!我们去吃寿司吧!” “这里也可以啊。悠仁不觉得坐在「小鸟箱」这种东西里面吃饭,别有一番趣味吗?”虎杖悠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饶有兴致的笑容,“真幽默。” 如果里面真的爆发诅咒事件,会不会很有趣呢?要怪这个店名吗? “老哥你再不走的话,老板会冲出来揍人的。”快走啦!! 虎杖悠真没搭理虎杖悠仁,径自伸手拉开了那单薄的做旧木门。 虎杖悠仁无奈,只能跟着起虎杖悠真身后进入居酒屋。他们在很靠近吧台上,距离正在切生鱼片的老板只隔了一层透明隔板。 虎杖悠真喊来店员,为两人倒上八分满的茶水,这家店提供的免费茶水似乎是加了果干的乌龙茶。虎杖悠真打开壶盖的那瞬间,清甜的水蜜桃香味,从有着灰绿色釉面的茶壶散发而出。 虎杖悠真将菜单递给虎杖悠仁,随口报出一连串听上去是下酒菜的菜名,又点了半打冰柠檬苏打水,特制清酒冰淇淋,炸鸡块和薯条。 “来这种地方点炸鸡块和薯条很怪诶。”虎杖悠仁看着菜单,犹犹豫豫的,最后点了一份厚蛋烧,牛rou咖喱饭,小份什锦寿司和一杯可尔必思,“笨蛋老哥很熟这里吗?” “之前在这里做过临时的兼职工作,和一个不算很熟的,兼职认识的前辈一起。” “挺认真的一个人,为了资助四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妹上大学,到处找兼职。他一天可以最多做五六个兼职。” 虎杖悠真用筷子夹着早就摆在桌上的毛豆,店员很快便送上了炒牛蒡丝。虎杖悠真夹了一口炒牛蒡丝,就着一口茶,草草地吞了下去。 这家居酒屋因为会有不少熟客带着孩子来用餐,因此也提供了不少无酒精的饮料和甜点之类的食物能供应点餐。 “要细嚼慢咽啦,真是的…你这样会消化不良的,胃会不好哦。”虎杖悠仁将厚蛋烧分了一半,放在虎杖悠真面前的盘子里,“好像比老哥你还厉害诶,那后来呢?” “我也很久没见到了。”虎杖悠真打开了一瓶冰汽水,仰头灌下半瓶,动作爽快地好像店里其他正在喝酒的客人,“也许又跑到山里或海边去兼职了吧,手机打不通。” 也有可能是出事了还是什么的。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有生命死去,也有生命降生,不足为奇。 只是稍微会感叹一下生命的脆弱易逝,惋惜少一个一起做夜间兼职的工具人,又很快地将这一切抛在了脑后。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记得呢。 虎杖悠真拿着公筷,将卤鸭肝和炸鸡皮各分了一半给虎杖悠仁。 “我有点烤牛舌,你负责吃掉。” “诶?笨蛋老哥你不吃干嘛点啦!剩下会浪费的。” “所以你吃掉啊。”虎杖悠真喝着第二瓶汽水,往嘴里塞入一块后切生鲔鱼块,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挑食。” “当着老板的面说这种话,会伤老板心的。”虎杖悠仁将烤牛舌拨到自己的面前,“老哥你总有一天会因为说错话被揍得啦。” “不用‘总有一天’,已经有人付诸实践,还成功了。” “谁啊?东堂?”——但好像没什么用,自家老哥还是我行我素的。 虎杖悠真将空了的玻璃瓶放到一边,将鮟鱇鱼肝的切片,放在芝士片上,放上盐渍物,卷在一起吃掉了。 “你老师。”虎杖悠真用开瓶器,打开第三瓶汽水,眼睛看了看面前的鱼rou寿司,又看了看后上来的食物,“这里不卖酒给未成年,好像有些可惜了。” “老哥跟五条老师好像感情越来越好了呢。” “你的‘感情好’是怎么认定的?上床吗?那确实挺不错的,悟先生的下线比你低。” 花样很多,也很开放,二十八岁的人和正常高中生还是不一样的体验。 “他上次还想拉上悠仁一起哦。” “噗!咳咳咳咳——” 虎杖悠真过于直接的话语,令天真单纯的男子高中生忍不住喷出嘴里的可尔必思。 “你好恶心。”始作俑者却皱着眉,直截了当地当面嫌弃了起来。 虎杖悠仁接过了虎杖悠真递来的纸巾,擦掉自己喷出来带有食物残渣的饮料。 “噫,我才不要!!” “说得也是,猫和狗好像本来就合不来。”