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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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房间就给阿洁发消息,我说你好,在吗? 她说你有屁就放。 我说我陷入爱河了。 她给我发了个问号。 我说我跟大奶狗确认关系了。 她说啊?这么快? 我说你不是说让我随时给你汇报吗,你怎么不激动了? 她说我没寻思你来真的呀,之前也没见你多喜欢,怎么就认真了? 我说他给我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 她说你别给我整恋爱脑那副死样子奥,到底咋回事跟我说说。 我就跟她说了一些我和卢凯尼的对话。 她沉默了一会说,你咋这么好骗,给你点礼物你就被骗走了? 我说你咋了,你不是支持我谈恋爱吗,再说了你自己不也谈了? 她说,哎呀,我这不是怕你被骗了,你一个人在国外要小心点呀。 我说你怎么怪怪的啊,不会是嫉妒姐比你先脱单吧? 她半天没回,我认定了她输不起。 过了半天,她发过来一句,不跟你说了我先睡了。 我得意一笑,坐实了她的破防。 随即我把手机扔到一旁,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虽然好朋友不看好自己的恋情,但是对目前的我自己来说,卢凯尼能让我乐呵,让我感到安全就够了。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坍塌了一样。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向门外。 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安的坐在床上。 突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是一个未知号码。 我小心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艾多里欧的声音,他的声音好像在隐忍着什么:“抱歉,常小姐,能不能来我的房间帮帮我,我的桌子塌了,我现在动不了。” 原来巨大的响声是这个原因,救人要紧,我赶紧冲下楼去了艾多里欧的房间。 进了房间他并不在客厅,想必是在他的卧室吧。我走进卧室一看,满地狼藉。 而罪魁祸首正是卧室里的桌子,它不知怎的裂开了,一半的桌面压在面色苍白的少年身上,少年那条打着绷带的胳膊承受着重量,被压在底下的艾多里欧见到我眼睛一亮。 我赶紧帮他把桌子移开,桌子非常沉,我使劲力气才能把它抬起,我帮着艾多里欧把身体挪出来,并把他搀扶到了床上。 抬起桌子几乎耗费我全身的力气,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问他怎么样。 艾多里欧面色苍白但眼睛却亮晶晶,他先是说自己没事,又问我没事吧,我说我很好,就是有点累,桌子怎么会突然塌了?他说可能是他放在上面的东西太多了,突然就裂开了。 我看了看地板上的东西,有很多像是字典一样的大部头书籍,还有打翻的墨水,铅笔散落一地,我站起来一边帮他收拾一边跟他说话。 我说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他说上次见面后他管兰普林修女要的,本来想给我发消息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 收拾完地上的东西,我看到他把自己的胳膊藏在背后,我说你受伤了吗?他摇摇头。我坚持要检查他的手臂,他拗不过我,只能把胳膊伸出来。 我轻轻地抬起他的手臂观察,他穿着不太合身的白色睡衣,袖口肥大,我挽起他的袖口,不得已触碰到了他冰冷的皮肤,他看起来实在太脆弱了,我的动作更加小心。 他手臂上的绷带因为刚才的事故松开了些,我想看看他有没有受别的伤,却发现绷带下的伤口并不像是他说的受伤了,更像是……自己造成的,一道道整齐的伤疤斑驳淋漓,我不忍再看,把他的绷带缠好。 他的脸红了,目光漂移,好像很不好意思。我理解他为什么把手臂藏起来,也明白他为什么骗我说伤是别人搞得,我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深深的同情。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问他:“艾多里欧,你今年多大?” 他说他马上就十九岁了,他的生日在一月份。 我问:“那你的父母呢,他们没来这里?”他说他从一出生就没有父母,是兰普林女士在修道院门口捡到的,他的名字则放在他身上的一张纸条上写的。 但是兰普林修女没有办法养他,只能被送去孤儿院,高中毕业后就在附近打工,帮兰普林修女打理修道院的生意。 了解了他的身世后,我怜惜的看着艾多里欧,他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经历,实在是太悲惨了。 相比之下我的痛苦好像是无痛呻吟一样。 检查完胳膊,确认他确实没事之后,我把他的号码存上,以防他再出什么事故。 他把胳膊收回去,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臂上的绷带,抬起头礼貌的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看着他乖乖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顶,他苍白的脸上涌上了一点红晕。 我收回手,对他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比你大,就等于是你的jiejie,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艾多里欧的头像一只小猫一样歪向一边,问道:“那我可以喊你jiejie吗?” 我对上他纯真的眼神,说不出不来,只能点了点头。 他看起来很开心,我给他盖上被子,说明天早上我会帮你跟兰普林修女说这个桌子的事的,很晚了,你先休息吧。 他躺在床上乖乖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帮他把灯关上,说了句晚安,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了句jiejie晚安。 可能是走廊太冷的原因,我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看着他在黑暗的房间里的脸,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