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乱心
第三章 乱心 接到肖亦骁的电话时,我还在跟相亲对象在茶室喝茶。 自从出过一次错后,我在工作中越来越得心应手,跟孟宴臣的相处却越来越疏离,既想每天都看到他,却又不想让他知道。 为了让我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我接受了mama安排的相亲。 孟宴臣的好哥们肖亦骁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扰乱了我平淡如水的相亲局。 我只得跟对方道歉,匆匆忙忙感到了肖亦骁的酒吧。 我:“怎么了,老肖?这么急把我叫来。” 肖亦骁看着一身脏粉色西服套装,脚踩白色马丁靴的我愣了一下,才开口:“你知道孟宴臣在哪吗?” 我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 肖亦骁:“他今天来了,你不知道?我还想问问他怎么今天来,结果就出去接了个电话,人就不见了。” 我:“那可能他自己开车走了吧。” 肖亦骁:“喝酒还开车啊!” 我:“那要不就是找了代驾。” 肖亦骁:“老妹,孟宴臣他不接电话啊!每次他在我这喝完,回到家都会跟我说一声。前台说,他已经走了快四十五分钟了!这个时候就是龟速的代驾也应该到了吧!” 听肖亦骁这么一说,我有些担心:“前台看见他走了?” 肖亦骁:“是啊!不信去问!” 前台是个干练的小姑娘,看上去比我小七八岁。 前台:“是,我看见的,孟总他走了。” 我:“那个时候是几点?” 前台:“十点左右。” 我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十点五十了。 我打开手机准备打电话,看到了付闻樱发来的消息,大意是问我俩回家的时间。我赶紧回复今天加班忘了说的消息,要是没回复mama打电话过来,到时候孟宴臣“暂时”失踪的消息就瞒不住了。 肖亦骁有些着急:“你说,他能去哪啊?” 我问前台:“你们有没有看到他跟什么人一起走的?” 前台摇摇头。 我当机立断:“给我看监控。” 监控上清晰地拍到了一个女性代驾的身影。 前台:“咦,这不是叶子吗?” 肖亦骁:“叶子?你说的是那个之前在这打暑期工的那个大学生?” 前台:“是啊!暑假结束她就回去了,她好像已经大四了,明年就要毕业,说是要回去弄什么毕业论文。” 我:“有她的人事资料吗?” 肖亦骁:“你等着。”他走到一边叽里咕噜打了一通电话后,重新回到前台。 肖亦骁:“东西发到你手机上了。” 我打开来,看到了叶子的人事档案,果然是应届生,只是她填写的地址是在城郊西南的学校宿舍,而我们的家、酒吧都是在市里,距离不近。 我看了一眼肖亦骁:“你今天喝酒了吗?” 肖亦骁:“没呢!我本来还想跟你哥喝点呢!” 我继续问前台:“孟先生是什么时候来的?” 肖亦骁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前台:“刚刚营业的时候,差不多8点,一共喝了一整瓶麦卡伦。” 我:“喝光了?” 前台用力点点头。 我看向肖亦骁:“上车。”说完,一路奔向我的轿车。 我上下班开车,基本上不穿高跟鞋,用马丁靴、切尔西靴或者牛津鞋代替;再加上我本身走路快,肖亦骁愣是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我已经在车上了。 我把钥匙丢给肖亦骁:“你开车,我来定位。” 肖亦骁:“你怎么定位啊?定位谁啊?叶子吗?” 我:“她在城里没房子,怎么定位?” 肖亦骁:“你要定位宴臣?” 我:“我哥他的手机非工作时间都是静音的,所以才会无人接听。不过,只要是开机,我就能找得到。” 我从后座的背包中拿出了笔记本电脑,连上了手机热点后,在自己手机上点击了“查找我的手机”,输入了孟宴臣的手机号后,显示了一个地址,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四星级酒店。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肖亦骁凑过来也看到了电脑上的定位显示,他安慰我道:“没事,也许是孟宴臣喝多了,不记得地址了。”说着,他发动了汽车。 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不会,因为这家酒店是国坤旗下的。” 肖亦骁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还是去看了再说吧。” “嗯。”我拨通了酒店经理的电话。 当我和肖亦骁赶到酒店时,十一点已经过了。酒店经理黄峰已经把一切准备就绪了。 黄峰:“魏总,我们已经查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孟总住进了这里顶楼的1109号房。” 我暗暗有些惊讶,因为我的生日就是11月9号。 我:“楼下还有房间吗?” 黄峰麻利地查询:“有,还有一间同等规格的,其他的低一些规格的也有。” 我掏出银行卡:“拿间同等规格的,这两间的房费从我这走。” 黄峰识趣地接过卡:“明白。” 