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釘棺材的原因

    198.釘棺材的原因（劇情）

    （0版－2022－1212）

    姚雙鳳握住藺瑾丹的手腕：「你冷靜點，我是讓初四揹著來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藺瑾丹順勢握住她的手，一邊看一邊摸，確認她手上沒有什麼粗繭之後，又撥撥她的額角鬢髮：「霜兒，妳長大了。」眼中的開心隱藏不住。

    姚雙鳳咬了咬下唇，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問清楚：「丹哥，你當初為何要將我釘進棺材當中？」

    藺瑾丹聽到她稱呼他為丹哥：「霜兒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

    「有記起一些。」她記得自己小時候調皮搗蛋，就算是現在的她看了也會發火的小屁孩；藺瑾丹還多次因她闖的禍而受罰。

    她還記得自己是喜歡藺瑾丹的，從小就喜歡了；因為她天生顏狗，而藺瑾丹長得好看。

    只是小孩子的喜歡很彆扭，常常用欺負對象的方式來表現，就是那種小學生的喜歡方式。

    藺瑾丹做為她的伴讀，幾乎是每天都會見到面，避也避不掉。

    他每天對她噓寒問暖──

    「殿下的外衣呢？」

    「天冷了，喝藥沒？」

    「今日的功課做多少了？」

    「殿下醒醒，起來了～」

    在奉霜瑤看起來，這種叮囑又煩人又黏人。她一直覺得藺瑾丹並不喜歡她，只是因為她是凰太女，才不得不在她身邊討好奉承。每當她這樣感覺的時候，就會更使勁去欺負藺瑾丹。

    藺瑾丹謹記著藺家給他的使命，要討好凰太女，嫁給她，或是嫁給凰族的任何一人。他有機會仍會試圖與奉霜瑤拉近關係。

    經過奉霜瑤的同意，私底下藺瑾丹可以稱呼她為“霜兒”，但是藺瑾丹希望她稱呼自己為“丹哥哥”奉霜瑤卻是百般不從。

    「叫我丹哥哥。」

    「丹哥。」

    「是丹哥哥。」

    「丹哥你就別耽擱了，黃花菜都要涼啦！」說完就一溜煙跑走，不給他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她後來還跟來自南方的宮人學了點閩南一帶的方言，故意在他面前唱唱跳跳：「丹瑾咧捏～勾丹瑾咧捏～」（等一下～再等一下～）

    幼稚的奉霜瑤有時候會叫他“丹瑾藺”故意把名字反過來稱呼。

    以及擅自幫藺瑾丹取了許多不好聽的綽號，在所有稱呼之中，“丹哥”是最好聽的，也是奉霜瑤十一歲之後比較常叫他的方式。

    兩人年齡的差距注定他們在少年時期多有摩擦。

    奉霜瑤從小在皇宮中成長，她很清楚那些刻意奉承她的表現是什麼，而藺瑾丹就時常給她這種感覺，她一直認為藺瑾丹並不是發自內心喜歡她。

    但自從她的靈魂回歸尊弼國之後，她能感覺到藺瑾丹看她的眼神跟以前不同，只是她不懂他為何改變。

    她再次質問他：「我當時剛生產完，你為何就將我釘入棺材之中，放到排汙渠沖走？」

    藺瑾丹直直看著她，神色哀戚：「當時情況危急，包予馨帶著數萬大軍，以護送先凰遺體的名義，直逼雲都和皇宮。我事前已先拉攏艾殷暘，是他派人通風報信，才讓臣夫有時間……給霜兒催產……」

    「為什麼要催產？」

    藺瑾丹悲傷地說：「霜兒對不住，那一定很疼，但我為妳準備的替身早了幾日生下孩子，又不能將孩子塞回去……何況我也希望見到我們的孩兒……

    我問過太醫，那時距離臨盆也不久矣……雖然催產可能會對孩兒不利，但對於霜兒之後的出逃是能增加生機的，否則霜兒帶著孩子，更容易引人注目。」

    「我那時才剛生完，你就沒想過我會死在棺材裡面嗎？」

    藺瑾丹的臉上有點茫然也有點驚慌：「不會的！有初四在！他不會讓妳死的！」他用力將姚雙鳳摟入懷中：「在雪崩之下初四都能保妳活著，他咬破自己的舌頭都要餵妳喝血，初四不會讓妳死的！」

    「但我那時還在流血啊！你就沒想過我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嗎？」

    「霜兒……霜兒……」藺瑾丹整個人都在抖：「對不住、對不住、但我不能活在沒有妳的世界、就算不知妳是生是死，我也不要得知妳的死訊、當時情況危急，羽林軍並非全數由我所掌控，艾殷暘還在跟我討價還價……」

