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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的,抱着万一太后娘娘并非责怪自己的念头,毕恭毕敬跪下来。顾璐却没汪氏的侥幸,单看传口谕太监的轻蔑面色便猜到太后娘娘一准没半句好话。果然,太监以太后娘娘的口吻痛骂汪氏一顿,不守妇道,不知妇德,甚至说汪氏就是个贱人。太后本就不喜欢汪氏,她当初奈何不了同皇帝有私情的镇国公夫人,又有陆铮这个孽种时常在眼前晃,憋了十几年了,此时全发作到汪氏身上去!无关她是否喜爱顾湛和李氏。汪氏身体晃了晃,栽到在地上,嘴角渗出鲜血,方老太太恼恨道:“没用的东西,太后娘娘委屈你了不成?做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随后她谄媚对太监说道:“您别见怪,这个贱人就是是事多,方家家门不幸,弄进来一个祸害,我儿方展本有一颗善良的心,又痴迷于诗书,不懂弯弯绕绕,被个贱人给糊弄了,一时心软,同永乐侯作对,现在他后悔不已,恳请公公有机会向太后娘娘美言几句,我儿真真是被贱人给连累的。”以往方展还能时常入宫向太后娘娘献上诗词,得太后娘娘另眼相看。方老太太把红封塞给公公,说尽了好话,太监就没有不贪财的,自然手下红封,神色淡淡的,在宫中风向不曾改变之前,他作死才会向太后娘娘进言。方家给的银钱并不多啊。太监还没离去,锦衣卫上门来,吓得方老太太等人如同麻鸡一般,方少爷扶着方老太太,问道:“你们来此何意?”锦衣卫小旗冷笑连连,“方展不曾有向陛下呈现奏折的机会,可他的奏折却被送到陛下满前,陛下怀疑方展图谋不轨,指挥使大人命我等来锁拿方展严加审讯。”“而且我锦衣卫办差,三品大员以下可先拿后奏,何时需要向你个白身解释?”“方公子现在可不是泰安伯世子!少在锦衣卫面前耍威风。”方少爷面若死灰,敢怒而不敢言,当日外祖父家夺王爷爵位,经手就是锦衣卫。隆庆帝把锦衣卫当做鹰犬爪牙,对锦衣卫极是信任,对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奶兄更是亲厚。因此纵得锦衣卫张狂。对上朝廷大员,他们都未必给个好脸色,对方展这样的无官无爵之人又岂会客气?方家不敢阻挡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任由锦衣卫把方展从床榻上拖下来。方展万幸只是轻度中风,可口舌依然不好用,吞吞吐吐说不清楚,锦衣卫把他扔上马车,懒得同他废话。“我儿……疼死我了。”方老太太一时受了刺激昏厥过去,方少爷道:“我父亲病体沉珂,恳请锦衣卫大人高抬贵手,稍稍善待于他。”锦衣卫大笑:“进了锦衣卫大牢之人就没有被不褪层皮的,倘若方展不肯招公,你们等着给他收尸吧。”汪氏心头咯噔一声,顾璐面带几分焦急,止不住后悔,当初就该再劝劝方世伯不上折子的。锦衣卫看了看汪氏和顾璐,“你们两个也同我走一。”汪氏一听几乎站不住,“你说什么?”“你们陷害永乐侯证据确凿,指挥使大人接到永乐侯的诉状,陷害当朝侯爷,指挥使定然严加查。”锦衣卫上前拿人,汪氏面容煞白,慌忙道:“不关我的事,我从未陷害过永乐侯,都是……都是顾璐做的,同我无关,我不去锦衣卫。”顾璐:“……”第八百一十二章狠心顾璐断然没想到汪氏会把自己推去锦衣卫。妇人一旦进入锦衣卫,即便能顺利出来,怕是只有青灯古佛或是自尽一条路了。所以汪氏才不肯去锦衣卫!顾璐同样也不想啊。汪氏可是她生母,重生后她的一切打算都只为了生母,没想到最后生母却抛弃了她!顾瑞早就同她说过,汪氏不配为人母,最是自私不过。她当时不相信,只记得母亲为她跪地求情,为她缠绵病榻,香消玉殒,前生顾璐极是感动。今生顾瑞却说汪氏只是感动了自己罢了,并不是为子女着想。真正的慈母该是李夫人那样的。哭求是最没用的。顾璐看着汪氏目光阴冷而绝望,汪氏不敢同她对视,一个劲把顾璐往外推,“璐姐儿别怪我,你比我有本事,有能耐,指定能在锦衣卫中脱险,平安回来的,若是我同你一起去,少不得你还得照顾我,反而连累了你。”“况且璐姐儿以前就说不愿意嫁人,你不比我已是有夫之妇,我去锦衣卫只能一尺白绫,你从锦衣卫出来,我可以养你一辈子。”汪氏含着眼泪恳求,“璐姐儿看在我是你娘的份上,把一切承担下来吧,弹劾永乐侯的折子也是你主笔的,我早就说……这么做不好,可你不听我的,一意孤行,报复永乐侯,这才有今日锦衣卫上门。”汪氏给自己找足了借口理由,说得越多越能催眠自己就是这么回事,语气多了几分理直气壮。顾璐眼泪已经哭干了,“你把我推出去,可曾想过你在方家还有好日子过?”汪氏面色微变,抓紧帕子,说道:“我是方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婆婆总不会过于苛责于我。”对比去锦衣卫,留在方家日子也不好过,却比阴森恐怖锦衣卫昭狱好得多。顾璐垂下头,留海盖住双眸,不知她想了什么,突然转身走向锦衣卫,一身的悲凉,惹人同情。不过在场的人不会同情顾璐,方小姐只是心头闪过一丝不舒服,她更怕相中的男人就此同她疏远。方少爷唇边噙着一抹冷笑,愚蠢的顾璐,好好的永乐侯嫡女不做,偏偏胡闹一通,不仅伤了自己,也连累了方家。顾璐沙哑说道:“一切都是我做的,同我娘……无关,你们要带就带我走好了,别再找上我娘了。”“你可知入了锦衣卫,你很难再出来,纵然指挥使大人格外开恩,锦衣卫也有女囚牢房,但是锦衣卫牢房关押得更多是亡命之徒……你这等花容月貌的女孩子可是他们最喜欢的。”顾璐身躯一颤,哽咽道:“我知道。”前世还有婆婆护着她,又因为顾家的关系,她在牢房中并不难过。今生只有她一人去锦衣卫,谁还会相信她的清白?顾家更不可能用银子通融了,而方家也绝不会在她身上花半文钱。“既然你已经清楚,我也不再多说。”锦衣卫高深莫测一笑,“把她也塞进马车去。”顾璐松了口气,若是她被锦衣卫拷上锁链,从方家一路推着到锦衣卫衙门,她真的只有寻死一条路了。方展同顾璐坐一辆马车,顾璐看着狼狈的方展,她于心不忍,走过去照拂方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