我、肖亦骁、黄峰到了1109号房,正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黄峰想开门,却被我拦住。 我分辨得出,那是孟宴臣的声音,另一个是叶子的声音。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完的?” “你要是敢走,我就报警了!” “你报不报?不报,我走了。” 门哗啦一下打开,我看到了衬衫扣子没系好、还有些微醺的孟宴臣。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清晰地看到了明显的情绪,是一种短暂惊讶、错愕,随后又有一种计谋得逞的复杂情绪。 我瞥到了他脖子上的“印记”,继续往房间里面瞟了一眼,他的深蓝色西装外套和风衣在沙发上,领带在桌子上,还有站在沙发旁同样一脸惊愕、衣衫有些不整的叶子。 我用一种从来没出现的声音说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我看向肖亦骁,掏出另一张房卡,“老肖,麻烦你把我哥先送下去。” 我又看向黄峰:“黄经理,今晚麻烦您了,您去忙吧。如果有事,我会叫你。” 兴许是我的表情太吓人了,肖亦骁拉着孟宴臣和黄峰连忙离开了。 我静静地走进房间,关上门,很奇怪,我的内心冷静地出奇。 我把孟宴臣的领带和西装和风衣拿起来整理好放在一边。 叶子没有说话,全程就这样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她的目光,收拾好以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了一根,回国后我就戒了烟,但包里总归备着烟和打火机,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抽。 叶子毕竟年轻,还是憋不住了:“你是谁?” 我:“我叫魏穆清,是孟宴臣的meimei。” 叶子:“meimei?”她看着我,似乎很奇怪为什么兄妹俩长得不像,还不是一个姓,“那正好,你知道你哥刚刚对我做什么了嘛?” 我:“他对你做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我又吸了一口烟。 叶子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 叶子:“你哥,他,他……” 我一字一顿道:“你想说强jian了你,对吗?” 叶子继续楞在原地。 我继续追问:“那我哥有没有做保护措施呢?你身上有没有伤痕呢?” 我看着她,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表情,但我知道一定很可怕,因为我在叶子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 我继续说道:“我刚刚进来时,已经看了一圈房间,垃圾桶很干净,没有避孕套;你身上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伤痕。”我掸了掸烟灰,“当然,我说了不算,要不我们去医院验伤吧!” 叶子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脸色极其难看。 叶子:“你想怎么样?” 我:“小meimei,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叶子不解地看着我。 我把烟在烟灰缸里面掐灭。 我:“你好不容易从老家考到燕城,然后一生顶着一个诬陷诽谤的罪名,失去明明就快到手的毕业证,值得吗?” 叶子看向我,很是吃惊:“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她继续道:“再过大半年,你就能拿到燕城市最好大学的毕业证书,这张毕业证是你能在燕城站稳脚跟的敲门砖。而现在,你马上就要亲手把自己给毁了。你刚刚的行为是在犯法,这是要坐牢的。我一个外行都能看到的东西,警方会查不清楚?一旦你的诬陷罪名成立,那么是会进你的人事档案的,往后你的余生都将背负,永远摘不掉。”我顿了顿,“而且,现在网络发达,你也知道我哥的身份,这种事情在网络上发酵开,学校势必会开除你,而你的声誉也会一落千丈。于我哥而言,没有损失,于你而言,却是身败名裂。打个比方,我们有一千头羊,而你只有一头,现在你马上就要失去这唯一一头羊了,你还剩什么呢?你真的愿意去做一些灰色工作吗?你甘心吗?我不知道我哥跟你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感到可惜。” 叶子听着,沉思良久,没有说话。 我:“当然,如果你非要这样做,我也不干涉,只是你需要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你是否能承担得起。” 我站起身,走向门口:“哦,对了,这间房一晚的房费我已经付过了,你可以住到明天。晚安。” 我打开门,叶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心里有他,对吗?” 