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7.又一利器
“王爷,”现在的时间是崇祯十七年二月初三,避居在潞安的朱由崧正好整以暇的听着赵山的报告。“小琉球通报,前装线膛炮及相关炮弹之定型已经完成了。” 其实福王府在能生产前装线膛燧发枪的时候,就能生产前装线膛炮了----毕竟两者的加工方式几乎一致----但为了保证弹丸的威力,因此前装线膛炮不能使用膨胀效率较高的铅作为炮弹的原材料,而全部使用铜制炮弹,福王府又那么多的钱,因此在如何制造一枚发射后能紧贴炮内膛线旋转、不至于发射中发生火药气体泄漏、进而导致射程不符合预期的新型炮弹的问题上,卡住了福王府的研发人员。 啥?朱由崧不知道在铁弹外壳覆铜的简单办法吗? 前世作为半个军迷的朱由崧当然是知道什么是钢弹覆铜技术的,但问题是,要在铁质炮弹的外壳上镀上一层匀制、且不算太厚的铜层,可不简单呢,要有极端精密的加工能力、计时能力、自动化控制,否则另一时空也不会在20世纪60~70年才开始大规模应用的,因此,单凭福王府现有的加工能力想要搞出覆铜弹来,完全是痴人说梦。 既然覆铜弹这条线路不用过多考虑了,所以,朱由崧当初提出的路线是锥形弹 可重复利用的铜制弹体边圈,但朱由崧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因此他只是提出了设计思路,具体落实却是要下面人自己努力的。 结果自然就是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而且等好不容易搞出来一款合适前装线膛炮发射的弹型了,才发现,最终成果与朱由崧最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最终成品更像是一枚没有尾翼的迫击炮弹(又叫尾柄形弹丸),采用的也不再是铜制炮底裙边,而是更低廉的纸质漏斗型底板,这种纸板漏斗在炮击的一瞬间会受热鼓张,从而让炮弹完美的卡膛线之中,然后这种纸板漏斗会随着弹丸飞一起飞出炮口,并在飞出炮口后一段距离内自动从弹丸上脱落,而炮弹本身却能不受影响的继续旋转向前飞行,从而保证炮弹在炮膛内的闭气运动以及出膛后远超前装滑膛炮的射程和精度。 但对于朱由崧来说,他并不需要一款实心弹。 要知道,前装线膛炮 实心弹,对于当下的木质舰船来说,威力是过剩的,而且在观瞄系统没有成熟之前,前装线膛炮相比前装滑膛炮来说,对起伏不定的海上目标有射击精度上的优势,但这重优势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浪费了前装线膛炮在射程上的增加。 至于陆上部队就更是如此了,尾柄形弹丸是不能在地面上弹跳的,单纯实心弹的杀伤效果还不如前装线膛炮发射的圆形炮弹呢,因此要彻底发挥前装线膛炮的威力,新式炮弹必须要能爆炸,要能利用爆炸产生足够的破片,这才能有效的杀伤敌人。 说起来,弹丸内部装填黑火药当然也能炸,但爆炸效果绝对好不到哪去,很难符合朱由崧的要求,所以,朱由崧想往炮弹里装填爆炸威力更大的无烟火药,但双基火药朱由崧没搞出来,硝化棉则不够稳定,所以朱由崧给出的方案是黑火药 硅藻土吸附硝化甘油形成的黄色火药,即引信首先引爆黑火药,然后用黑火药爆炸产生的高热高压引发黄色火药的二次燃爆,最终形成较大的爆炸威力。 可即便完成了爆炸药的选定,引信上有卡了许久。 这主要是,朱由崧及手下这批三脚猫,随着没办法制造出火帽来(雷汞铜),因此便没有可能制造出碰炸引信来,最多就只能采用老式的缓燃技术,用火绳来制作时间引信----其工作模式是,首先有炮兵指挥官判断敌人的距离,然后计算出炮弹飞行时间,在通知装填手控制引信长度,再将引信临时塞入弹丸中,留一线头在尾柄之外,再通过发射时的高温点燃引信,当炮弹飞抵目标群上空时,引信正好燃烧完毕,引爆火药,制造爆炸。 只是如此一来,对炮兵指挥官乃至引信手的要求就会比较高了,非常不利于广泛推广----当然,就前装线膛炮和尾柄形弹丸炮弹的造价来说,目前也没办法大规模进行推广的。 “目前已经生产出十二位四斤炮、三位八斤炮、三千发炮弹。”赵山继续报告道。“上述火炮、炮弹眼下已经分批运往小琉球,供新军炮兵进行换装,新军第一师尚缺的十二位四斤炮、五位八斤炮,预计在今年七月前能交付给新军方面。” 朱由崧暗自摇了摇头,时间来不及了,没错,如果时间线没有大规模变动的话,新军第一师是没办法在甲申天变前完成新装备的训练了,不过,这也不是太紧要,毕竟,按照另一时空的历史,清军是在弘光元年才南下的,他还有时间让新军掌握新装备的应用。 朱由崧刚想说些什么,钱禄走进来报告道:“王爷,潞王爷请您过府一叙。” 自打李自成在西安自立为王,国号“顺”、年号“永昌”的消息传来,潞王朱常淓就三天两头的与朱由崧碰头,反复讨论是不是该南下避难,因此,朱由崧估计眼下朱常淓是拿定主意了。 因此,在起身去潞王府之前,朱由崧交代道:“让娘娘、王妃她们都准备一下,或许我们要离开卫辉了······” 果不其然,潞王在得到李自成部出兵山西,进而准备进攻北京的消息后,彻底坐不住了,但为了避免有人攻击他私自离开封地,所以,他必须拖着福王府一起行动,让老运动员朱由崧给他打掩护。 朱由崧也早想走了,自然与朱常淓一拍即合,于是双方约定三天后一起上路,逃亡南京······ 回到寄居的望京楼,小女儿朱淑芬一脸阴郁问朱由崧道:“父王,我们又要搬家了吗?” 朱由崧苦笑了一声,对女儿说道:“不用担心,很快我们就会有新家了,而且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搬家了······”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