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货（二手货

    约翰喝酒时发现他的玻璃杯里荡着一根睫毛，短短的，弯弯的，泡在酒精上层像湖上自由飘荡的的无主船。他思考了不到一秒钟就决定喝光那些廉价酒液。

    他瘫在沙发深处用手指打着节拍，唱片机里是他从小巷深处捡回的CD，旋律纠缠着酒精让他漂浮在扭曲的光线里，太阳透过窗户烫得他有些刺痛。他终于起身拉上了窗帘，在一片昏黄中等待。

    他在等待什么？约翰扬起脑袋，晃动两下，只觉得天花板在旋转，酒液在喉咙和胃底发酵，他忍不住啦啦啦唱起来，手舞足蹈，撞倒了角落里面摆满灰尘的纸箱。

    咚！

    重物落地。

    蓝色的化工液体流出，然后是刺鼻的花香，太过甜腻以至于约翰抠着喉咙想摆脱干呕的痛苦。

    好一会儿约翰才打开电灯，惨白的光铺满室内。约翰满眼泪花踢开漏了一面的纸箱，去瞧里面是什么东西。

    机械猫？机械狗？还是什么机械宠物？

    哦，是个仿生人，细细的两条腿，长长的头发，轻薄的吊带裙。看起来是个女的，五官被蓝色液体搞得乱七八糟。

    哦，约翰挠挠头，他想起来了，是件二手货，他在跳蚤市场上买的。

    他肯定喝大了才买的，约翰数着钱包，对着空荡荡的夹层欲哭无泪。他踢一脚还未激活的仿生人，那两条细细的腿就张开了，只是裙摆还盖在仿生人的大腿上。约翰被吸引，他走过去掀起来裙摆，然后被仿生人狼藉的下身吓得蹦了起来。

    即便是蓝色营养液供养的躯体，这一团糟的私处也足够血腥yin靡，可怜的东西，怕不是被人捏着刀柄插进了yindao反复捅弄。

    约翰撇撇嘴，他没钱去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从谁手里面买下的这个赔钱货，只好捏着鼻子去清理。

    打湿毛巾，翻出酒精和手纸，约翰洗仿生人就像他洗碗那样认真。床上可以乱得生蟑螂，但碗不行。碗洗干净后要倒扣在柜橱里防止任何污染。

    一开始他把毛巾卷在筷子上塞进去擦拭，但卷出来的东西让约翰立刻把手里的东西都丢进了垃圾桶。他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垃圾袋里面的垃圾快点儿滚进楼下的垃圾桶再被运进城外的垃圾场焚烧。

    上帝啊，约翰忍不住哭起来，为什么，是别人的jingye。约翰从觉醒男女意识开始就知道自己对别人的jingye过敏。表哥把jingye弄进他身体深处的第二天，他就发起了高烧不得不请假。他没钱去看医生，躺在灰尘弥漫的阁楼小床生生挨过去。

    每次被人cao进去他都会生病，一开始是发烧，后来是干呕，腐蚀性的胃酸在他喉咙冒头的时候就会被他努力咽下去。约翰怕吐得太脏招致更多的殴打，但往往他憋得两眼通红的时候反而会得到更温柔的对待。约翰的手慢慢停下来，他撑着腮跪在仿生人腰侧，翻过仿生人的身体，沾湿毛巾擦干净仿生人的面部。

    短短的睫毛，丰厚的下唇，看起来色色的。约翰亲了上去，在他用酒精擦过仿生人的嘴唇之后。

    仿生人还没重启，自然无法回应他，约翰却像从里面得到了什么能量。他把仿生人塞进沙发，开始打扫起自己满卧室的衣服和四仰八叉的被子。

    终于卧室看起来是整洁不少，失去小窝的蟑螂逃一般爬进了厕所，约翰则拖着仿生人把它放在床上。

    卧室阳光正好，没有中午那般教人想撞墙。

    约翰跪在床上，把仿生人夹在两腿之间，开始摸索仿生人颈后的开关。

    这个姿势撑得他难受，好在很快他就摸到了那块不一样的触感，轻轻按压下去的时候，仿生人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额头上处理好的伤口又渗漏出蓝色液体。

    约翰咬着手指，皱着眉等待重启后的格式化。他等得一张专都放完了，公寓里除了他的呼吸就是热气的爆鸣。

    不会买到彻底坏掉的垃圾货了吧……

    叮铃铃！

    约翰想起来今天要出门去政府大厅那里领取救济品。他拎起外套搭在身上，后颈的痒痛提醒他又忘记处理毛衣的洗标了。约翰在桌子上找了半天才看到剪刀的把，他拽着洗标，扭曲身体，摆脱了那个邪恶的小布片。

    他到的时候已经排起了长队，里面什么味道都有，馊味，化工味，腻死人的糖味……约翰只打了个喷嚏就垂下肩膀老实等待。

    太阳西落落落落落。

    约翰高兴地拎着面包和矿泉水回到了公寓。开门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进错了房子。他退出去，拔出钥匙，关门，再插进去，转动，打开。

    黄昏是温柔的，透过干净的玻璃洒在沙发上，空气中早些的甜腻味道散去，只留下淡淡的味道，约翰从干花上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你是谁？”

    约翰抬头，还抱着自己的救济品。

    “这是我的房子。”仿生人开口。

    “你在逗我吗？”约翰放下纸袋，把外套搭在椅子上，走近仿生人，扯着它的吊带弹。“这么冷的天，你穿吊带都不冷，因为你只是玩具。”

    “我是你的主人，我买了你，修好了你。”

    “我整理的房子，它乱得像狗窝。”

    “好吧，好吧。”约翰嘟囔着。“你可以住在这里，不是纸盒里。”

    仿生人看起来还是有些不解，但约翰也没明白到哪里去，他想到自己还没有给仿生人取名字。

    “约瑟夫，你的新名字是约瑟夫。”约翰想破了脑袋，从角落挖出了一个名字。

    仿生人并不乐意，它找了根布条把自己的长发绑起来。“我是约书亚，你起名真难听。”

    约翰奇怪地看了它一眼，把救济品搬进了厨房。

    买仿生人只是第一步，后续的营养液就像真猫的猫粮一样不可或缺。

    约书亚活动了一周后动作明显就慢起来，约翰本来估计满箱的营养液能用一个月，想来是那天摔到后流出了大半。

    深夜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约翰终于想起来自己买这玩意儿究竟是来干嘛的，所以他不顾约书亚的挣扎，把自己沾满了前液亮晶晶的jiba塞进了光着屁股的约书亚的洞里。

    湿润的，柔软的，紧裹的，会自动喷水的仿生roudong。约翰快乐得脑子都在漏水，他喘息着，拨弄约书亚的睫毛，短短的，弯弯的。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像是一片湖，愤怒掩盖在在浓重的夜色下，没有底的一片湖。快感在四溅的粘液中敲打约翰的脊背，他压着约书亚耸动，耳边嗡嗡的全是水声。

    他抖着腿射精的时候，约书亚的眼睛红红的，贝齿微张，露出殷红的舌尖，上面裹了层糖浆一样亮晶晶的液体。

    “你真漂亮。”他突然不嫌隙它是二手货了。

    好吧，约翰一边洗澡一边想，自己或许还挺喜欢约书亚的。

    他对着镜子刮胡子，手虽然抖，但没有割出任何口子，还是值得骄傲的。约翰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从镜子角落看见约书亚看傻逼的眼神。

    约书亚好像没对自己动作慢了有任何异议，约翰却急得团团转，没有营养液续的话结果就是关机重启格式化，boom！新的仿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