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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住隆庆帝的胳膊,“您别再折腾了,臣子的忠心哪有您手中的权柄有用?”“呜呜呜,臣不想您落得老死宫中。”“顾湛……”隆庆帝只是稍一松懈感伤,顺杆爬的顾四爷不说抱着隆庆帝痛哭,他也是挨着隆庆帝大哭。隆庆帝眼底闪过笑意,“别哭了,朕说过保证你做一辈子永乐侯的。”倘若当初先帝身边有顾湛这么个人,许是先帝就不会……他在一群瓦利中挑选出一颗闪亮的宝石,可以为他生,为他说不该出真相。他无需顾湛为自己死!因为可以替他死的人太多太多了。陪着他一起享受的人只能是顾湛!隆庆帝任由顾湛簇拥着,他从衣服里掏出调兵的令符。陆铮微微一愣,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令符。隆庆帝咬破手指,将令符滴入令符底部的细孔之中,原本灰扑扑的令符突然变得碧玉清透。顾瑶看傻了。顾四爷却是抓住隆庆帝的出血的手指,“拿帕子来呀,瑶瑶。”“……”顾瑶清醒过来,赶忙送上手帕。顾四爷给隆庆帝仔细处理伤口,一直很燥舌,总是显得很好奇的顾四爷竟然对此毫无关心。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隆庆帝受伤的手指上头。隆庆帝由着顾四爷折腾,问道:“朕恍惚听说是齐王?”“是。”陆铮点点头。“朕小看了他,这些年他想必忍得很辛苦吧,不过父皇也没看清齐王,这一次朕也无需再留齐王的性命,不算违背了同父皇的承诺。”隆庆帝勾起嘴角,“朕留在行宫中的皇子们一个个都在争,同齐王抗衡。”“陛下……皇子们也是为了江山嘛,人之常情,百姓人家的兄弟还会为了父母的遗产争个不停。”“朕怎么没听说你同你大哥争?”“因为……臣得到的多啊,臣父母偏心臣,把财物都给了臣,臣无需争呀。”顾四爷挠了挠脑袋,“大哥还说等他过世再给臣留一份银钱呢,大哥是吃亏了肯让着臣,臣也不能再得寸进尺。”“您现在的状况同臣家没有可比性,您就别再纠结了,臣一心都在享乐上,自然没心思争,可陛下的皇子都是人中龙凤,都有着大志向,不争就奇怪了。”顾四爷轻笑,“臣记得看过一个话本,书中的老皇帝问闯进来的皇子,你为何要争?”“……”“这不是废话吗?怎么可能不争?”顾四爷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诮,狠狠嘲笑了写出话本的作者。顾瑶也觉得自己当时一定脑袋进水才写出这样一个故事。可是那个故事中,老皇帝只是背景板,出场没有一章。顾四爷怎么就只记得这一段?隆庆帝嘴角抽了抽,父皇也曾问过他这句话呀。再继续想下去,先帝的形象就崩得一塌糊涂了。不知为何,隆庆帝心头却是涌起一股暖意的,一扫方才的感伤,以为一切都是报应!是啊,他为何不能争?他不仅争了,还争赢了!第一千零四十二章真正的传位诏书现在儿子们争夺皇位不过是本能罢了。哪个皇子若是不争的话,不是残废就是傻子。只要是健康的皇子都不会放弃君临天下的机会。“这么说,朕的儿子也不是不孝顺?”隆庆帝好笑问道:“顾湛这是在替皇子们求情?朕记得你同他们不是很亲近,有不少欢子曾经嘲讽过你,你不是一个大度宽容的人,反而小心眼儿,得势便猖狂,一定是会报复对你不好的人。”“您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说臣是个小人?”顾四爷撇嘴,“臣哪里是为皇子殿下呀,他们就算有错,出身同身份也比臣高,享受着臣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臣方才说的话只是为陛下,想让您开心一点,不再纠结皇子们是否孝顺这事。臣才不会讨好皇子们,臣有陛下您一人就够了。”“臣再多说一句,天家父子同寻常人家父子是不一样的,您衡量比较完全没有意义。”“臣敢说顾瑾顾珏此时比皇子殿下们更孝顺父母,倘若换了身份,同皇子殿下交换,这话就不好说了,不是陛下养不出孝顺的儿子,而是先君后父已经深入皇子们的骨子里了。”隆庆帝撕下一块兔rou塞进顾湛口中,“你给朕闭嘴。”直戳实质的话语并不中听,隆庆帝还是更喜欢自欺欺人的父子和睦,一派歌舞升平。隆庆帝看着陆铮,微微勾起嘴角,“其余的皇子就算了,铮儿可以同顾瑾一样,是个孝顺的,不,比顾瑾更好一些。”“陛下,臣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陆铮可不敢似顾四爷一般随意,在隆庆帝面前畅所欲言。一来,他并为奢望过皇位。无论有没有顾瑶,他都没想过做皇帝。二来,他自觉没四叔的运气。以前陆铮觉得自己运气很好,见过四叔逆天无比的运气后,陆铮的好运气都用来遇见顾瑶了。“拿着这块玉佩去行宫十里外的调兵,朕把一支一千人的死士藏在了那里。”隆庆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玉佩亲手交给陆铮,“朕的所有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铮儿,朕希望能稳住局面,同样也希望你能平安回来。”“臣遵旨。”陆铮握紧玉佩,站起身,隆庆帝眯起眼眸,“铮儿,叫朕一声……”“陛下,吃rou。”顾四爷学着方才隆庆帝把一大块兔rou塞进隆庆帝口中,“瑶瑶手艺不错,兔rou特别香。”等隆庆帝咽下兔rou时,陆铮已经没了踪影。“你这是做什么?拿兔rou堵朕的嘴?”“是啊。”顾四爷坦荡回道:“臣不想您同陆侯爷以后相处太过尴尬,叫一声……什么的,除了让您放心满足外,还有什么?”“顾湛!”“陛下,以前顾璐她们也都叫臣父亲的,仿佛很亲近,可是她们都怨恨臣不配为父。”顾四爷指着顾瑶,“反而是瑶瑶,从她病好后,能不叫臣就不叫臣,在心里没少嫌弃臣,可是瑶瑶却一直没怨过,把臣放在心上,后来她叫臣叫得可亲切了,总是听见她,爹啊,爹啊,臣都听腻歪了。”顾瑶:“……”她还叫过熊孩子呢!隆庆帝叹道:“朕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还忍不住想听一声……就一声也好。”“父皇!”顾四爷学着陆铮的声音又喊了一声:“父亲。”隆庆帝额头满是黑线,直接捏着顾湛的耳朵,“水准你这么喊了?”“您不是想听一声吗?臣学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