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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顶楼好像有声音。”“好像是……好像有人在呼救?”“艹,抽根烟都不消停,真是有够背的。”“行了,你就别抱怨了,赶紧上去看看。”有脚步声靠近。“快!快叫救护车!”唐雨杺哭喊道。走在前头的保安一看地上躺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已经没了意识。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急救电话。尾随其后的另一个保安也没见过这场面,被吓一跳。小跑着走过去,蹲在地上问唐雨杺:“咋回事啊妹子?这人咋了?有气儿没气儿啊?”“大哥,帮帮我!求你们帮我一下。”唐雨杺哭着寻求帮助,“拜托你们把我拉出来,他不能再耽误了,需要立刻急救!”两位保安也没敢耽搁,一人抱腰,一人搂脖,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把两人分开。周鹤已经完全没了意识,只是他在高空一直死死拽住唐雨杺的那只手,怎么都没办法从她手腕处掰开。顾不上其他,唐雨杺一挣脱他的怀抱,立刻跪伏在他身前。边给他做心肺复苏,边不停叫着“阿鹤”。趴下去捏住他的鼻子嘴对嘴做人工呼吸,眼角滑下的泪水几度打湿了他的唇。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生死拉扯间他的心跳声终于慢慢回稳,只是意识一直都没能恢复。唐雨杺一刻都没敢放松警惕,在救援人员到达之前不断重复着急救动作。也不知过了多久,急救车停在了大楼下。抬着担架上顶楼的医护人员没能分开周鹤紧拽住的手,只能任由他抓着唐雨杺,连人带担架,一路陪护着往急救中心赶。**头痛欲裂。抬手扶额,周鹤费力地睁开眼。满目的白色,刺鼻的药水味熏人。很熟悉的场景。医院?他深皱着眉,转头看向床边。一双泪湿的眼正望着他。四目相交,周鹤微睁的眼渐渐张开,视线凝在她那双泪湿的眼眸处,顿住。脑海里来回闪现的,是她纵身跃下高楼的一幕。就差那么一点点,几乎是分毫的距离。如果他迟来一步,她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失而复得,恐惧感瞬间占尽了他的全部感官。唐雨杺见他神色不对,靠近了些。伸手试探着在他眼前晃了晃,轻轻叫了他一声:“阿鹤?”周鹤一瞬醒神,惊坐起。揽住她的肩把她用力摁进怀。动作幅度过大,手背上连着的输液管从血管中生生被扯出,他都没察觉出疼。唐雨杺下意识往后躲,被他强拉进怀。她不由一怔,抬手想把他推开。视线转向他出血的手背,撑住他胸口的手指蜷了一下。没能忍心推他,手慢慢垂了下去。他是吓到了。只是抱一下,就当是安慰。唐雨杺很快说服了自己,没有抗拒,任由他抱着。他也只是这么抱着她,不言不语。像是要把她揉碎一般,用了全力,抱的她肩骨一阵阵发疼。默了许久,唐雨杺活动了一下依旧被他死死抓在掌间的手腕,提醒他:“阿鹤,松手。”他摇头,怎么都不愿意放开她。“疼。”唐雨杺说,“阿鹤,你抓疼我了。”周鹤抓在她腕部的手立马松了几分力,仍是不愿彻底放开她。像是担心她会再次逃开,随时防备着把她再抓回来。唐雨杺的视线低了下去,看着腕上被勒出的血印子,无声叹了口气。“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过来?”她的声音有些哑,话音低低的,听着有些难过。周鹤抱着她,弓下身,潮润的眼藏在了她瘦削的肩窝里。“你知道的。”他答。声线喑哑,蛊惑般绕在唐雨杺的耳畔。回过味时,不由勾起旧时思绪。“你知道的。”很久之前,她好似听过这样的答案。17岁生日,大牌档。她许完愿,隔着吹熄蜡烛的蛋糕,玩笑着问他:“阿鹤,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那时的他被逗红了脸,挺害羞地撇开视线,话却回得特别认真。“你知道的。”知道吗?她应该知道吗?从前以为的了解,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就连离开,他都没给她留下一字半句。既然是决意要消失的人,还指望她能知道些什么?过往种种都已如烟散,一想到这一点,她的一颗心狠狠抽痛着发酸。情绪又近崩溃点,不想再继续回忆下去了。她深吸了口气,撑住周鹤胸膛的那只手前伸,用力推他。“阿鹤,松手。”她话音冷硬,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命令之意,说:“你再不松开,这辈子都别指望我会再搭理你!”周鹤箍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收拢,犹豫片刻,慢慢松开。拉开了些距离,挺不安地看着她。唐雨杺抬起被抓的手腕,轻晃了一下,示意他松开。“雨杺……”周鹤欲言又止。有很多话想问她,却也清楚,不告而别消失五年的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去过问她如今的生活状态。唐雨杺眼中的情绪散去,像是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眼神疏离地看着他,说:“松开!”他对她有愧,对于她忽冷忽热的态度自是知道有因,甘愿受着。僵持了数秒,周鹤还是放开了手。病房内气氛沉闷。唐雨杺想出去透口气,把座下的椅子往后拉开了些,站起身。周鹤见她有离开的意思,立马很警觉地直起身。想拉住她,前伸的手在她发红的腕处顿了一下,收了回去。“去哪?”“缴医药费。”没再看他,唐雨杺低着头绕过床尾,开了门出去。**缴费的地方在一楼,二楼到一楼之间没有电梯。一路行至楼梯口,唐雨杺不自觉想起了些旧事,步子渐缓。在楼梯前止步,她低头往楼下看,恰巧看到一个小女孩在玩跳跳球。那球在地上蹦了两下,弹跳着滚进了角落。望着那球逐渐滚远,看不见了,她才收回视线,低头看脚下的台阶。正欲往楼下走,身后伸来一只手。她前行的步子微微一顿,心底的那股酸涩情绪再度上涌。推开了那只想扶她的手,没回头。步子飞快地下楼,径直往缴费的窗口处走。亦步亦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周鹤站在楼梯口,看着她飞奔下楼的身影,怔在原地。只是这么一瞬间,他清楚感受到了,五年间,很多事都已经悄然改变。她完成了曹向梅的心愿,考进了医科大学。或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