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苦日子不过开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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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衫四个人并排站着,紧握各自的唐刀。 漆黑的夜里,面对着家具,一边练习夜视,一边忍痛。 还得学会控制异能,这已经不是一心三用的事儿了。 必须练就耳听八方眼光六路,外加一颗七巧玲珑心,还不见得能让叶亦苒满意。 他们的哀嚎声,惊起了公园里男人们内心的惶恐。 其实他们两帮人之间离得挺远。 但就因为离得远,反而可怕。 没有了喧嚣的城市已经寂静如山谷,能自带回声。 更何况,这里本就在远离城市的地方。 空旷的公园门前,四个人男人此起彼伏的哀嚎,远远传过去仿佛狼群袭来。 又像是丧尸们在开会讨论夜宵吃什么。 外加上叶亦苒曾经在公园男人们面前表演一刀切掉活人脑袋。 对于他们而言,目前任何风吹草动都可怕。 停电的这几天,房车的电和燃料都没有了,这会儿他们手里只有微弱光芒的手电筒。 光线在四处乱晃,胡乱询问的声音,“是有狼吗?” “感觉有丧尸!” “道哥不在,我们跑吧!” “麻蛋,有人已经跑了。多半出事了!” 昏暗中,混乱的电筒光线一如他们混乱的心。 在房车不远处,缓慢移动的绿色浪潮,因为突如其来的热闹,一点点往后退去。 隐在了黑暗里。 有人穿好衣服,拎着一袋零食饮料急匆匆从林荫路跑向公园门口。 那早已光秃秃的柳树,此刻有一两棵长出了绿芽,看着仿佛春日来袭。 他的电筒光线扫过那一抹绿。 还没来得及反应,破空声响起,凌厉的叫他愣住。 那抹绿直奔眼前,电筒被击碎,他瞬间陷入黑暗。 男人身体被柳树枝卷起来腾空,吓得厉声尖叫,“啊!啊啊啊!!” 他这比顾衫四个人更为凄惨的声音,划破夜空,也吓破了其余人的胆。 摸黑走到池塘边的男人,正好将电筒照过去,抖着腿思考换条路。 黑暗里的池塘暗流涌动般,似乎有什么声音,哗啦啦的传来。 他将电筒循着声音照过去,水面波光粼粼,疑似被风吹出抚不平的褶皱。 林荫路那边,惨叫声越来越小,也更叫人毛骨悚然。 身后还有其他人胡乱奔跑,各自奔前程的脚步声。 男人更害怕林荫路那边的动静,将电筒再次转过去。 哗啦啦的声音猛然在黑暗中响起,他的头顶有水。 似倾盆大雨般,他仰头时下意识抬起电筒。 眼前只有一张满是利齿的嘴,灯光下那一颗颗利齿尖锐的闪着寒芒。 男人僵硬在原地,那张嘴猛地将他咬掉半截,鲜血迸发到池塘里,引发了更大的水波纹。 那带着利刺的鱼尾,在他还在晃动的下半身一扫。 借着这股劲儿投入了池塘,沉入水底。 尖叫声、血腥味,暗处什么都在涌动,又很快安静下来。 叶亦苒看着鬼片,早就听到了那些尖叫声,也知道从哪里传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她的脚下还踩着一根不断扭动的青草。 石板缝里挤出来的一簇青草,像菜青虫在她脚下来回扭动,蜷缩,想挣脱出另一条路。 叶亦苒脚尖在青草上研磨着,青草渐渐变成黑色,最后化作灰,仿佛不曾存在过。 顾衫喊得最大声,当然听不到远处传来的惨叫。 许奕辰听到了,看向公园那边,有些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叫?” 苏景秀叫的最少,他又不是顾衫,没脑子,越喊叫越费力气。 他们不是在比拼吸收晶核,而是在进行复合训练,当然要省点力气。 那些尖叫声,他早就听到了,从哪里传来也知道。 可这些人的死活跟他们有关系吗? 没关系啊! 叫呗,顺便让他们跟顾衫比比嗓门。 这会儿许奕辰问起来,他漫不经心回答,“苒姐在看鬼片。” 这回答让顾衫踹口气,一脑门汗的静下来,也似乎听到了什么叫声,有些懵,“还是环绕立体的?” “你不痛了?不累了?” 苏景秀这与已无关般的询问让顾衫想就地趴下去,喘着粗气反问,“你不痛?不累啊?” “害,这点痛和累算什么?苦日子刚开始呢。” 苏景秀甩了甩握刀的手,把小恐龙玩偶当做握力器,捏了几下,缓过劲来。 齐北宴人都痛傻了,埋了晶核的那只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平时听到什么都要在脑子里转几圈,今天他听到了。 苏景秀说苦日子刚开始! 齐北宴带着哭腔问:“得多苦啊?” “没事儿。苦不过吃黄连。”苏景秀很清楚,要想跟着叶亦苒,就得咬着牙拼劲儿。 叶亦苒为什么那么喜欢厉茅这个弟弟,肯为他费工夫? 因为他从不喊痛叫苦,反而恨不得更累更苦,只求更强。 苏景秀以前算是走文职路线,如今被迫转行。 他心里有数,叶亦苒底牌多,强的不是一点两点。 跟着她才能真正活出头,而要真正跟着她,就得在她心里过一圈。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趁着厉茅不在,顶了厉茅在叶亦苒心里的地位。 吃苦耐劳努力变强的弟弟! 齐北宴都想要蹲下来哭了,可他知道叶亦苒是为了他们好。 他连如何吸走冰冷的水气都不会,的确需要练。 可是好痛啊啊啊…… 苏景秀咬着牙,一派淡然的模样,又让齐北宴咬住下嘴唇,忍住了疼,也忍住了泪。 许奕辰和顾衫吃过这类的苦,也不在乎。 但顾衫就是受不住疼,喜欢喊,喊出来才能缓解疼一样。 被苏景秀这么一提醒,想起了未来还会更苦,恨不得帮他们把木柴一起劈开,劈裂这悲催的命运。 他双手紧握午夜,风在刀身打着旋,如同刮起一个又一个微型龙卷风。 啊~~~~ 顾衫喊出了划破黑暗的气势,将午夜狠狠往下劈去。 周围三个人同时转过头。 呸呸呸。 那些木屑,小木片,表层的漆皮,也不知道是被他的嗓门吼得起飞,还是被他的风卷起来。 漫天飞舞起来,飞在空中,被月光一照,如萤火虫般。 顾衫也没想到,自己没掌控好力度,“对……呸,呸呸。” 道歉还没说完,自己跟着眯了眼,一起呸呸呸。 苏景秀挥舞着眼前的木屑,一只手护着恐龙布偶的眼睛。 忍无可忍,转过头对着顾衫呸的抑扬顿挫。 多多少少带着点私人恩怨在里面。 公园里惨叫声越来越凄厉,而顾衫四个人的哀嚎已经变成了呸呸呸。 顾子墨凑在叶亦苒身边一起看鬼片,在她身后的那只手抬起,蠢蠢欲动朝她靠拢。 听着周围的动静,手终于搭在了叶亦苒肩头,喜得唇角勾起,眉梢微扬,“对。多呸几声,大半夜鬼吼鬼叫。多不吉利!”粥布闲的末世重生后捡个病娇,人都赢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