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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看起来更加不善。精巧如玉的小白脸上,那双还没张开的桃花眼里,是满满的郁色。在注意到张妤盯着他的脸过长时辰后,想起了往日那些下人嚼舌根说他漂亮的话,脸色有些发黑。恶狠狠的瞪了眼张妤,对着她怀里的张单道:“小胖子,别以为你叫了你姐来,小爷就怕了你。告诉你,这鱼该是小爷的,就是小爷的。”说完脑袋瓜一转,踢了脚后头的小厮言清:“狗奴才,还不快把小爷的鱼端过来,没眼力见的东西!”言清是个十一二岁大的小厮,被踢了一脚也笑呵呵的,没丝毫犹豫,原本摆在张单位子上的鱼立刻换了个个,搁在了陆谏的面前。小阎王得意的冲他们一笑。张妤这才明白,原来这俩人是跟条鱼杠上了。怀里弟弟张单明显被刺激到了,见鱼盘被端走,小嘴一撇,方才只是哭腔,现下是彻底哭出来了。张单自小就喜食鱼,而且他年纪小,得不到要的东西自然更加委屈。若是以前的张妤,此刻必定会劝着他,毕竟陆谏的身份实在不是轻易能招惹的。不过现在的张妤还发着烧,脑子也有些昏,尚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看着陆谏那张得意带笑的脸,猛然想起了以前被打的那十鞭,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后背疼,和着弟弟张单的哭声,一下子就将她积压的怨念激发了出来,而后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扣着鱼盘将整条鱼直接冲着那人倒过去了。她的动作又快又突然,没有人反应过来。便是站在她旁边的陈嬷嬷也没有反应过来。事发突然,张单愣愣的看着那鱼汁从陆谏白得跟馒头一样的脸上滑下,打了个哭嗝。陆谏有些懵,那双乌黑发沉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到鱼汁流过脸颊,滴在他精美的衣领上。他感到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流过,带着一股子鱼腥味。陈嬷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反应过来后心尖一抖,这可是老爷和长公主的婚堂,要是出了事不说自家姑娘,便是她们几个都吃不了兜着走。不幸中的万幸,鱼汁不算热。她看着张妤发昏的眼神,还有些发烫的脸颊,立刻上前轻轻推了她一把,声音里有着掩藏不住的慌乱:“姑娘!”汤汁滴答落在张妤的手上,轻轻一颤,像是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给蛰了一下。也就是这一声让张妤瞬间惊醒,意识到了什么。此刻的场景并没有像梦一样快速闪过,而更是像真实的场面。被浇了一身的陆谏小脸板得死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汤汁染成晦涩的衣袍,还在滴答落着汤汁。茫然过后是瞬时升腾起的火气,这火气来势汹汹,势要将始作俑者烧毁,陆谏从来没有想过,这人竟敢如此对他。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还需要养养,哈哈哈。(之后更新时间放在下午三点)☆、第4章张妤先一步动手。她在陆谏抬手时,便赶忙先一步截住了他的嘴。脸色变的十分快,眼睛睁得比他还大,隐有害怕的泪珠。她一双眼本就大,这般故意为之,愈发显得娇柔无力。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背后人瞧着是在给他擦嘴,但只有陆谏知道,这人明明是更加死命的捂住,然那人却还满脸委屈,哆哆嗦嗦道:“抱……抱歉世子,小女方才手抖,不是故意的……您放心,我这就带您下去换身衣裳。”陆谏奋力挣扎,憋红了一张小白脸。陈嬷嬷反应也快,在瞅见张妤的动作时,赶忙上前帮忙,配合着张妤驾着陆世子往后屋走。顺便还暗带警告的盯了一眼周围的奴仆,示意他们打掩护。陈嬷嬷一边死死擒住陆谏的双手,一边发抖道:“世子……世子爷您别担心,老奴和姑娘这就带您下去梳洗梳洗。”被两人架着走的陆谏奋力挣扎,乌黑浓墨的眼眸里只望着张妤,里头是凶猛的怒火。像是一头奋力挣扎的小野兽,但到底年纪小,就算挣扎,仍是摆脱不得俩人的桎梏,因此只能任由人为之。他的眸色很深,里头的郁色浓重,望着她的那股暗色,某一瞬让张妤晃了神。而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她突感到手腹一阵疼痛,轻吱出声。言清被吓傻了。等他惊醒的时候,大叫了起来:“你们……”但只出口两个字便遭遇了同等的对待。采禾抱住了他,拖着他一同跟着张妤,虽然慌张,但手抓得很紧。拖拽过程中,张妤的手腹越发吃疼,她倒吸口凉气,望着那双眼睛,心一狠,手弯成刀,一下劈在了他的颈脖上。直到那双漂亮的眼珠子闭上,张妤才松了口气,宛若活了过来。昏过去前,陆谏那双眼里死死盯着她,某一瞬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又见着了从前的陆谏。远处,张父在各桌敬酒,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状况。婚堂本就闹腾的厉害,况且张妤他们这桌又只是几个小孩,就算有人注意到也只以为这几个小孩子在玩闹。夜半,酒宴散去。陈嬷嬷回屋后,看着气定神闲躺在长椅上的张妤,忧愁道:“姑娘,世子回府了。”两个时辰前,张妤敲晕陆谏后,立马便让陈嬷嬷等人将他带回后堂了,而现在便听闻他人已醒,并且走了的消息。“他醒来没有闹?”被方才这么一闹,张妤昏沉的头清醒了不少。陈嬷嬷摇了摇头。张妤蹙眉,不知那陆谏在想什么了,难不成是方才丢了面子,嫌说出去丢人,所以才这般安稳无事的走了?陈嬷嬷见姑娘沉默,安慰她:“院子离主院比较远,奴婢也特地让下人们管好了嘴巴,长公主那边不知情。”张妤松了口气。不过话虽这样说,但陈嬷嬷心里还是愁的。她可还记得陆世子离开前那阴沉的脸色,瞅得她这般岁数的人都忍不住发抖。经历这事,自家姑娘和陆世子这仇算是结下了,这可好生是好。张妤也忧愁,不过不是关于陆谏的事。她之前头还昏胀得厉害,现下清醒些,被方才的事一惊,才觉得现在有些不对劲。实在是这个梦太过于真实了,若是自己死了的话,为何会有如此清晰的五感?她想不明白,用手揉了揉脑袋。“呀,姑娘,您手怎么流血了。”正忧愁到一半的陈嬷嬷,突然发现自家姑娘手背上有丝丝血迹,吓了一跳,“这怎么伤的?”血是从手掌流出来的。张妤摊开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