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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陈与星晕倒后身下全是血,她们明白她不是小事。三个人把她裹好,等救护车走后沉默地擦净了地上的血迹,统一了低血糖的口径。张眉收到导员的电话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尖锐地说:“不可能!”“麻烦您过来一下吧。”导员也是研究生,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张眉厉声逼迫年轻的导员:“如果有任何关于我女儿不好的传闻,你们谁都别想好过。”那边也被吓到了,她也知道陈与星家里是有些权势的,只得讪讪答应。她看了看病床上的小姑娘,完全想不到会是她出了问题。这孩子看起来太乖了,估计都没谈过恋爱,每天素面朝天,打扮也很简单,怎么会是她呢,陈与星还没醒,张眉就气冲冲的赶紧来要叫醒她,被医生和导员阻拦到外面,让她冷静一些。陈沉晚一步到,他看着他们在外面打架般闹做一团,没理会,先进屋去看陈与星。旁边有护士为她换液,看见他想要先让他出门去等,他哑着喉咙说:“我是她哥哥。”“她怎么了?”护士还没讲话,张眉就突破束缚闯进来,看到陈沉那一刻彻底崩溃。陈沉也慌了,皱眉道:“你别发疯,与与怎么回事?”“她怎么了?你敢问我?啊?”张眉不知道指着哪里,一身愤恨,“让你看好她,你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你干什么吃的?”陈与星已经被吵醒了,她握住身边人的手,头被磕得有些懵,哥哥还没喊出嘴,她就听到张眉声嘶力竭的逼问:“你去哪鬼混了?”“你给我起来!”陈与星被眼前厉鬼一样的母亲吓得瑟缩,张眉还要把她抓起来,陈沉起身,从怀里拿出一把弹簧刀,对着张眉冷冷道:“别碰她,你冷静点说。”看到陈沉亮刀,谁也不敢说话了。他淡淡地向护士示意,“关门。”护士吓得差点要报警,抖着关了门。陈沉又看向医生,把刀于桌上,自己坐在她身边,沉沉说:“大夫,您说。”医生也不知道这一家子怎么回事,这种事至于动刀子吗?直说道:“胚胎太弱,自然流产了。”陈与星听到流产两个字,完全、纯粹地,很下意识地,猛然看向陈沉。她做了这么蠢的一件事,事后每天每秒都在后悔。这目光一定落在张眉眼里。陈沉垂眸对上她的视线,其实仅仅两秒钟,他们两个便已交换完情绪。只有一条讯息,他们拥有些什么,这不该有的东西流掉了。陈与星扭过头去,她的脑袋轰鸣起来,流产,流产,她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孩子又离开她的zigong。陈与星以为她能在这方面任性一辈子,可真的轮到她,她才发觉,她难以承受这种痛苦,严重的腹痛和伦理折磨让她不得不面对这种现实——她逼陈沉和她luanlun有了报应。张眉在这几秒钟里骤然想通,望向陈沉,手颤巍巍地指着他:“是不是你?啊…?”陈与星这时候突然冷静了,她紧攥他挨着她的手,在被里握到手心出汗。“mama,对不起,我去酒吧玩的时候出了事,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她这样说着,眼泪也下来了。陈与星终于学会了怎么撒谎,她说得那么像真的,让张眉也动摇了,她就又问:“陈沉,你怎么回事,让她去酒吧玩?”陈与星按着他的手腕,肺里紧绷着一口浊气,说:“妈,哥状态不好,我趁他生病的时候出去的,别…”别再怪他了。她知道错了,不该勾引他,不该忘记吃药,不该没去看医生,都是因为她不听话。她让他难堪了。她哭得干呕,陈沉一直一言不发,张眉的逼问还在继续,让陈沉说是哪里,在哪,那天都有谁,让他查出来。他查个屁。孩子是他的。陈与星那天给他的信还放在他的记录本上,他还有两条好腿时见过的万千美景,都集录成册,包括陈与星。她那么笃定地答应他,她会保护他的。他玩的最舒服的那天她见了血,他还把纸上的血迹当做是月经,全然不知柔弱的胚胎被他捣毁了。她请求的目光投过去,请他撇清关系,陈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陈与星在他的眼睛里发现绵密的、如同黑线织成的沉渊。她看到陈沉面向她,背对所有人,湿了眼眶。他跟她说对不起,却让她如鲠在喉。孤鲸(h)张眉不是傻子,她觉得蹊跷,于是跟医院索要流掉的孩子,医院没有办法提供,陈与星来的时候体内就已经没有多少,而且初期哪有什么成型的东西。张眉有点疯魔,她要做亲子鉴定,确定那个孩子不是陈沉的才罢休。陈沉没管她做什么,陈与星想让他圆这个谎话,他就安排好,安排得天衣无缝。她休整许久,两个人站在只有彼此的房间里,有长时间的沉默。他反锁上她的房门,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腹部:“还疼吗?”陈与星摇摇头。他们要面对这件事,开诚布公的谈。他说:“是药?”“我忘吃了,对不起。”“与与,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她抬眼看他:“你也没有。”陈与星诚实跟他坦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过些日子会好的。不管怎么样,不想再做普通的兄妹,好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归亲情,她不想。她还要,还要履行照顾他的诺言。“我们还这样,偶尔抱一抱,亲一下,行吗?”陈沉说行。“那妈还有没有怀疑你?”“不知道,随她吧。”“那我们,你还…”她这几天太坚强了,再也没哭过,但是现在才开始为她失去的东西感到悲哀,“我搞砸了。你还…你答应我的,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她连问都不敢问了。陈沉不能离开她,她会死的。她捂着脸,没有眼泪,只有哽咽的声音:“我搞砸了。”陈沉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你没有,你做的很好了。”她又能怎么办,她就是个不正常的小孩,也不是她想变成这样的,她只是想要爱罢了。“哥,真的…我再也不会搞砸了。”陈与星觉得哪里都被折断成渣,太累了,她想让陈沉抱着她睡觉,但是她跟惊弓之鸟一样,外面有点动静就要从他怀里跳出来。她调养这几天过得胆战心惊,陈沉还是那么处事不惊,可她很慌乱。等她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