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志不在此

    叶铭抬起酒杯碰了一下，直笑：“哪里谈得上照顾，齐书记最是关心民生问题。尤其是你们这些民营企业，他向来支持民营企业的发展。”

    “那是那是。我们仰仗了D和国家的支持和照顾，更是应该努力带动当地的经济，为人民解决就业问题，为地方和中央财政尽一份绵薄之力。唉，现在有齐书记来坐镇，可是好了。青城以前风气不好，多少企业捏着资金和技术，却落户无门，只能任由掮客先扒一层皮。”蒋达松喝了这杯酒，又摇着头叹息一声。

    “哦？还有这种事？”叶铭挑起眉头，似乎很是惊讶。

    “正是呢，叶厅长您是不知道。青城有些公司专门做这个，注册个什么业务磋商的公司，养上十几个人，表面上就是做些第三方服务。实际上是职业掮客。我有个老朋友，是做纺织行业的，专门做高端面料出口。咱们青城背靠海港，最是适合外贸行业，他就想搬到这边来。“

    说道这里他停了停，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哎……当时为了把厂子搬到青城来，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呢。最后还是找的一个叫若什么的公司，花了不少钱，才解决地皮和厂房的问题。”

    “若水？”叶铭勾唇，咀嚼着这两个字。

    “是呢，叶厅长听过？这是青城掮客行业的龙头老大，虽说咱们做实业的看不起这些投机取巧的。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本事啊。大到地皮买卖，商业贷款，小到牵头拉线，人脉撮合，做得风生水起，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了。”

    叶铭笑了，像是对这个公司很是有些兴趣，又问：“这个公司本事这么大？是谁在主事？”

    蒋达松拍了拍身边说话的那个人，似乎不想让他再说：“叶厅长，我这兄弟醉了。人家也是合法合规赚钱嘛，法无禁止即可行，我们的SHZY市场经济，给与了每个人民同等的机会，总是有聪明人能玩明白一些东西的，不稀奇。”

    那人却像是没有接收到老板的意思，他满脸涨红，似是有些不平，又冲着主位上的叶铭抱拳致歉：“叶厅长您海涵，我喝多了，但有些话今天可算是找到正途来说了。主事的可不就是莫奈小姐？今天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前面那位……”

    他停了停，又叹气：“唉……也是为国为民，可不知道为什么，青城的常住人口就是上不去呀。”

    “说起来，还不是若水这样的公司闹得。”

    叶铭瞥了一眼像是已经醉了的人，没有吭声。蒋达松直说他醉了，赶紧让司机把他先送回去。

    “叶厅长，老于就这臭毛病。他从部队退下来的，性子直，喝点酒嘴里就没把门，胡言乱语。来来来，我再敬您一杯。”

    叶铭抿了一口，倒是宽容的笑说：“直爽的好，我们齐书记最喜欢直爽的人。”

    蒋达松又亲自给叶铭倒了杯水：“那是，齐书记最是爱才惜才。您放心，我那牌照下来后，肯定紧跟政府的指示，一定好好干。”

    叶铭接过水杯放到一边：“要是个个都和蒋先生一样，能体谅我们的难处，同舟共济，青城又岂能发展得不好？”

    楼上聊得火热，楼下也气氛热烈。莫奈唱了半场，回后台休息。值班经理正等在休息室，低声和她汇报：“莫小姐，果然如您所料，有人带了违禁品进来，被安保人员当场抓获。”

    “就一个？”莫奈进了更衣间，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又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

    “两个，鬼鬼祟祟的，安保发现不对劲，先把人控制了，没引起别人注意。”值班经理松了口气。

    “别松懈，继续盯着。记住，控制住了就赶紧转移。”

    插空安排好了事情，莫奈又上了场。青蛇虽然只演出过一次，拿来镇场子最好，可妆造太过复杂，没有提前准备也没法拿来用。好在她平日里就喜欢跳舞，也带着子夜的舞蹈演员编排过一些，勉强能应付事。

    激烈的鼓点已经响起，黑色的皮质短款上衣和白色宽松的裤子包裹住莫奈姣好的身形，一截漂亮的小蛮腰白玉似的晃眼。两个男舞伴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

    甩头，送跨，扭腰……每个动作都充满力量。男舞伴阳刚又活力，完全没有其他男士跳爵士舞妖娆的样子，只有满溢的雄性荷尔蒙环绕着领舞的莫奈。

    活力和性张力从舞台上传递到了舞台下，已经有年轻人跟着音乐一起摆动起了手臂和身体。欢呼和口哨声不绝于耳。不过几分钟，就把现场的气氛又带上一个台阶。

    最后一个鼓点落下，男舞伴一人扯住莫奈一边裤头，将她身上的白色裤子一分为二。场地中央出现一根钢管，白色裤子下是黑色的紧身短皮裤，和女人上身的挂脖短皮衣成了一套。

    她微微趴在钢管上，整个身体呈现好看的S形。

    丰乳，肥臀，细腰，纤长的腿。

    现场口哨声更响了。有人拿了手机对着舞台拍摄，还有不少男人单手插兜，一边盯着台上的人，一边手臂不住的抖动。

    叶铭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着一杯酒，走到了围栏边，蒋达松跟在他身后半步处。

    “叶厅长，我没说错吧。这莫奈小姐，可是了不得。”

    “的确多才多艺。”叶铭意味不明地看着场中妖娆性感的女人。

    “不怕您笑话，蒋某仰慕已久，想和她交个朋友，却难以得见。”

    “哦？蒋先生人中龙凤，莫小姐眼界这么高？”

    “哎，叶厅长说笑话了。蒋某是个粗人，莫小姐身边有韩先生这样年轻帅气的成功人士，又怎能看得上我。不过我是真心仰慕，不忍明珠蒙尘，以前还自不量力，想为莫小姐推荐个名导。”

    叶铭喝了一口酒，又瞥了一眼蒋达松：“蒋先生谬以，莫小姐恐怕志不在此啊。”

    蒋达松被这一眼瞥得心里打鼓，他哈哈一笑：“叶厅长说的甚是，是蒋某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