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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做生意的,太拆台也不好。贺一络于是只是笑道:“叔叔,我就是想买个好看的花瓶,你可别杀我。”在这做生意的,那可都是人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那摊主被揭穿了也不难堪,听了贺一络的话,哈哈笑起来:“小姑娘还挺懂行。成,看中什么说,叔叔保准不杀你。”贺一络笑了笑,蹲在那,仔细挑了两个瓶子,抬眸问:“这两个我拿了,什么价?”摊主抬了五根指头。“五百?”贺一络笑着摇了摇头,“有点贵了。”随手又拿上了手边的一个明清仿古玉釉缸,“添上这个还差不多。我老爸刚好差个烟灰缸。”“小姑娘真能讲价。”摊主看了眼她手里的玉釉缸。这缸的品相十分不错。不管是通体内外施的仿古玉釉,还是底内阴刻的“雍正年制”四子双行篆书。较之摊点上的其他器具,仿制高明的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是可以乱真的程度。只可惜,在缸体上有一道小小的釉裂。瓷器出现这样的釉裂一般有两个原因。一是在烧制的时候,自然裂开。二是在后期,使用过程中,同其他器物碰撞。第二种情况并不会太影响瓷器的价值。但第一种嘛,就属于工艺瑕疵。而所谓官窑,是不会允许瑕疵品出世的。所以,仅仅一道釉裂,就可以断定,就算仿的再像,这也不过是一个仿品。这东西摊主当时便宜入手,入手以后倒也找熟人给掌过眼。都说是第一种情况。确定了是仿品,也不鲜亮,还带了这么一个瑕疵,自然是无人问津。话是这么说,价还是没这么好还的。“不过你看看这缸,”摊主接着说道,“你懂行你看的出来,仿的像我可没框你。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前脚说不杀,后脚又开始忽悠。贺一络弯了弯嘴角,也不说话。“你就再添个四百吧。”摊主说道,“九百三样。”这就把镇店之宝给卖了。贺一络知道能还价,但她没有还,笑着掏钱给他。“小姑娘爽气!”摊主起身给她拿盒子。心里很得意,一百多收的破罐子倒也没亏。王常酒坐在沙发上翻棋谱。心里面是打定了注意。这本棋谱绝对不跟乔彧分享。他得学个一招半式的到时候好去赢他。他翻的仔细,感觉也没过上多久,刚才那伙计就回来了。“酒爷,”他气喘吁吁,看来是一路跑着上楼通报的,“您让我盯的那个姑娘,她刚才,捡了个大漏啊!”原本以为王常酒看上了那姑娘。他是带着挺八卦的心情找人去跟的。谁知道能撞上这种稀罕事!王常酒抬了抬眼:“什么?”他站起身,一边往贺一络那边走着,一边在路上听了来龙去脉。说贺一络在地摊上抓了个雍正仿古玉釉缸,原本那缸上有一道冲,大家都觉得是假货。可是一鉴定,说那道冲是后头撞的,不是烧制时产生的。货真价实是个真品。运气这么好?王常酒抬手摸了摸眉毛。当他走进这条古玩街的鉴定会所时,贺一络正坐在接待室的太师椅上喝茶。气定神闲,看上去要多悠然就有多悠然。抬眸看见他走进来,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太过意外,只是放下茶盏,朝他打了个招呼:“你也来这玩?”王常酒原本走的急,听到这一声,放慢了脚步,缓缓的走到了她面前。“我刚才在楼上看见你了……”跳了那么几句话,他接着对她说道,“听说你捡了个大漏?你怎么捡的?”“运气好。”贺一络一边答着,一边打开了手边茶桌上的那个匣子,“这个瓶子你来看一看。”正是刚才入手的那个永乐白釉玉壶春瓶。王常酒特别认真的接了过来,才到手里,表情就是一变,手势也跟着随意起来。他看着贺一络,带着点轻微的嘲讽:“这玩意,五块钱收的?”这嘲讽,主要不能理解,她收这种丢在大街上都没人要的东西做什么。以她的眼光,不至于看不出来的。当然,丢在大街上都没人要,这也只是他的想法。贺一络叹了口气,把瓶子拿了回来,好好的放回到匣子里去:“你可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物价横飞,现在五块钱能干什么,这瓶子我一百多收的。”“……”王常酒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故意报个低价是想要讽刺她收破烂,结果倒被反着讽刺一把,刺他不懂物价。得,是他找不自在先,不跟她计较。她的那双手,白皙修长,简简单单扣个匣子,也透出了几分美感。王常酒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又问:“你的那个漏呢?”贺一络放好匣子,看了他一眼:“这里的几个小伙计,说是不敢确认,所以又叫了他们的老师过来。人才来了没一会……”她说到这里,笑了一笑,“你消息倒很灵通。”“……”他漏掉的那几句话,看来她还是get到了。王常酒拒绝去思考她这个笑里头到底有几分的嘲讽。他站在那,一样一样去看贺一络刚才淘来的东西。花瓶,画卷,砚台……一边看一边摇头。这些东西的确差了点,贺一络自己也知道,因此也没跟他计较。她看着他,问道:“你来这干嘛的?收东西吗?”“我来拿个棋谱。”王常酒回答。棋谱他已经让人送到他车上去了。“哦。”贺一络点了点头。王常酒看完东西,朝空的那张太师椅走过去,坐下:“你会不会围棋?会的话咱们俩切……”“不会。”“……”王常酒腹诽,不会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做什么。他们这说着话,接待室又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带着白手套,手里正端着那口缸。看到王常酒,朝他笑了笑:“阿酒,你怎么也来了?”“李爷爷,”王常酒站起身,认真的问了声好,接着回答问题,“这是我同学。”“同学?”李朝阳朝贺一络看了一眼,笑道,“这位同学运气很好啊。”这句话一出,那么接下来,应该都是好消息了。学生们已经判出来了,就等着老师盖棺定论。而贺一络早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