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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它白着吧,好吗?后来的事情,我似乎有点记不清了,因为妻子给我的印象,一向都是单纯,妻子会笑,笑起来两个酒窝缀满了繁星,灿烂了夜空。而那一日,妻子却推搡着我,那么小的一个身子,却将诺大的我,死死压在心墙上,无法动弹。妻子的指尖是冰凉彻心的,妻子的眼尾没有星光,只有隐没在发梢的落魄,以及满屋子难捱的沉默。几日后的婚典,如期举行,妻子巧笑颜开,笑靥如花,挽起我的手臂,就像在漫天遍野的火烧云下,妻子吻着我的嘴唇,吻着我的手心,吻着我的胸口,吻着我飘荡的身子,吻着彼此之间的千金一诺。我对她说,是你害死他的。我对她说,我就是想看看你有何下场。最后我跟她说,再也不见,好不好。而她说,好。那晚,妻子前所未有的大吵大闹,似乎平生一辈子的怒气,就在一刻间喷涌而出,难以收场。我被妻子逼在墙上,背后是那么一面白墙,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妻子愤慨地喊道,她是谁?她是谁!我想,终究是谁呢。横在你我之间,燃烧成灰烬,熄灭成尘土,山呼海啸之间,最后逼你转身离开的是我,不是你。她出事后离开了w市大概三年有余,在千里他乡,孑然一身,过着属于自己的春夏与秋冬。是否不需要试探他的存在,她就能睡得安稳点。是否不需要明确我的恨意,她就能过得洒脱点。是否不需要接受他的离开,她就能活得清明点。那一天,她哭着哭着就笑出声来,笑完了又带着哭腔,她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你可以走了。哈,我确实是个难以揣测的人呢。她在那头,我在这头,我们不在同一个时区,更是一辈子的时差。爱情如果能永远停留在清风徐来的那一刻,就不会有永无止境的叛逆与懊恼。热爱侦探的我,从她走之后就买了一本,在妻子怀孕三十余周的时候翻了一整夜。我没睡着,只是泪水模糊了视线,浸润了纸角,落拓了篇章。妻子起床时,稀稀落落的穿衣声将我浅薄的呼吸掩盖。然后,就再也不敢拿起了,怕自己幡然醒悟后的怅然,会吞灭了呼啸而过的所有韶光,而她的身影将再也不会在梦里翩然浮现。她很专心地靠在电脑前,在电子系统里敲打着几行字。我太远,她太远,字迹难辨。隐约间,有人唤了我的名字,声音不大不小,局限在这一罅隙,却让我僵硬片刻。她是听到了吗?她还是没听到?她似乎还是很专心地打着她的字,眼尾的发梢,蜷缩在那里,不再少年轻狂。她知否?我已有一妻子。已有一双儿女。已有一安稳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