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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了。”“还是37.5℃。”靳时把枕头垫在她腰下,“你一直在发低烧,因为我不确定是因为疫苗的不良反应还是感染病毒,所以我会每隔一个小时过来量你体温,如果七点之后你依旧发烧,我就要把你送医院。”“好吧,我知道了。”瞿宁恹恹的,看靳时一本正经,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就不怕我真感染啊,连个口罩都不戴。”“以我们的关系,如果你被感染,那我被感染的可能性是百分百。”靳时一脸雷打不动的从容理性,“那么此刻我做任何防护措施都是没用的。”“况且理论来讲,除了冷和犯困之外,你至今没有出现任何被感染的并发症状,而且你的体温一直没上38℃,所以更大可能是普通发烧。”瞿宁“哦”了声,一脸“你好无趣”的表情。“你们理科生都这个样子的嘛,我怀疑就是天塌下来你也是这种表情。”她掖了掖被角,“我真的挺奇怪你到底什么性格,说你高冷吧你还温柔,说你温柔吧你还高冷,说你无趣吧你还有趣,说你有趣吧有时候还真让我没话讲,你不会真有多重人格吧。”靳时摸了摸她的头。“想多了,人性本就是多面化的,我就是个正常人。”他站起来拿了碗和温度计,“你先睡吧,我看你还困着,等会儿会叫醒你的。”“还有,天不会突然塌下来,起码会有预兆,所以我的确应该还是这个表情。”“……”瞿宁一脸麻木地鼓掌,“那你好棒棒哦。”她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涣散,靳时走后很快就睡了过去,再次清醒的时候外面已经亮起了路灯,天幕上嵌着几颗闪烁的星子。瞿宁从被子里起来,立马冷得打了一个寒颤,她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大约是出了汗。“唔,我可以去洗澡吗?”“现在不行。”靳时坐在床边,“好消息是你的确是普通发烧,现在已经37℃,坏消息是情况不稳定,必须要彻底退烧才可以正常活动。”瞿宁认命,整个人都不太好:“大概是打疫苗的副作用,我还要再打两针,难道我还要再发烧两次吗?”“我更倾向于你是疫苗后吹风吹的。”靳时见她彻底清醒了,淡淡问,“六点半多了,你要不起来吃点饭,我看你中午没怎么吃。”“吃不下,没胃口,大约可以喝点粥。”瞿宁身上的潮红还没完全褪去,她靠在墙边,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一点皮肤都不想外露,“对了,我晾的被子你收进来了没?”“收了。”靳时把手机放她桌子上,站起身,“还有点八宝粥,我端过来吧。”三十欢Day17JinShiDay17JinShi“你手机在响。”瞿宁抬了抬下巴,把靳时手机的碗拿过来,“你加糖了吗,我怎么觉得有点甜?”“加了点。”靳时拿起手机,眉目一敛,“终于肯接我电话了?”瞿宁立马老老实实啜粥,连勺子都轻拿轻放,立志做个透明人。“哥。”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还是清晰地感觉出对方是个轻声细语,春风如沐的斯文人,“不好意思,家里一直吵,不敢接你电话。”好吧,跟这个声音一比,靳时顿时有了压人的气场,像个掌握生杀大权的谈判大家,声音沉稳如磐石。“是不是阿乔哥给你说的消息?”伊柏声音很低,也很无奈,“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跟你说。”“他只说你家出事了。”靳时轻轻叹了口气,“而我是想问出了什么事。”那边静了有十秒,再出声已经含了点哭腔。“哥,我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伊柏顿了顿,哭腔像涨潮一样漫上扬声器话筒,“我之前一直想说,但我怕你们都不接受我,所以我一直不敢说。”瞿宁愣了愣,隐约猜到些什么。她含着勺子静静看着靳时,神色踌躇,开始犹豫要不要避开这个私密性话题。靳时揉了揉眉心,他毫无意外之色,只撑着额头:“那你现在能跟我说了吗?”“……”“我……”伊柏声音更低了,“我……我不喜欢女孩子。”果然。这个自古希腊神话就开始出现的极具争议的问题现在赤裸裸地摆在面前,于是一切矛盾和纷争都可以就此诞生。瞿宁动作停了,她在等着靳时的回应。但靳时连动作都没变,他只是垂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伊柏结巴了一下:“哥,你、你知道?”“我们高中在外租房子的时候,你们学校的学长给你送过情书。我们两个没在家,就被乔凉风截下了。”“后来乔凉风找了我,他对那个人说不要恶作剧,但你学长说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有时是有感应的,他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们是同一类人,虽然乔凉风狠狠揍了他一顿,但这的确给我们种下了一个可能性。”“后来我们都没提,直到我们发现你的确对同性更感兴趣,于是我们的怀疑就更有倾向了,但因为你不说,我们都没能笃定这事的真实性。”“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靳时看起来依旧是天塌不变的没表情,但眼底的情绪明显更柔软,“性向是自由,并不会让我们对你为人改变看法,所以不用担心我和乔凉风。”“哥……”伊柏明显已经哭出声来,他极力压着哭腔,委屈和愧疚一并停在喉间,听得让人心揪,“对不起,对不起哥……”瞿宁颇有些诧异,又有些心酸。在偏见面前,受害者道歉永远都是天经地义的,就好像因为是少数,所以受的伤害都是活该,她最讨厌这一点。“你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靳时尽量放轻声音,脸色却越发严肃:“所以你是向家里坦白了是吗?”“是。我已经被关在家里九天了,哥。”伊柏吸了下鼻子,哽咽道,“我妈说我被带坏了,是不正常的,她已经带我去看了好几个心理医生,他们每一个都说这是病。”“我试过跟他们解释,但我爸妈都不信,他们骂我不要脸,说我是家里的耻辱,要我现在赶紧结婚。”听起来伊柏快要崩溃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哥,我很难过。”“别这样,镇定点。”靳时皱起了眉头,眼底情绪复杂,“所以你现在有男朋友了是吗?”“是……但我妈不让我跟他联系了。”“伊柏,你听我说。”靳时坐直身子,余光瞄到同样神色正经的瞿宁,女孩在手机上飞快打字,然后把屏幕放在靳时面前,示意他读出来。“……不是每一个像你一样的人都能向家里坦白,在这件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