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恩

    本来黑瞎子合计着入了深秋便应吴邪的邀，上南方去过个暖冬，没想到临近年关圣上又让加班加点练起了兵，早年间他在边关坐镇，过的是大漠孤烟的日子，心里头也没什么牵挂，一待就是几年，如今却不一样了，身在京城，心里总惦记着家里面那位，生怕一个不留神解雨臣又有什么闪失，养这位小祖宗就跟栽花种树是一个道理，得细心呵护，不能让风吹日晒，更不能遭人破坏，解雨臣看着强韧，其实心里一直有根弦紧绷着，倒不是说他有什么难解的心事，只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不能改掉，何况他少不经事，难免让人放心不下。

    眼瞅就要过年，黑瞎子便差人置办些年货，皇家的排场足，他又肯下本，东西买了不少，仔细清点才发现，都是给别人备的礼，于是又合计了一下，列了单子，干脆抽个空闲亲自上街转转。解雨臣本来把自己关在屋里，忙着清点账目，黑瞎子一来，他也不能推脱，只好放下手上的活，问黑瞎子有何要紧事。

    “没要紧事我便不能来看你了？”

    解雨臣一听，知道黑瞎子这是埋怨他最近没陪在身边，于是主动示了个好：“王爷您想看自然随时可以来，只不过我不一定随时都接待的了。”

    黑瞎子翻了翻账本，叹气道：

    “唉，几天不见你简直成了我府上的大管家了。要不来年我干脆把管事那老头辞退了，这活你来干，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好。”

    “先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才接手这么几天，哪有那么大本事，到时候捉襟见肘，免不了打肿脸充胖子。何况您府上的管家也是老仆了，您莫名就把他辞退了，他可怎么生活？旁人指不定怎么嚼舌根子呢。”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不过花儿——我看你是越来越像这家里的主人了。”

    解雨臣闻言笑了笑：“我倒是想喧宾夺主，只怕您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机会？什么机会？我把账本都交到你手上了，你还想要什么机会？我看你就是太贪心，非要等我这府上都改姓解你才满意是不是？”

    解雨臣把笔往桌上一拍：“您就会编排我……”

    “不编了不编了，”黑瞎子一挥手，“走吧，你也累一天了，带你上街转转去。”

    “可是这账还没算完呢。”

    “让管家来算啊，不然我养他做什么了？他又没分你银子你何必替他出力？赶紧换身衣服跟我出去，我在门口等着，来晚了你今晚可没饭吃啊。”

    “知道了——”

    解雨臣满口答应，转身进屋换了身行头。平日里他不爱招摇，穿的都朴素，今天非比寻常，跟王爷一起出行，排场不能丢。

    黑瞎子在门口候着，一会儿就见解雨臣出来，穿一身淡粉的新装，暗纹鎏金珠玉点缀，再加一张雪白的大氅，上有点点红梅作饰，雍容华贵，气宇非凡。再看那张白嫩的小脸，已经脱去了稚气，正是最好的少年模样，配上这样贵气的装扮也不显得素，当真是名门公子的相貌气质。

    黑瞎子一时间看得呆了，解雨臣走到他跟前，捏了捏他的掌心，问他怎么还不走，黑瞎子一时没忍住，弯腰在解雨臣脸上亲了一口，解雨臣倒也没躲，只是问他怎么这么突然。

    黑瞎子把他肩膀一揽，一边走一边道：“我有时候真不敢把你带出门，长得这么漂亮，万一让别有用心的人盯上可怎么办，外面坏人那么多，我是当真放心不下啊。”

    解雨臣一听这话立马抗议道：“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我能自保的。再说我也不是那宋玉潘安，哪有那么多人盯着看啊。”

    黑瞎子牵着他上了车，坐定之后又说：“我说的坏人不是一般人，是那种……专挑你这样的漂亮小孩下手，关在家里慢慢享用。”

    “我看您说的是自己吧？”

    “是，你也知道我从来不算什么好人的。”

    “您心里知道就好。”

    黑瞎子把解雨臣的手抓过来放在怀里暖着，知道他连日查账辛苦，连手指都冻得有些僵了，眼下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解雨臣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小时候过的苦日子多了去，甚至有段时间都是衣不蔽体，大约正是那会儿落下了些病根，经常是手脚冰凉，暖也暖不热，不过这也不碍什么事，来了齐府之后黑瞎子给他抓过不少调理的药，日日夜夜养着，已经好了许多，如今也能舞刀弄枪的，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有黑瞎子总是担心，把这事记挂着，生怕他出一丁点闪失。

