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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回家种地,给一个已婚男人当小三,他们老孙家没有孙长岭这样不要脸的儿子。成捆的纸钱散落一地,狂风四起,纸钱漫天飘扬,孙长岭站在里面,面色惨白,不说一语。孙长岭走出去没两年就拿回来大把的钱,他给大哥修了房子,给二哥娶了媳妇,jiejie的陪嫁也是他拿出来的,几个弟弟meimei沾了光,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几件新衣服都穿在孙家弟妹的身上。年关之后他又把年迈的父亲接到城里做了心脏搭桥,也给母亲的手上添了一颗金灿灿的大镯子。家里人都开心,日子逐渐转好,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家里都其乐融融。村子里的人都说老孙家的窝里出蛟龙,上大学有什么出息,你看老李家的孩子一个月挣四千块钱,哪能跟孙家的老五比啊。大家都夸孙老头命好啊,咱这样的穷山沟,他们一家竟过上了城里的日子,孙老妈手上的镯子,她们想都不敢想一下,可人家抿着嘴,说老五又给她买了条金链子。日子眼看着越来越好,直到有一天孙家门前停下一辆崭新的轿车,众人议论纷纷,都说是孙长岭买了新车回来。孙家五小子可真有出息啊,众人还这么感叹着,车上就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敲响孙家的大门,孙老头打开门,被女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女人抬眸看他,反手又是一个。老头那年六十三了,当着村里人的面,被一个小姑娘指着鼻子说教。她说孙长岭不知廉耻,爬上她老公的床,夜夜吹枕旁风,她问孙老头,男人和男人该怎么睡觉?老头气的直哆嗦,村子里面的人忙着看笑话,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老头不说话,女人咄咄逼人的又问:“伺候男人这件事,是你教他的?”南方乡下民风淳朴,这样惊天骇俗的事,是听都没听过的。孙老头刚正不阿,当场倒地不起,他吐出一大口血来,和那个女人染红的指甲一样鲜艳。孙家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风光,孙老妈走到哪里都听得见窃窃私语,她的镯子摘下来再也没带过,两个jiejie也相继被婆家撵了出来,一个又嫁给了四十岁的汉子,另一个哭着喊着要回婆家,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出来。穆城又有了新的男孩子,孙长岭被留在原地,任由风霜覆盖。而那个涂血红色指甲的女人,在她来到孙家大门之前,孙长岭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说到回去孙长岭挺紧张的,他对不起全家老小,没有颜面面对他们。我没办法安慰他,看他扣着手指,无措的问我:“要是你你怎么办?”我身临其境的想了一下,我发现我也没有脸回去,只是想一下都觉自己会家里的人打死。我如实和孙长岭说,他绝望的趴在桌子上,半死不活的说:“那我问问宋元吧。”宋元含着草莓味的金汤勺长大,怎么会知道人间疾苦,去问宋元还不如问一下siri。孙长岭哀嚎,他一会想回去,一会又说不回去了,反复几次之后让服务员拿几瓶啤酒过来。本来说是不喝的,他明天早晨六点的飞机,喝太多酒怕耽误事。可我没劝他,人都要有一个发泄口,杀不了人也放不了火,喝口啤酒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我俩一人倒了满满一杯,冰凉的啤酒喝下去,这顿烤rou又变得好吃起来。第二杯下肚,孙长岭就没出息的开始哭,他喝酒爱哭的毛病我了解,但头一次哭的这么早,烤rou又不好吃了。他拿袖子抹鼻涕,说对不起父母兄弟。事是这么个事,但孙长岭这几年挣的钱都贴补家里了,某种意义上该还的也都还了。两个哥哥的五金店和超市是他给拿的钱,几个弟妹的学费生活费也都是他提供的,又给jiejie们在镇子里换了新房子,至于母亲,他给的钱,她都悉数退回来,他买东西,隔日她就烧了。这也是为什么孙长岭如此忐忑的原因,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东西是用钱也弥补不回来的。比如秦霜的狗,他爹的命。我们在午夜分开,进屋之前他拉着我的手,跟我说掏心窝子的话。他说:“我是没办法了,你得好好的啊。”我叫他喝多了就赶紧睡觉,我说我也睡了,明天还要拍戏,又在进屋之后毫无准备的和秦均四目相对。屋子里没开灯,他站在窗前只有一个剪影,我的笑容僵在脸上,逐渐消失。他转身看我,又低头点一支烟,长指拢过火光,照亮男人的模样,一瞬之间我看见他低垂的眼,也只是片刻,他抬眸看我而来。他目光如炬,我站在门前,像站在冰天雪地。我们谁也不动一下,他静静的抽了半支的烟,然后向我走来。我向后退,退到门板上,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他在我面前站下,我们脚尖挨着脚尖,他的下巴在我头顶的正上方,他微微垂眸,欣赏我的恐惧。我听到他笑,在胸腔里闷闷的发出来,我挨他挨的那样近,我甚至听到他胸膛下的心跳声。我又听到他说:“害怕了?”是啊秦先生,人是有记忆的,我没有办法不害怕你。你处置我,就像是处置一团垃圾,我被摁在洗手台上,花洒向我而来,水特别凉,我特别冷。你西装革履,却让我浑身赤裸,每个人都自由,我却被脱光了衣服,狼狈的像是条流浪狗。我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话,秦均也低头看我,片刻之后又伸手遮住我的眼睛。他打开屋里的灯,照亮他的尊贵,照亮我的狼狈。“喝酒了。”他说。我点点头,拿出惯有的低姿态出来,谁花钱都不是为了买不痛快的,秦均做什么都是他的事情,我要做什么,我时刻提醒自己。我说跟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