    藺瑾丹又拉開兩人的距離，雙手捧著她的臉，把她被揉亂的頭髮順到額旁：「那棺材是我家鄉常用的水葬棺材，我已事先調查好距離與流向，從排汙渠流出是最不易引人注意也最快速的方式，而且山腰處還有個醫術高超的醫郎，他每年都會上山採藥，初四會帶著妳找到他……後來，我得知有個名叫姚雙鳳的女人帶著蘇神醫，我就知道是妳，我也將知道這些消息的人都殺了，誰都不會知道妳還活著、只有這樣妳才是安全的。」

    聽到這裡，姚雙鳳有些動容：「你何苦獨自承擔這些，為何不與我說？」

    藺瑾丹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與背上，淒婉搖頭：「霜兒不知曉那些骯髒事才最好，好好過新的生活就好了，我在民間多處藏有盤纏，初四都知道放哪兒，有了那些，霜兒可過上不愁吃穿的日子。」

    他苦笑：「可是霜兒妳還是找來了……」他用右手掌遮住自己的臉：「我護不住妳，霜兒，我不想活在沒有妳的世界……」

    「丹瑾藺！」姚雙鳳抓住他覆在臉上的手，強迫他看她：「現在我來了，你依靠我吧！」

    「……依靠妳？」藺瑾丹還有點茫然。

    「我已拿下艾殷暘，剩下的是要斬去包予馨的後盾，我們合作，把江山奪回來！」姚雙鳳還從龍蒔玖那，知道了許多包予馨私底下的齷齪事，尤其是不斷將人口送去北遼方面，可說是尊弼國的一大毒瘤。

    藺瑾丹仍有些擔憂：「艾殷暘那人陰險狡詐，說的話並不可信。我好不容易才離間他與包予馨，讓他們與我處於互相制衡的狀態，但我實在……」他自己也是勉強支撐，但看著眼前奉霜瑤堅定的眼神，才發覺她已經成長為一個可靠的女人了。

    「妳說妳拿下了艾殷暘？」

    姚雙鳳點頭：「他現在無法背叛我，只能為我所用。我今天來，是想搞清楚你的事情，之後就動身去北遼。」

    聽到這，藺瑾丹握緊了她的手：「霜兒！」

    姚雙鳳拍拍他，用眼神安慰：「別擔心我，我會把陸武從南滇國叫回來，讓他到雲都保護你，然後我會帶著初四和其他人，前往北遼。」

    「就是那南滇國的鎮國公、金光戰神嗎？霜兒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成長了那麼多了。

    「再過一陣子，我把房顧妹也弄過來，你想辦法讓他進宮，這樣我們可以每日保持聯繫。」去北遼也需要準備，不是能馬上動身的；雖然她是剛剛才做這些決定。

    說到這裡，姚雙鳳想到：「對了！孩子呢？」雖然對她來說，在現代社會活的那三十幾年的記憶比較新，但自己就是奉霜瑤，那孩子也算是她自己的。

    藺瑾丹有點忐忑，小聲地說：「他現在的身份是宮奴，養在凰上身邊做凰上的玩伴。」

    「凰上？」她也好奇到底哪來的娃娃。

    「我從鴕鳥族那兒弄來了一顆蛋，向包予馨談條件，讓她在不違反國家大義的情況下做尊弼國實際的掌權人和得利者；待時機差不多了再將準備好的女娃充作霜兒的孩子，推上凰位。」

    「那你之前說我的替身是……？」

    「一個即將臨盆的婦人，在『凰太女』死後，殺了裝入棺材裡，以防有人驗屍。」

    姚雙鳳之前雖然有些猜測，但現在確定自己能活下來是犧牲了別人，心裡還是有些難過。

    她默了一會兒：「松柏、長青都還好嗎？」

    藺瑾丹動容：「他們……在將妳的棺材送去排汙渠後，回來的路上，被敵軍攔截……」話沒說完，但他閉上眼睛搖搖頭。

    事情比想像中還沉重，奉霜瑤知道松柏與長青是藺瑾丹的心腹，從小他還在藺家的時候就一起長大的，那兩人對他來說比他的手足還要親。

    但她還是繼續問下去：「那……初四，你為何要傷他？」她還記得她昏迷前似乎聽到了初四被切舌頭的聲音。

    藺瑾丹看了一眼初四，轉過頭來對她說：「初四貌美，音色出眾，若霜兒一介平民，擁有這樣出類拔萃的奴僕，未免懷璧其罪、遭人覬覦；所以初四與我商量好了，切了他的舌頭，他不能說話，旁人便不會想從他嘴中問出什麼；燙瞎他的眼睛，便也不會因貌美遭人強擄買賣。」

    他又看了一眼初四：「而且初四擁有返祖能力，受傷後只要化形便可馬上結疤，對於陪伴霜兒的棺材從排汙渠逃出，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