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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面如土色。特别是那名拿着玉瓶要往汤饭里倒的亲兵,浑身僵硬着,拿也不是,丢也不是,顷刻间额头便生出密密的汗。宝贝(短篇合集)【权阉】3、夜奔【权阉】3、夜奔第二日,一行人终于赶上了宿头。开得偏僻的夫妻店,老板神色木讷,言语刻板,老板娘却爱说爱笑,很有几分美丽。老板娘做了阳春面,一定要给薛青多窝一个鸡蛋,理由是开店十几年,南来北往的客人,竟没见过薛青这样俊俏的郎君。惹得老板吃了干醋,在厨房里摔锅摔瓢,她却又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入夜,薛青溜出房间。后院,神情木讷的老板牵着马早早等在后门口,见了薛青便迎上来:“马已饮足草料,青姑娘请上马。”这白日还为薛青得了老板娘顾看而拈酸吃醋的老板,此时却一口叫出了薛青的身份。薛青翻身上马,没有急着走,一转身,老板却似是料到了他要说什么:“青姑娘放心,内子已将那小丫头藏在床下夹层里,官兵遍寻获,便只当她是被你一齐带走了。”薛青这才拱手:“待风头过去,还要劳烦大哥送芹菜返家。”对外木讷刻板示人的老板,面对薛青,却言辞殷勤周到起来:“姑娘于我夫妇二人恩同再造,如今不过为姑娘做这些许的事情,当不得劳烦。”薛青扯住缰绳,正要策马。“薛神医这是要去哪儿?”温歌白的声音,止住了薛青的去路。薛青又勒了马,胯下已做好驰骋准备的马匹被迫退回,喷着响鼻,马蹄来回哒哒地敲着青石砖。老板回头的瞬间,面色就变了:“放开内子!”薛青也回头,暮色里,后院只靠着廊下一盏油灯照明。昏黄摇曳的光里,本就身形高大挺拔的武将更加高大了,显得那被扼住咽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老板娘,纤细柔弱得可怜。薛青嗤笑一声:“温将军老是用这一招,就不觉得腻烦吗?”温歌白看着薛青,神色冷峻:“招数不在老,管用就行。”“放开内子!”老板忽然大叫着,冲了上去。温歌白抬出一脚,正中下腹,老板倒飞出去,撞坍了半垒泥墙,当场吐出一口血来。被捏住了脖子的老板娘顿时挣扎起来,温歌白手指一紧,脸就胀成了猪肝色,连眼睛都充了血丝。“放开她吧,我不走了。”薛青从马上滑下来,将马牵回了马厩,还给它添了些草料。温歌白这才撒手,老板娘顿时软瘫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老板被踹飞出去,那样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歇下的亲兵。一阵刀枪剑戟奔袭之声,亲兵齐齐聚在了后院里的时候,薛青正给委顿在墙角的老板把脉。对上亲兵们的大刀,薛青很是从容:“你们来得正好,把老板扶回房间,我开一副方子熬些药给他喝。”亲兵们便去看温歌白,等面色冷峻的将军点头,方分了两个人出来,一左一右地挟着老板上楼去了。老板娘这才勉强爬起来,面色煞白,眼角绯红:“是我办事不力,害得姑娘不得走脱。”“原不是你们的责任,倒是我连累了你们,”薛青左右瞧着老板娘脖子上的淤痕,“上楼吧,我给你也开些涂抹的膏药,必不叫你身上留疤。”目宝贝(短篇合集)【权阉】4、水匪【权阉】4、水匪又行了一段,终于离开僻地,能看见些富庶繁华。行程却依旧没快起来,五步一停,十步一歇的,倒更慢了。路边搭了凉棚,棚下立着小厮。见了马车,便由衣衫齐整的管事上前,也不多说多问,只恭恭敬敬地伺候水酒,饮马粥兵,又恭恭敬敬地送人离开,这是曾蒙妙手的显贵。拖家带口,衣衫褴褛,路中央屈膝一跪,哭得凄凄惨惨,那是前来求医的穷苦。这样耽搁,竟是一副走得天荒地老都到不了京都的架势。温歌白九环大刀锋利,却也斩不过来这样的头颅,当机立断,弃马,改走水路。温歌白的亲兵都是内陆生的旱鸭子,不通水性,还晕船得厉害,一日的功夫就倒下了大半。余下的几个勉力支撑,三五不时也要扒着船舷对外面吐一口酣畅淋漓的。所以当晚,水贼摸上船来的时候,竟是除了一个温歌白,全招架之力。“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洗劫官船。”温歌白拎着九环钢刀,挡在薛青面前。温歌白的对面,猎猎江风吹得水贼们手中的火把不断摇曳,甲板上被钢刀架着脖子的亲兵脸色煞白,也不知道是晕船晕的,还是做俘虏吓的,亦或是两者都有。听见温歌白的问话,一名水匪排众而出。虽然也是常年江上行走的短打,模样却比其它刀疤独眼瘸腿豁牙的水匪周正一些,别的水匪见了,纷纷让出一条路来。这水匪距温歌白八步开外站定了:“官船怎么的?这年头当官的有钱,咱们打劫的就是当官的。”“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温歌白胸前横刀,刀背上九个拇指粗的圆环叮铃作响。气氛冷凝,一触即发,水匪突然冲温歌白身后一探头:“我看你身后那小白脸长得不错,刚巧我缺个压岛的夫人,不如你把这小白脸给我,咱就把兵都还给你。”此话一说,薛青暗道要糟。果然,温歌白一愣,那横在胸前的九环大刀就转了方向,搁在了薛青的脖子上:“滚,不然我杀了她。”水匪还抓耳挠腮,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那坊间没用的话本看多了,学起了什么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的昏招,还杀起自己人来了?”温歌白没领会了水匪半点插科打诨的幽默来,依旧冷着脸:“弄丢了她,厂公那里没法交代,我们都是要没命的。反正都是没命,不如我索性现在就杀了她,黄泉下也有个作伴的。”“诶,”水匪越发抓耳挠腮,手足措了,“你怎么不按牌理出牌。”薛青扶额:“你这蠢货,竟说得这样白,叫他给看出来了。”水匪顿时出离了愤怒,当场跳起来:“他是谁,四大刺客之一的温歌白,如今归顺了朝廷,你便真当他做了吃斋念佛的善男信女了?我不这样说,难道真的跟他刀兵相见吗?我有几斤几两的重量?跟他比武,不是上赶着去寻死吗?我好心救你,你却让我去死?”薛青顿时觉得额角突突弹跳,头更痛了:“罢了,你走吧。”“慢着,”温歌白的刀还横在薛青脖子上,眼神却是望着水匪的,“他们能走,你不行。”宝贝(短篇合集)【权阉】5、炒菜【权阉】5、炒菜水匪叫胡树生,并不真的是水匪,所以他也晕船了。薛青给温歌白的亲兵熬药,顺便也给胡树生熬了一碗。胡树生被拇指粗的绳子绑在船舵上,就着薛青递过来的碗喝了几口:“这什么,又苦又辣,太难喝了。”“有得喝就不错了。”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