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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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相同的时间,翁熠再次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故意对他视而不见,招呼也没打,径直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门。 他紧跟在我身后,轻轻拽了拽我腰侧的衣服,提醒道:“祝红,你还记得上学期我给你说的那个电影吗?它明天就要上映了,你当时说会和我一起去看的。” 我脚步一顿,回过头语气冰冷地拒绝他,“我明天要做家教,你去找别人一起看吧。” “那等你上完家教也可以的,我就想和你一起看。”他推着我进屋,然后把门关上,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很巧妙地混进来了。 门口没有他的拖鞋,他站在玄关兀自傻傻站立了一会儿,然后脱掉鞋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这是我与人合租的房子,我和他说过,这会儿虽然另外一个室友不在,他却还是多少有些不自在,他的教养与礼仪极好,不乱动,也不乱看。 一直到我回到卧室他才松懈下来,继续问刚才那个问题,“好不好嘛?”语气亲近得仿佛我们没有分手一样。 回来时候我买了一只烤红薯,软糯香甜,我将它往桌子上一放,余光中看到他吸了吸鼻子。 “好香啊。” 他惊喜道:“你是给我买的吗?” 上学期每次跟他去外面玩,路上碰到卖烤红薯的,总要给他买一个,他喜欢吃这种食物,后来记在心里,也成了习惯。 今天这个确实是给他带的,我把勺子递给他,“吃吧。” 他看上去像是要马上扑过来亲我一样,我手指微屈在桌面上叩了叩,提高音量:“还吃不吃了?” “吃啊!”他捧着那只红薯,挖了一勺先送到我嘴边,笑着说:“第一口给你。” 我躲开了,蹙眉道:“哪这么多事,不吃就扔掉。” “哦。”他对我的情绪不是很敏感,开心地吃着红薯,就这么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就能教他满足地哼起歌来。 等他吃了有一半,我说:“吃了红薯,就不去看电影了。” 他的红薯刚填入嘴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声音不是很清晰,但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的意愿:“不要。”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一圈,似乎是在找垃圾桶,剩下的红薯他也不吃了,把袋子系好,用手指勾着。 “你已经吃一半了,多一点少一点也无所谓。” 闻言他艰难地把那口红薯咽下,噎住了一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右手捂着喉咙,朝我看一眼,“水。” 我给他倒了水,他喝完缓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要。” “你刚才没有说,你早这样说我就不吃了。” “是你选择要吃的,不是我递给你的。” 我说的是事实,他无法否认,于是他干脆耍赖,要求我必须和他一起去看电影,否则就是不诚信。 我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讽刺道:“你觉得我在意这个名声吗?” 他眼神闪躲,捂住了耳朵,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我不管,你不和我一起去我就不走了。” “随你。”我扔下这句话就去洗漱了。 他走到洗手间问我有没有新的牙刷,我对他说他可以回家洗漱或者去楼下买洗漱用品,但他不敢,他知道他只要出这个门我就不会再让他进来了。 我洗漱完他还在洗手间纠结着,我铺好床关灯睡觉,不多时他也进来了,他身上有牙膏的味道,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刷的牙。 “我们不去电影院看也行,等它下架了可以在视频平台上看,到时候你去我家,我们还用投屏看好吗?” 他睡在我的身侧,钻进了我的被子里,额头抵着我的后背,充满依赖的姿势。 向我道歉,莫名其妙的,“对不起啦,我知道你做家教很忙很累,我刚才是有些任性。” 我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往常并没有睡这么早,今天他的到来打乱了我的计划。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全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感觉他的话语有些可笑。 他有任性的资本,但和我谈恋爱的话,他却要如此小心翼翼地自省,那本是他背后的资本为他铸造的自由,他却避之不及,唯恐使我厌烦。 他懂事得让我感到可怕。 这就是我为什么非要和他分手的理由,他对这段感情过于投入了,要为了我舍弃自己的一部分,而我一开始只是想谈恋爱随便打发大学的无聊时光而已。 我的动机不纯,我对这段感情的态度不像他一样纯粹,我可以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轻而易举脱身,他不行,他太认真了,他甚至在思考我们之间的未来。 我必须要和他分手。 他钻进了被子里,湿热柔软的东西在皮肤上滑行,他熟练的动作让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猛地吸了一口冷气,攥着他的头发,怒斥道:“干什么!” “帮你疏解欲望啊。”他用天真坦荡的声音认真地回答。 “不需要。”我将他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再一次警告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谁分手了还睡在一起呢?”他无畏地望着我说。 我说:“那你可以走。” 他歪头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气哄哄说道:“我就不走。” 我掐着他的脖子,渐渐收紧力道,他在我手中挣扎,双手拽着我的手腕。 血管强烈地跳动,下一秒松开了他的脖子,他大口大口地喘气,钻进我的怀里,小声呜咽:“脖子疼……” 我捂住他的嘴巴,低声威胁:“再有小动作就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