我回头看着她。 叶子壮着胆子继续道:“他心里也有你,所以他没动我,因为在你们来之前,他已经告诉我了,我不是小清。” 我:“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必定为虚。叶女士,早点休息吧,晚安。” 叶子:“我会听你的,不会再犯了。” 我没有停留,关上了门。 楼下的套间内,肖亦骁给我打开门。 肖亦骁:“哎哟,姑奶奶,你可来了!这家伙啥也不说,进了这房间就是这副表情。” 我把孟宴臣的西装外套和领带放好,对着肖亦骁道:“剩下的我来吧,老肖,今天辛苦你了。” 肖亦骁看了孟宴臣,又看了一眼我,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注意身体哈!”说罢,离开了房间。 孟宴臣自始至终都是瘫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你今天怎么回事?” 孟宴臣看着我:“我不一直这样吗?” 他的语气不像平时,有些轻佻,让我很不舒服。 我忍着怒意:“你到底怎么了?” 孟宴臣:“你觉得呢?” 我:“发疯归发疯,别糟蹋人家小姑娘!” 孟宴臣:“你觉着我在发疯?” 我:“你知不知道,今天但凡老肖和我其中一个掉链子,事情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孟宴臣:“那我谢谢你啊,魏经理!” 我被他这么一说,心下莫名地痛起来,烟瘾又犯了。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掏出一根点上。 孟宴臣眼神迷离地看着我点上,没有说话。 抽了几口烟后,我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哥,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孟宴臣:“没有。” 我:“那刚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孟宴臣:“没有理由,我就是想,仅此而已。” 我:“老肖跟我说了,你今天晚上喝了一整瓶麦卡伦。” 孟宴臣:“那又怎样?” 我:“你醉了,但也没有动她。” 孟宴臣:“那是被你打断了。” 我:“我在房门外都听见了。” 孟宴臣:“所以呢?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耳听呢?” 孟宴臣笑着。 我着实被气到了,烟没有抽完就被我掐灭,起身离开:“真应该让你去公安局醒醒酒!” 孟宴臣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你真的搞不明白吗?” 我转过身看向他。 孟宴臣直起身,看着我,眼镜透过镜片透露出复杂的情绪,道:“你真的不明白吗?小清,你真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在今天,工作日的晚上去酒吧吗?是,最近,你在工作上表现得非常出色,爸爸一直在我面前夸你,说你终于把我执丢掉了,但是感情上,你丢了吗?你没有。你还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揣度别人的心思,或者说,你根本就没留意过我的心思。” 孟宴臣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仰头看着他,手暗暗地攥紧了裤子。 孟宴臣继续说:“你根本就没留意过。当你看到监控里的我和她出入的样子,我想你当时的表情,应该和看到我那样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是一样的,我真应该把你刚刚的表情拍下来,你也应该好好看看你自己当时的样子,为什么总要逃避呢?” 我:“别说了。” 孟宴臣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你在逃避什么呢?小清?十几年前你就逃出去了,结果呢?你我一旦相遇,还是跟高中时候一样。你没察觉到吗?你在爸爸的要求下回来了,然后呢,你发现我还是会让你有不一样的想法,所以,你一直跟我保持距离,对吗?在燕城明灏的时候是,在家是,刚刚也是。你以为你控制得住,但是你没有,你刚刚的表情出卖了你!它暴露了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就是你对我,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变过!” 我一把把他推到沙发上,吼道:“Enough!”孟宴臣任由我推倒。 我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It’s enough. Stop and shut up!” 孟宴臣笑了:“被我说中了。小清,你爱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一样呢?