放在一张床上会因为睡哪里而打起来吧,强势的猫可能会把狗打得哭唧唧,嗷嗷叫唤,“但是委委屈屈被挤到角落,缩成一团的小狗狗也很可爱。” 虎杖悠真耳边仿佛传来了他那放在虎杖悠仁体内的那片灵魂碎片,酒足饭饱后,心满意足的叹息声。会为了主人委曲求全,哼哼唧唧的稚嫩小狗狗,果然很美味呢。 “拜托认真一点啦!”虎杖悠仁看着虎杖悠真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突然有点烦恼,“老哥如果当了渣男,爷爷会气到从土里蹦出来,跑到老哥的梦里用鸡毛掸子揍你的。” “爷爷…祖父?他又不是地里长的番薯或萝卜。”虎杖悠真的脑海里却是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六只眼的和服男人,后来才是那个嘴硬心软的老人,“祖父的骨灰,你应该没拿去种地吧?” “谁会拿家人的骨灰拿去当肥料啊!” “为什么不可能?你不是都敢吃千年木乃伊的风干手指了吗?”虎杖悠真端起作为他的主食的清酒冰淇淋,歪着头看着虎杖悠仁,“以前有人把木乃伊磨成粉做药…宿傩牌的特效咒力增强药的感觉如何?” 五条悟大概是把上次被他处理过的那根宿傩手指,交给了虎杖悠仁吞下了,虎杖悠仁的咒力比上次见到,又强大了一点。而从那个叫做里梅的诅咒师手里得到的宿傩手指,这些天,虎杖悠真也处理完毕,将宿傩存放在里面的灵魂碎片给剥离出来。 此时虎杖悠仁体内的咒力,已经达到了五根了,如果再加上他手里这四根……那似乎就相当于拥有那个火山头(漏瑚)的程度了,或许还要再下调一点? 真是,有些等不及了啊。 虎杖悠真一想到一个强者即将在自己的注视下诞生,且这等美味在自己的面前,还是一副温驯模样的亚成年犬类,随时可以供他采撷…野生的和精心家养的味道还是不一样的。 就是虎杖悠仁是羂索刻意送到他面前的未完成品,令他有些不悦。他一向不大喜欢立刻吃掉自己从小看大,精心饲养的强者,摆在面前,偶尔尝上一点血,对他来说就足够开心了。 有些可惜了啊,虎杖悠仁…… “超恶心的味道!吞完喉咙痛的那种!”虎杖悠仁做了个鬼脸,隐藏了自己心中微妙的情绪,“宿傩还在我脑子里碎碎念…老哥你到底干嘛了?他一直说要宰了你哦。” “我对觊觎你身体的四手妖怪的抱怨不太感兴趣。” 唔……果然是因为这样所以生气了吧?原来宿傩这种生物也有这么生动的情绪吗? 虎杖悠真自认为自己也没做了什么,只是把对方的灵魂残片从尸蜡一样的手指里面分离出来,当做点心吃掉而已。他也才吃掉了二十分之六的量,宿傩却这么斤斤计较,这未免也太小气了点。 都是把自己灵魂拆成片到处乱扔的切片怪,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啊。 但宿傩也不愧是千年之前的诅咒之王,即使是一点残片,对于灵魂残缺的他来说,却是非常棒的顶级补品,至少没有过多消耗的情况下,虎杖悠真现在能保证在未来十几年内,是“饱腹”的状态,不至于因为饥饿而对身边的“小孩们”下手。 虎杖悠真看着正在将剩下点的食物扫空的虎杖悠仁,橙黄色的眼睛稍稍流露出些许期待。 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注2)。 世间万物皆有缘法,而现在虎杖悠真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就像荷叶上的水珠一样晶莹剔透,随时会在阳光的下蒸腾消失,就像昙花一样转瞬即逝。 所以… “悠仁要快点成长起来啊。” 虎杖悠真抽出一张纸巾,身体凑了过去,擦掉虎杖悠仁嘴角的咖喱汁,指尖在虎杖悠仁的嘴唇上,不轻不重地碾过。 至少,要成长到能够将他体内那只残缺的工具人,当做工具使用的程度。 与此同时,虎杖兄弟的举动,正好被约在这里聚餐喝酒,提前一小会到达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见到。 “啧。” 正在和家入硝子抱怨自己男朋友那些「糟透了」的缺点的最强,在女同期的揶揄目光里,发出不满的咂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