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预热篇

    办公室里荒唐的时间过去，刚才做得不算特别激烈，溅出的水只打湿了深色的裙，也因此整理了好身体中混乱的液体后，你就准备回工位稍作休息。

    设计稿上写满了你们二人交流时写写画画的各种东西，拿起纸张查看，你内心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你好像真的在和和平平地与齐司礼共事。

    想起来没多久前你们整日看不惯对方，却偏偏过几天就要滚在一张床上紧密结合，在公司又人尽皆知的不对付。所有人都认为你被齐司礼针对，同时你也看不惯他，还时不时大吵一架。

    就在今天，你们居然能够如此和平地相处，你内心也变得平静了许多，不再是看见齐司礼就生气的程度了。

    回工位休息，才坐下你就感觉到体内流出少许黏液，不适感让你神色微变，思索着要不要请假回家，犹豫了会儿，你拿起手机正想给齐司礼发消息，突然感觉到面前罩下一片阴影，你抬头看去，是换了一身衣服的齐司礼，他将一个精美的礼品袋放在你的工位上，声音很平静：“换上。”

    你真的不喜欢他的这种语气，但也知道这人就这个脾气，心中虽有不爽，嘴上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齐司礼的目光移向别处，难得认真回答了你：“衣服。”

    你喔了一声，道了声谢。

    “齐总监还有其他的事吗？”你看着依旧在站着的齐司礼道。

    “……”

    对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

    你耸肩，表示习以为常。

    带着他给你的衣服去洗手间，想了想你还是决定自己给自己清理干净，等到清理完成，已过去半小时，最后拿出他给的衣服，审美款式都非常在线，果然是国际顶尖设计师呢。

    你暗忖了几句，最后摸到袋子底下那一条薄薄的光滑蕾丝边布料，顿住一瞬，有些不可置信，随即嗤笑。

    好变态啊齐总监。

    揶揄的话憋在心里无处可发，你的恶趣味上来了，换好衣服以后回到工位，打算下午去齐司礼办公室转一圈，或者做点什么。

    才坐下，就发现桌子上多了许多零食，还有一些包装精美的东西。

    你问旁边的同事这是怎么回事，对方看起来很开心，说这是齐总监犒劳大家辛苦工作的。

    你点点头，将这些零食收拾起来放在抽屉，你其实对零食的需求一般，心情好才会多吃一些。

    倒是画稿时越来越烦，忍不住拆出零食来吃，有些惊讶于它们的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忍不住翻了翻，手指顿住了。

    没想到齐司礼居然也会夹带私货。

    崭新的药膏和一个平平无奇的饭盒待在堆叠的零食底部，静静等待着它的有缘人。之所以看出那是饭盒，因为某些人在饭盒上贴了一张字条。

    ——午饭做多了。

    龙飞凤舞、清隽有力的字。

    你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因为这个字，想多了解他一点。但这种想法转瞬即逝，照常惊叹齐司礼的字和他现在的性格倒是有相似的地方，多么自由的字体，多么自由的毒舌。

    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你很快填饱空荡荡的肚子，倦怠的感觉涌上，无意识想着，他的手艺确实好。

    饱暖思yin欲，然而才结束性事没多久，你也没力气再去想有的没的，和同事打了声招呼，拿着设计稿就往齐司礼办公室去。

    敲了门，齐司礼很快应声让你进去。

    看到来人是你，男人眼神有些诧异，你扬了扬手中的稿子，他了然地点头。

    绕到齐司礼旁边，将设计稿摊开放在桌子上，他的眼神落在你身上一瞬，紧接着若无其事收回，目光看向稿子，下一秒钟又皱起眉来，“你是想让我帮你画？”

    面前的办公桌上摊开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当然不是，除了这个，我还有事来请教齐总监。”你低头看他，耳边的发丝滑落，挡住一侧的面颊，也落下一片阴影。

    “有事就说。”齐司礼的声音很平静。

    “齐总监喜欢蕾丝？”你骤然问道。

    男人的动作瞬间停滞，瞳孔微微睁大，错愕以后便皱起了眉，“如果你很无聊的话，我建议你将下季度的稿子都给画了。”

    “可是你的耳朵红了，真的有那么喜欢吗？”你认真地问他。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齐司礼闭眸一瞬，紧接着移开目光，看哪里就是不看你。

    点到为止，你后退一步，转移话题道：“齐总监，我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

    像是终于找到了台阶，齐司礼回答得很快，表情却依旧不动声色：“看在你工作那么认真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忍，你忍住想怼他的冲动。

    忍不住了，无需再忍。

    “我工作那么认真有什么用，公司又不给我升职加薪，虽然说才入职没多久，但我的工作能力齐总监你也是知道的。”话落，抬眸看向齐司礼，你的眼神带着几分凌厉，他的眼神却依旧平静，总给你一种你在讲单口相声的错觉。

    奇怪的是，齐司礼并没有反驳你的这一番话，你以为他终于是认同了你，还想着他怎么变得那么宽容了，谁知道下一秒就看见齐司礼慢慢红了耳朵。

    “？”你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提高水平要脚踏实地，妄想一步登天简直太天真，也别想着走后门。满壶全不响，半壶响叮当。”齐司礼冷淡地说。

    “？”

