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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轻薄的对待,柳绮玉脾气本就不好,积压在心里许久的怨气一下子翻腾了上来。每次她都劝自己再等等,等他表示一二,念在他是京城来的,他和她之间有一条天堑,可他那么轻佻地对她,就差把不想负责几个字写脸上了。被他在床上吻也好,今晚的种种也罢。她发现自己都快情迷了,而苏宴那双眼睛依旧清冷的可怕。柳绮玉腾的从桌子上跳下来,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苏大人,我为什么要去找你?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苏宴一愣,随即笑道:“玉儿,你说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他忍不住想吻她,一遍遍说喜欢她,她全当耳旁风了?这实在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不同,在柳绮玉眼里,苏宴若是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尊重她、呵护她,和她把一切关系定下来,再怎么样也该和沈玄一样,轻声细语地和她说话。可苏宴呢?他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得到一切都只要勾勾手,当他放下姿态,说喜欢一个姑娘,情不自禁地吻她,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后面的一切,他还没考虑好,也没考虑过。柳绮玉见苏宴不为所动,红着眼眶,赶他出自己家门,金豆子一颗接一颗往下掉:“王八蛋!你根本就没想过我是一个姑娘,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地在一起,被人发现了是要戳脊梁骨的!你每次拍拍屁股走人,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煎熬!”她看着男人,他那张脸在月色下熠熠如明珠生辉,她心里越发觉得讨厌,“苏宴,我了解你,若我是京城名门的姑娘,你绝对不会这样待我!”听她时断时续的哭诉,苏宴心肠一下软了,走过去拉她手,抱她入怀,“玉儿,你没有与我不清不楚地在一起......”“那你说我们是什么?”他沉默了一会,胸襟那一块地方湿了一片,他搂紧怀中人,“玉儿,以后和我回京城,好不好?”“不用。”柳绮玉声音从未这样冷过,挣脱出他的怀抱。他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说要带她回京城,让她当什么?一个养在外面的粉头,还是一个成日依仗着主君宠爱的妾室?柳绮玉之前是真的陷进去了,她和他之间根本没有可能。他怎么会娶她呢?苏宴握住她的手腕,被柳绮玉“啪”的扇了一巴掌。“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了!”苏宴一愣,半晌,摸摸脸上红痕,笑道:“这什么意思?”他当他每次亲她时,她半推半就,欲说还休的姿态,心里是有稍许喜欢他的,原来是当面郎情妾意,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她那个玄哥哥一流血,她的脸上就布满了焦急,一双眼睛里只有那个男人。她自己都说过她喜欢的男人,不是他这一种,而沈玄刚刚好全符合,不是吗?他心中冷笑,他到底喜欢上柳绮玉什么?话几乎脱口而出:“你身世卑贱,家徒四壁,你虚荣、你刻薄、你刁蛮、你脑中空空,愚蠢无物......”他说不上她一个优点,可他就是喜欢她。他有这个能力,如果世人觉得她配不上他,那他偏偏要她配的上。可现在他得想想,他到底爱她什么,到底要不要爱她?他心灰意冷,眼中月色如寒霜,再无情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苏宴松开她的手腕,转身离她而去。柳绮玉闭上眼,回屋趴在床上,双肩止不住颤抖,哭的泣不成声。======喜儿成亲那天,柳绮玉起的尤其早。山里的风俗,新娘子嫁人,要从小玩到大的姐妹相送。柳绮玉特地穿了件桃红色裙子,走路时,那裙摆随步伐摇动,就如同盛开的海棠。在轿子来村里之前,她跑到一个山洞边,环顾四周,确保周围没人了,拍拍山口一块石头。一个刀疤脸少年走了出来。苟皮身子藏在山洞里,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道:“绮玉姐,这是你让我找的。”柳绮玉低下头,打开一看,几颗白色药丸安静地躺在里面。她眉头揪成一团,问:“这好像不是砒|霜吧......”“的确不是,不过这味药更不容易察觉,入水即溶,人喝下后,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任何异常,等三天后......”苟皮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三天后死的悄无声息。”柳绮玉点点头,苟皮家开药馆,他瞒着柳柱悄悄找到苟皮,苟皮二话不说便找了毒药。苟皮见柳绮玉微微张口,抢先道:“绮玉姐你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是柳柱我也不会告诉他。”柳绮玉点头,朝他一笑,往他手中塞了点碎银。这两天她让柳柱去还粮税,把前几年欠的都还清了。苏宴见了,并没说什么,全盘收下。接着,他们又把剩下一点玉米拿去县里卖,换了不少银子。只是远去江南山高水迢,这么点银子根本不够盘缠,她若想离开这个像沼泽一般吞噬她手脚十几年的肮脏地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她得杀了荣虎。杀了他,山上会结出新的粮食,日后他们的生活也不用愁了。柳绮玉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她走向喜儿家。与此同时,另一边,苏宴刚沐浴更完衣。日出的阳光透过窗楞,被割成一片一片,照射进屋子。镜子中男人玉冠峨巍,其身清俊风流,皎皎如芝兰玉树。谭影走进屋内,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苏宴抚了抚袖口,道:“有事直说。”谭影面色为难,这两天他是大气不敢喘一个,苏宴打从柳绮玉家出来就不太对,气压低沉,冷的要命。苏宴走到椅子边坐下,抿了口茶:“没事就滚。”好一会,谭影才支支吾吾道:“之前我瞧您对柳姑娘上心,便暗中替您留意了一下......”苏宴眉头皱起。谭影赶紧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柳姑娘差人去寻了毒药,本来是砒|霜,后来又改成了清沸散......”在听到“砒|霜”二字,苏宴就彻底明白了,目光沉冷。“世子,我看柳姑娘好像要......去杀人,我要不要去拦着?”苏宴摇了摇杯盏,里面茶叶浮浮沉沉。柳绮玉的事,与他有何关系?谭影瞧他这样,便晓得是不会插手了,不由叹了口气。那柳姑娘也怪可怜的,一个见不得人的玩物,能掀起多大的水花,被玩腻了,自然要弃之如敝屣。谭影连连摇头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