    解雨臣反握住黑瞎子的手，让他不必如此担忧，

    “王爷这份心这么细，若是将来喜欢个女子还得了？又是来月事又是生孩子的，可不得把你心疼死。”

    黑瞎子一挑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女子了？说话就说话，少在那里夹枪带棒的，再跟我耍这种小心思，晚上回去有你受的。”

    解雨臣小声嘟囔道：“不就是晚上不给饭吃么，您就会吓唬我。”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您说什么？”

    解雨臣一双水灵的眼睛满是天真，黑瞎子反倒让他看得心虚起来，尴尬地咳嗽两声，没再说下去，想来是自己心思龌龊，把这么干净个人给玷污了。殊不知解雨臣那脖子其实已经红得彻底，只是冬装衣领高些，挡着没让他瞧见。

    两个人在街上转了一会儿，解雨臣挑了些布料回去，说是多学习些，回头好接手布莊的生意，又买了些常见的坚果炒货，让下人们拎着，黑瞎子跟在他后头只管付账，其余都听解雨臣安排。走着走着路过个新开的糖炒栗子摊，看那栗子炒得够透，颗颗裂开，香甜四溢，黑瞎子便问解雨臣要不要，解雨臣嘴上不说，其实眼睛都看得直了，黑瞎子买了一袋让他拎在手上，他那冰凉的手一会儿就让暖热了。美人美景再配上一股美食的香甜，这个年过得格外舒心。

    回去的路上解雨臣一直攥着那袋栗子不撒手，也没见他剥开吃上那么一两个，黑瞎子便笑他像个小松鼠，打算把这玩意藏着过冬是怎么着。

    解雨臣给他解释道：“王爷送的东西，我自然要珍视些。”

    “我平日里送你的东西还少吗？这东西又不是金银首饰，买来就是要吃的，你把它放凉了反而折价不是。”

    “不一样的，”解雨臣摇摇头，“平日送的东西都珍贵，我知道王爷的心意，但是没想到您连这个都送，从小到大没人在意我想要什么，就连我自己也不会顺着自己心意花钱，今天您见我想要，立马就买了，就算是一袋不值钱的零嘴，对我来说也是新鲜事一件……”

    黑瞎子赶忙打断他：

    “好了好了你快别说这些了，说得我心里难受，以后想要什么只管买，家里又不缺这点钱，省的让人以为我这人多吝啬。别的不说，要是吴邪知道我亏待你了，准得牵着群狗上门喊打。”

    解雨臣被他逗得直笑，点头说好，又剥了几个栗子送到黑瞎子嘴边，黑瞎子哪有不接的道理，就差把美人指尖也舔个遍了，两个人粘糊了一路，简直比那糖炒的栗子还腻，也不管下人们都在，牵着手下了车，黑瞎子还嫌不够，非要搂着解雨臣的腰进门，干脆晚饭也没上桌吃，让人直接给送到了屋里，又配上些薄酒，对饮到尽兴处，解雨臣便闹着要给黑瞎子唱曲儿，说之前在别人的宴席上唱了，却没给先生听着，心里有愧，只好今天补上。

    黑瞎子自然是高兴，眼看他脱了外衫，只留两件轻薄衣裙，手指一掐娓娓唱来，灯火摇曳间就见眼波流转莲步轻移，脚下一软，直直扑进了黑瞎子怀里。

    黑瞎子抚着解雨臣的侧脸，心神有些不稳，恨不得把门一锁，这辈子就让他困在此处，不让任何人瞧见。解雨臣乖巧地亲了亲他掌心，说今晚要好好服侍先生。

    黑瞎子便笑着说：“一袋糖炒栗子换我们花儿这样大胆的投怀送抱，我可真是赚大了。不过解老板以后做生意可不敢这样，不然咱就算有再多的家底也不够你赔的。”

    解雨臣满脸嗔怒：“先生这是笑话我不值钱呢？”

    “没有没有，花儿可是宝贝，无价之宝，谁要我也不能给了去。”

    解雨臣得了夸奖，满面通红，规规矩矩跪在黑瞎子两腿间，把衣衫一解一抛，露出雪白的肌肤，瀑布般的长发散开垂在身后，正好抵到腰间，隐约露出下面两瓣圆润饱满的臀，软桃似的粉嫩，简直能掐出水来。黑瞎子看得是气血上涌，下身立马就有了反应，解雨臣用双手捧着他那根，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背一俯头一低，竟然张口就给含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