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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不许让自己多想了,夜色已深,要是明早起不来,又要被阿娘说了。她裹紧自己的小被子,转了个身,继续去会周公了。第二天一早,云千凝便醒了,与母亲吃过早饭后,便让流缨捧着食盒,跟在自己身后去了裴千蹊所在的青竹小院。她远远地便瞧见少年俊秀挺拔的身影,正在屋外练剑,剑招极为凌厉,和他的人一样,锋芒暗藏。见到云千凝过来,他堪堪止住了正要刺出去的那一剑,艰难收了回来,将闪着寒光的剑收拢入鞘,朝着她礼貌道:“千凝meimei。”清晨的微光洒在他的脸上,给原本清冷的俊庞镀上一层柔柔的暖光,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变得平易近人,反倒是神祇偶尔低头俯视凡间的温柔,只是短短一瞬,却在心底知晓与他的距离。直到裴千蹊朝着她弯起嘴角,绽出一抹笑来,脸上的阳光才有了真正的暖意。“阿凝meimei来找我何事?”他悄然改变了称呼,云千凝心里一动,却没有辩驳。阿娘说要善待他,那便从更加亲密的称呼开始吧。云千凝向前几步,顺势坐在小院内的石桌上,上次看他坐在这里看书,安静沉稳,如一幅写意画,她似乎也对这石桌感了兴趣。流缨上前,恭恭敬敬地将食盒放在石桌上,云千凝一一打开,色泽橙黄形状饱满的螃蟹酥,还有娇艳逼真的莲花酥映入眼帘。小姑娘双手撑着脸蛋,歪着头问他:“千蹊哥哥,你要哪一种?”裴千蹊抬眼望去,少女正在春风中娇笑着望着她,他的心一颤,握住剑鞘的手指收紧,一时没有回答。“千蹊哥哥?”云千凝眨了眨眼,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裴千蹊垂下眸子,飞快地扫了眼桌子上的两盒点心,低声道:“螃蟹酥吧。”莲花酥太娇美,总会让他联想到她,他不忍心吃。作者有话说:深情款款却暗藏心思的小狼狗好带感!土拨鼠尖叫!女鹅,你真的是对石桌感兴趣吗?求收藏和珠珠,作者菌需要动力啦(*/ω\*)更好第六章“嗯。”云千凝点了点头,将那盒子螃蟹酥往他那里推了推。只见他伸出大手,拿起边上的那一只,轻轻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裴千蹊的手生的很好看,细长秀雅,骨节分明,在晨光中泛着近乎透明的白,衬着橙黄可爱的小螃蟹,显得极为赏心悦目。云千凝撑着小脑袋,放肆地欣赏着。小姑娘年方六岁,自然不懂那些男女缱绻之情,只知道这位小哥哥生的好看,手也好看,好看的东西,阿凝自然要多看看,唔,就像欣赏后花园里的花儿一样。一边欣赏着养眼的小哥哥,云千凝也没亏待自己,软乎乎的小手拾起一片酥脆的莲花酥,在嘴里咬了一口。她的唇很红,牙齿很白,小小年纪,已经能称得上明眸皓齿,那枚莲花酥被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下,红唇微抿,喉咙上下滑动,将精致的点心缓缓吞了下去。“阿风,你去泡两盏茶来。”裴千蹊眸色闪过一瞬间的暗色,叫来贴身小厮,让他去屋内泡两盏碧螺春来。“等等,千蹊哥哥,让流缨陪他一起去吧,泡茶这种活儿婢女干要更仔细些。”云千凝叫住他,看了眼身边的流缨,流缨朝着裴千蹊微俯下身,语气恭顺:“裴公子,奴婢自小便是在夫人和小姐房里伺候的,略通些茶艺,奴才们手脚粗笨怕泡不出正好的茶水,或许可以帮衬一二。”说的恭敬有礼,说明是真心实意想去帮着阿风一起泡茶的,没有半分逾距的意思。“嗯,你去吧。”裴千蹊拈起另一块螃蟹酥,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千蹊哥哥,好吃吗?”他的吃相也极其文雅,克制矜持,一看就是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嗯,清甜软糯,里面还放了豆沙馅,入口即化,谢过阿凝meimei。”云千凝一口吞下自己手里的莲花酥,这会儿流缨不在,小姑娘白嫩嫩的小手直接伸向那盒子螃蟹酥,顽皮地笑道:“不用啦不用啦,让阿凝来尝尝哪个更好吃。”“嗯。”裴千蹊看着她的小短手伸过来,及时的将那碟子糕点往她那里推了推。云千凝一手举着橙黄的螃蟹酥,一手握着淡粉的莲花酥,这边一口,那边一口,咬进嘴里,秀气地咀嚼。“唔···”小姑娘慢慢吃下去,螃蟹酥软糯柔滑,莲花酥酥脆可口,一时之间还真有些难以抉择,她皱着眉,嘴角边还带着糕点的碎屑,腮帮子鼓鼓的,像极了天上菩萨身边的可爱童女。耳边突然传来少年好听的嗓音:“不若我帮阿凝meimei分辨一下?”“嗯,也好,诺。”云千凝直接将自己吃掉一半的莲花酥给了他,那朵娇美的莲花被咬了一口,还剩下大半个,秀气的牙印儿还印在上面,带了几分娇憨。裴千蹊唇角弯起,接过她递过来的螃蟹酥,以极其缓慢的姿势放进嘴里,轻轻咀嚼,将那半个莲花酥吞下肚,轻舔了下嘴角,裴千蹊看向等待着答案的小姑娘缓缓道:“我觉得,莲花酥更好吃些。”“嗯,阿凝也觉得,不过螃蟹酥新奇,又长相喜人,好像也不是特别逊色。”云千凝小大人般的点着头,做最后的总结。既然最后还是难以抉择,那么阿凝决定,她全都要。“嗯,阿凝meimei说的也有道理。”裴千蹊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笑意,他今天似乎心情格外的好。二人谈话之间,流缨已经领着阿风端上泡好的清茶来,供二位小主子享用。云千凝端起梅花茶盏,轻轻抿了一小口,入口甘冽,沁人心脾,连人的心情也变得舒朗起来。清清甜甜的茶水缓和了糕点的油腻,云千凝想起阿娘的嘱托,又莫名想起昨晚上的梦境,心间顿时涌起一阵微疼的暖流,眼前的少年似乎成了那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狗,无人可依,孤独地躲在大树后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千蹊哥哥。”她忽然叫他,裴千蹊看过去,那双盛着星河的眸子正直直地望着他,那里面的情绪太澄澈,他一眼就能看的分明。是最单纯不过的同情。奇怪,明明他也曾在其他人眼里见过,那时自己只觉得抵触,可是由她看来,却如同细细密密的茧丝,将他整个人温柔地裹住,他想让她这样一直看着他。“我可以经常来找你玩吗?”云千凝丝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