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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直接问。卫桓也不废话,将姜钰对姜铄的打算,还有方才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至此,才算正式说破了姜萱姐弟的身份。在这之前,张济等人其实已猜到,但卫桓三人没说,大家就揣着明白装不知。对于姜萱来说,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平时卫桓寡言,私下总是她代表说话的多,只这会她微微垂眸,抿唇不语。卫桓简明扼要,将旧事说了一遍,并道:“阿钰希望广告天下,彻底揭破此贼假面。”张济听得简直是目瞪口呆,他是猜到父子女成仇,且应会很不堪,但他真没想到能到这程度。这姜琨所为和张岱简直难分高下,甚至比张岱要震撼,毕竟张岱名声在外,和姜琨这等仁义君子是不同的。“为父不仁!为夫无义啊!”简直闻所未闻,听所未听,张济憋了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夫人和阿钰真真受苦了。”只张济也知,这些旧事姜萱肯定不愿意多讨论,震撼一瞬,就不再多说,立即言归正传。他肯定道:“若是在战前将此贼真面目揭破,那当然是好的。”不拘是将姜铄斩了,还是按姜钰的心意处决,反正祭旗之后,发檄文将旧事公之于天下。卫桓以姜萱夫君,董夫人女婿的身份挥兵青州,复此大仇。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和他讨伐张岱一样,旁人没有任何商榷的的余地。如此,大义是完全归卫桓一方的。“届时,就算是兖州彭越,也不好轻易插手。”兖州和青州冀州接壤,青冀局势大变,对兖州彭越的影响是很大的。上月张岱在冶平大败的消息一经传出,彭越立即放弃了在豫州占优势的战局,回师兖州,目前,他正盯着卫桓和姜琨的动作。彭越和姜琨敌对了十几年,大小战事无数次,恩怨数之不尽。当年姜萱姐弟乃至董夫人遭遇的祸事,就是因姜琨趁彭越外出平叛,偷袭了兖州治所昌邑引起的。之昔日敌人,也可以摇身变盟友,一切全凭利益,乱世中太常见了。但若是卫桓将旧事广告天下再出兵复仇,那彭越就不好掺和了。就正如当初卫桓和张岱对战时,姜琨的顾忌。总而言之,于大局是有利无弊的。张济非常赞同。不过这事的前提是,最好先把董夫人骸骨请回,否则姜琨真像张岱般作出什么事来,为人子女的,姜萱姐弟过不去自己一关,反生枝节。去信裴文舒他也觉得很不错,这点上,张济和姜钰看法一样。这事得姜萱办,张济并插不上手,不过在告退前,他沉吟一阵,道:“若裴氏愿意相助,那行事自越隐蔽越好。”“另外,最好让裴公子多些警惕之心,多提防,事前事后都不可在外露丝毫痕迹,尤其青州。”说的这最后一句,张济完全是出于自己一种直觉。还是得从生擒姜铄说起。姜铄时运不够,被哨骑队伍撞上痕迹,从而追上捕获,一切都很自然,没半点不妥。甚至张济事后盘问过当事者,也是如此。照理该是运气使然,但不知为何,他总莫名有那么一种隐隐的异样感觉。总觉背后可能有推手。无凭无据,为什么就这么想呢?大约是源于梁尚吧。怎么说呢?谋士和谋士之间,若顶尖那一拨相遇,总觉棋逢敌手。张济虽没见过梁尚,但他对后者却颇了解。这种了解不但出于这二年来的几次交手,还源于他私底下对梁尚的来历行事作风等等的反复分析。梁尚此人,心思慎敏行事周密,素有滴水不漏之称。事涉公子,他肯定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而说实话,张济这人素来是不大相信巧合。种种原因,导致哪怕表面毫无破绽,他也总莫名有一种直觉,觉得姜铄后头可能有一只隐蔽的推手。以促成被擒一事。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张济特地嘱咐了这一句,毕竟若能谋算到姜铄身上的,位置肯定不会低。裴文舒和临淄交好多年,难保没有什么熟稔的人,他甚至会考虑借这些熟人的手使力的,那张济就建议千万不要了,万一被那推手察觉,甚至直接撞到那推手手上,那就糟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甚至还会连累徐州裴氏。“可能有推手?”姜萱一诧,不禁和卫桓对视一眼,她郑重点头:“文尚放心,我会给他强调此事的。”“那好极。”张济站起:“也或许只是我的臆想未定,反正……”“我知,谨慎为要。”姜萱点头,她明白的,这事只有一次机会。张济便拱手告退了。目送张济背影出门,姜萱蹙了蹙眉,问卫桓:“阿桓,你说会不会是真的?”她颇疑惑,姜铄可是姜琨之子,哪个要谋害他?还是用这种法子?需知青州这几年间,上层并没换什么人,来来去去都是那一拨,旧日她都认识全的。要真有这么一个人,忆起往日时光,她难免有些不寒而栗。卫桓站起,给她理了理衣襟,二人携手,沿着廊道回后院去。他漫不经心道:“谁得益最大,那便是谁?”按这个思路,那就是姜钦了。姜铄麾下那数万兵马仍在他手里掌着,郑营等人七零八落,娄兴急着探听大外甥的生死,人又在临淄,暂不能设法将其收回来。最大的得益者,“就是那姜钦。”卫桓挑了挑眉。不过姜萱闻言,却蹙眉反驳:“如此凭空猜测,也太武断了。”她不同意。说起青州和临淄,若要说还有一个姜萱并无恶感的人,那肯定是姜钦。堂兄光风霁月,不但自小就照应她和弟弟,还屡屡肯为嫡房仗言。旧日吴太夫人是不大爱理儿子妻妾争锋的,娄夫人太咄咄逼人时也是堂兄看不过眼,私下请了吴太夫人说话。更甭提姜琨跟前了,姜钦素来是偏嫡房说话的。不管是董夫人,还是姜萱姐弟,都对姜钦甚亲近。哪怕现在互相敌对,那也只是立场相对不得不为。所以这会听卫桓毫无凭证就将这个假设罪名安在姜钦头上,姜萱不大爱听,立即驳了他。卫桓轻哼一声:“我旧日看你那堂兄,就是个伪君子。”性格不同,观感自然就不一样,人人都说姜钦光风霁月,豪爽温和,只卫桓却不同,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虚伪至极,和他那叔父一个模样,惯会惺惺作态。卫桓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也不是不会看眼色的人,眼见自己一说,姜萱脸立即板起生气了,他忙道:“也就是随口一说,这事也就文尚自己的臆想,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