    听完他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你几乎是瞬间就窜起了怒火，“齐司礼，你说谁走后门呢？我是靠了哪位低调的大佬上了位还是拿了什么奖啊？你说话之前最好给我三思！”

    你就差指着齐司礼的鼻子说他冒犯人了，拍在办公桌上的声音一阵巨响，估计外面的人都听到了些许端侃。

    反倒是齐司礼，他皱起眉来有些不解，“你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你有本事阴阳怪气，你没本事承认？”让你觉得可笑的是，你确实是靠关系进的万甄，但那是因为和万甄合作，与对方签的合同里涉及这方面，也因此你才空降下来，起初你是极其不愿意来的，但为了换取进修的机会，你最后还是来了。在别人看来，你就是不知名的靠关系进入的万甄，就连齐司礼也这么看你。

    “靠关系”“走后门”，每一个词都能让人愤怒到极点，但偏偏又是一半的事实，你也不能逮着人就解释说“我家里和万甄合作，他们让我不来不许走的”，那简直是糟糕透顶。

    说完这句话你就有点后悔了，其实你没必要奢求别人理解你的，尤其是齐司礼，你意识到最近自己得寸进尺了许多，这种越矩是不应该出现的。

    “抱歉，我情绪太激动了。”你低头拿起桌面上的白纸，面无表情地整理，转身就要离开他的办公室。

    如果事实不被证实，你甚至想指着齐司礼的鼻子再咄咄逼人几句，但偏偏这话踩了你的痛点，联想到不该有的心思，于是也就偃旗息鼓、及时止损了。

    “等等。”齐司礼突然握住你的手腕，你并没有抬头，只是盯着他的手看，是一双纤细白净的手，指甲修得圆润平滑，看起来就很干净。

    你没有心思仔细端详，脑袋里特别乱。

    “还有什么事吗？齐总监。”

    “我不是那个意思。”齐司礼皱眉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如你所说，我确实是走后门进来的，空降万甄，你确实说的没错。”你看着他的手，抬头与他对视，“齐总监，可以松开手了吗？”

    办公室门口关上的瞬间，齐司礼依旧站着一动不动。久到感觉他整个人都快要变成雕像了，他这才静静地坐在办公椅里，没有任何表情。

    他最近在公司里听到一些传言，有些同事暗戳戳地议论他和你的关系，说是什么，一开始很不对付，还天天吵架，但后来居然能和谐地讨论设计稿了，感觉应该有点东西。

    那应该是谣言，但齐司礼并没有出言否定，他在心中想了很久很久，最终都没得出结果。

    其实后悔的不止你一个人，你悄然退缩一步，而齐司礼也同样被削去许多枝丫。

    或许从一开始，你们说的就不是一个东西。可偏偏都又别扭得很，道歉的话说得很从容，内心的剖白却匆匆翻页。

    你倒是会说，但不愿意说。齐司礼倒是不会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性格使然，缓和的关系再一次陷入僵局。

    越想越生气，你在怒火的加持下完成了两张设计稿，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才出公司门就看见了远处一个黑头发的开机车的男人。

    你想折回去开自己的车来着，对面那男人看见了你，抬手示意了一下。

    你认出了那张脸，那么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想让人忘记都难。脸蛋也是极其漂亮，苍绿色的眼眸尤其独特。

    “……”你没想起来他的名字，露出标准的笑容向他打招呼。

    “萧逸。”他显然察觉到了。

    “你好，萧先生，你是……来找我的？”你礼貌道。

    “嗯，你的口红落在我车上了，我来还给你。”男人从衣兜里拿出东西递给你。

    “谢谢，其实不用专程来还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你客气道。

    “嗯，也是。不过……有兴趣去兜风吗？”萧逸又问。

    你摸不准他的意思，但真的很想回家睡觉，以自己穿着裙子不方便的理由拒绝了他。

    萧逸倒也没露出失落的表情，和你打完招呼后便离开了。

    返回停车场时，意外地碰上了齐司礼。

    这时候你并不是很想和他打交道，绕过男人的车往角落去，丝毫没看见齐司礼幽幽泛冷的眼神。

    回到家以后无精打采地躺着，甚至想着第二天干脆不干算了，睡了一觉起来凌晨三点，开始收拾东西，衣柜的角落里挂着齐司礼的西装外套，你记得那是第一次做的时候他留下的。

    他怎么不找你来拿回去？算了，他看起来也不缺这一件衣服的样子，拆下衣架想扔了，但拿到垃圾桶旁又犹豫了。

    记得抽屉里好像还放着齐司礼的袖扣，那东西都多久了你还放着，就应该早就扔了。转念又想，你也有几件衣服放在他家来着，万一他也给你扔了，虽然说你也不差那么几件，可心里终归会不舒服。

    不扔了。

    回国以后倒时差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你只休息了三天就开始去万甄上班，一直到现在，每天几乎都是下班回来洗洗睡，然后一觉睡到凌晨，起来画稿子看新闻，偶尔做点爱好的事，直到上班。最近休息得倒是变好了许多，你归根于是因为和齐司礼zuoai的频率上升，所以更加疲惫，睡眠也变得更好。

    某种程度上，你还得感谢齐司礼。一想到他，就不由自主想到他说的那番话，你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虽然他看起来也并不会解释什么，干巴巴的一句否认能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