你是搞不明白,还是不想搞明白我今天去酒吧的原因?” 我慌忙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低声说道:“对不起。” 我站起来,整理好衣服:“你的外套和领带放好了;然后,今天你是回不去了,你还得想个理由,明天怎么跟爸妈说。” 我转身想要离开的同时,孟宴臣从背后把我抱住。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我的呼吸变得很急促,我想挣扎,但是,孟宴臣越抱越紧,我只能任由他抱着。 孟宴臣在我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让我觉得痒痒:“我也一样。今天晚上,我是故意的。因为你去相亲了,你宁愿接受mama的安排去跟不喜欢的人相亲,也不选择看看我?” 我无力地闭上眼道:“因为我害怕,我怕你已经不是这样想的了。我怕说出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孟宴臣把我抱得更紧了:“不会的,现在不会了。”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十几年的压抑一朝爆发。 孟宴臣的吻温柔地落在我的脸颊,耳垂,脖颈处,手已经不安分地在解开我的西装外套,伸进了我的衬衫里,抚摸着我。 我轻轻喘着,回过头,双手钩在孟宴臣的肩膀上。温柔的吻落在双唇上,很快就变得激烈、急促。西装外套掉在了地上,我的衬衫早被他解开,露出了我白皙的肩膀和胸口。孟宴臣摘掉眼镜,拥着我,从我的嘴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温柔地吻着,边吻边脱掉我的衬衫,解开了我的西裤。西裤是垂感的面料,随着腰上的皮带一松,立刻掉落在地上,悄无声息。我被他吻得不由地开始娇喘,呻吟,柔柔地用手解开、脱掉了他的衬衫和裤子,触摸到了他结实的背肌和胸膛。孟宴臣察觉到了我手上的动作,一把把我抱起,他的双手很大很有力,隔着我的内裤,揉搓着我的臀部。我很想喘口气,但好几次都被他的吻给堵住了。 孟宴臣一路抱着我,轻轻地平放在了床上。此时,我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吊带和白色的内衣套装。孟宴臣则是赤膊,仅剩的内裤也掩盖不了鼓起的下身。孟宴臣一边吻着我,一边脱掉了我的吊带,继续一路向下,亲吻着我的小腹,大腿内侧。我用手揪着床单,娇喘连连。终于,孟宴臣忍不住了,有些粗暴地把我翻过去,一把扯掉了我的内裤,露出了我白皙丰满的臀,他用手掰开我的两片臀瓣,挺起分身,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只是觉得下身一凉,然后异物的入侵感让我全身酥麻,伴随着微痛,我不由地哼出声。孟宴臣熟练地解开我的胸罩,脱下,扔在一边,双手伸到我的胸脯上,不停地揉搓着,稀碎的吻落在我的背上,然后扶着我的臀,有节奏地进入我身体的最深处。下身传来的疼痛和动作幅度的加剧也让我的呻吟越来越大,直到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在我的身体里漫延开来…… 窗外的月色正浓,房内春光旖旎。我趴在他的胸口,问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谈过女朋友吗?” 孟宴臣搂着我,从我的发丝一路抚摸到我的臀,道:“谈过。大学里谈了一个,刚刚工作时又谈了一个。不过都没谈多久。” 我抬起头:“有多久?” 孟宴臣:“前一个八个月,后一个一年。” 我:“为什么分手?” 孟宴臣:“因为她们觉得我不够爱她们,不想要她们,在我这,她们是可有可无的人。” 我:“她们追的你?” 孟宴臣点点头,他真诚地看着我:“因为她们不是你”。 我继续伏下身,趴在他的胸口:“跟我一样。” 孟宴臣:“你谈了几个男朋友? 我:“两个。不过两个都是工作以后谈的。一个亚裔,一个白人。亚裔谈了半年,白人谈了一年多吧,记不清了。” 孟宴臣:“分手理由呢?” 我:“跟你一样。那个白人分手时还跟我说,我什么事都不麻烦他,什么事也不告诉他。他说我根本不需要男友。”我抬起头苦笑着,看着孟宴臣。 我含糊道:“因为他们不是你。” 孟宴臣轻轻地在我额头上吻了吻:“没事的,现在你有我了。”说罢,吻上了我的双唇,又是一番云雨、酣战。 那天晚上,我们整整做了五次,每一次都感觉孟宴臣做到了极致,恨不得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把我折腾地筋疲力尽、最后不住地求饶他才罢休,到最后我的嗓子都喊哑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我不知道,他是那么地强壮。 第二天早晨,床铺一片狼藉。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在洗手间洗漱,看着脖子上的印记,系上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