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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于对她的器重和信任,可眼看着,她就要把事情办砸了。真要让福襄郡主含怒把怀孕的弟妹接走,宣扬出去,这笑话就闹大了。到时候,她该怎么向伯夫人和五弟交代?其他妯娌又会怎么看她?可福襄郡主蛮不讲理,油盐不进,硬来显然是不成的。真惹恼了她,自己还是吃不了兜着走。“五弟妹,”她无计可施之下,头一次向秦雪嫣服了软,“我做嫂子的从前有不到之处,还请五弟妹多多包涵。五弟确实混账,我会让世子教训他,向你赔不是。你有孕在身,现在回娘家,那不是给外人看笑话?你总是梁家的媳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看在母亲份上,看在梁家的声誉上,休要负气。”秦雪嫣垂着眼,神色冰冷:“嫂嫂觉得我是在负气?”“瞧我,这张嘴笨的。”蒋氏佯打了自己脸一下,“五弟妹受委屈了。千错万错,都是五弟的错,难怪五弟妹心灰意冷,只求你再给他一个机会。你不顾念他,总该顾念腹中的孩儿。”闻言,秦雪嫣震了一下,瘦得硌人的手慢慢落到隆起的小腹上。蒋氏见有门,添了一把火:“你总不希望孩子出生就和他父亲,和整个梁家坏了关系。”年年听得心中冷笑:蒋氏,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说到最后,又开始拿孩子的未来威胁秦雪嫣。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这个时代的女子,终究处于弱势,孩子若失了父族的庇护,母子俩今后的路都会艰难重重,更何况,秦雪嫣还摊上了那么一个拖后腿的父亲。秦丰虽然是个好哥哥,但能力有限,又是个短命的。她虽然能带秦雪嫣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却不可能包了她的未来。端看秦雪嫣怎么选择了。秦雪嫣低头轻抚小腹,声音轻柔,神情坚毅:“我跟郡主走。”*秦丰吸取教训,生怕长乐侯如从前一样,坚持赶秦雪嫣回武威伯府,没敢带秦雪嫣去长乐侯府,而是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一处私宅。年年为秦雪嫣出头,本是赶鸭子上架,不得已而为之。秦雪嫣坚持离开武威伯府,那份勇气与决绝,倒叫她刮目相看起来。她从前还真是看轻了这位表姐。她索性好人做到底,一直将秦雪嫣送到了秦丰的私宅。秦雪嫣喝过药,躺在床上,身子虽然依旧虚弱,精神却比在梁家时好了许多,眼中也有了光。她含着泪,握住年年的手道:“大恩不言谢。从前是我有眼无珠,错看了郡主,以后但凡有差遣,只要郡主说一声,万死不辞。”年年不爱听这种话:“什么死呀活呀的,你好好养病,以后生个健康可爱的孩儿,好好教养,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她可用不着秦雪嫣的报答。秦雪嫣含泪带笑道:“会的。我如果过得不好,岂不辜负了郡主救我母子的一番苦心?”两人这边说着话,那边秦丰见meimei安置好了,面沉如铁,气势汹汹往外走去。秦雪嫣眼角余光瞥见,见势不对,叫住他道:“哥哥,你去哪里?”秦丰哼道:“你好好养病,不要管我。”秦雪嫣何等了解他:“你是不是想去找梁季霄算账?”秦丰被她说破,索性承认道:“没错,你在梁家,我投鼠忌器,不敢拿他怎么样;你都回来了,我还怕他个鸟?他敢这么对你,我这就去把他打一顿给你出气。”秦雪嫣道:“不许。”秦丰顿时跳了起来:“你不会还对那混账小子余情未了吧?”秦雪嫣眼中顿时涌出泪来,哽咽道:“哥哥,你说什么呢?”“唉哟,你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见meimei伤心,秦丰手足无措,气势弱了下来,嘟囔道,“如果不是,为什么不准我揍他为你出气?”秦雪嫣道:“你直接揍他,到时候他去找父亲告状,你又要吃亏。”秦丰一梗脖子:“能出气就成,为你吃点亏算什么?”秦雪嫣道:“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要当面揍他,就不能套了麻袋,拖他到黑巷子里揍一顿,一样出气?”秦丰:“……”年年:“……”还以为秦雪嫣是个柔弱心软的,原来是个狠角色。年年深表赞同,唯恐天下不乱地建议道:“聂小乙那里新收了两个武林高手,可以帮忙,绝对揍得到位,不留痕迹。顺便废了他的命根子,叫他断子绝孙,再也不敢风sao。”秦雪嫣眼睛一亮,看向年年,两人目光相对,不由同时笑了起来。一旁的秦丰下肢一紧,脊背发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娘呀,女人好可怕,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啊。*年年回到天工坊家中时已是未时。阳光正好,透过老榆树稀疏的枝叶,洒落一地碎金。小小的院落一片静谧,几只雀儿栖息在乌油油的瓦片上,低头梳理着灰扑扑的羽毛。院中堆着几个箱笼,珍珠正和滕远舟一起,将她上午买的摆件、器皿、书画、书册登册归位。见到她回来,珍珠问她道:“郡主,这些都直接用上吗?”年年点头,指着琉璃道:“你们几个商量着布置好便可,不用问我。”几个丫鬟都是打小跟她的,深知她的习惯喜好。珍珠应下,又问道:“姑爷那边,要不要问一下他的意见?”年年听到聂小乙就生气,哼道:“他好好读他的圣贤书便是,分这些心做什么?”珍珠:“……”郡主说得有道理,姑爷如今的头等大事就是专心读书,准备明年的春闱。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种不对的感觉到年年目不斜视地经过书房,直往内室去越发强烈。这是怎么了?明明早上一起用早膳时,郡主和姑爷还好好的。珍珠询问地看向跟着年年出去的琉璃和琥珀,琉璃和琥珀也是一头雾水。也许是郡主不想打扰姑爷读书?年年懒得管小丫鬟们的眉眼官司,稍稍梳洗了下,倒头就睡,今儿出门折腾了大半天,不管是逛街还是抢人,都是辛苦的事,她早就精疲力尽。一觉睡得香甜,醒来神清气爽,元气满满。珍珠服侍年年梳妆打扮,见她眉眼鲜亮,精神奕奕地挑选着待会儿要佩戴的簪环,心情颇佳的模样,笑着告诉她道:“姑爷来看过郡主了,见郡主睡得香,没有打扰您,又回去读书了。”年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聂小乙那混蛋还敢来见她?她还有帐没和他算呢。她问珍珠:“昨儿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珍珠一愣:“郡主让奴婢准备的什么?”她怎么毫无印象?年年提醒她:“锥子和绳子啊。”锥子和绳子?珍珠想起了昨日的对话,呆了呆:“奴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