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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祁英犹豫的脸,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上天啊,求求你。祁英不得不硬着头皮据实以告,“回禀小姐,敌军衬夜色偷袭,我军防备不及,世子爷……负伤了,是生是死还未可知。”吕黛卿闻言如遭雷击,眼前一黑,所见之物都渐模糊重影,喃喃着道:“不可能,不……不不……”身子一软,整个人厥了过去。“小姐,天哪,快去请太医————”﹡﹡﹡﹡﹡﹡﹡﹡﹡﹡﹡﹡﹡﹡﹡﹡﹡﹡﹡﹡﹡﹡﹡﹡﹡﹡﹡﹡﹡﹡﹡﹡﹡﹡﹡﹡﹡吕黛卿在榻上休憩了几日才能起身,后来有最新军报传吕丹扶并无大碍,遂安了心。与吕丹扶互通几封书信后,人渐渐鲜活起来。春去秋来,这一日,她正在花园里陪吕丹扶送的那只小兔子玩耍,便听得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是落风气喘吁吁地道:“小姐,世子爷回来了。”她猛地回头,撩起裙摆便跑出了碧云小筑。见到那张绝代无双的脸,才明白自己心中的思念如潮,泪水奔涌而出,那中是喜悦,是依恋,是缠绵。只她自己并不得见。后来前去安国公府祝寿,在湖心亭内赏景,一阵推力从身后传来,她躲闪不及,整个人扎进水池。正千钧一发之际身子一轻,丝缕缠绕的莲香传来,不同于哥哥身上的檀香味道,那莲香她从未嗅到过,那般清新高雅。蓦然抬首,一张带笑的俊颜映入眼帘,是她一切噩梦的开始。她方知救下自己的原是自己的表哥,敬王拓跋溟楠,怪不得她看他有几分眼熟。回府以后,拓跋溟楠的身影时时在她脑中浮现,她想着,她要喜欢的心上人必当是这般人物,而不该是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与自己一母同胞的人。吕丹扶素来对她无微不至,自然注意到她的反常,看在眼里不言语,心中却痛到不能呼吸,那日安国公府寿宴,他知道贵女公子们被安排隔亭相望,却故意没有现身。想着,这样正好,可让meimei有心相看公子俊秀们,看是否有心悦之人,若有他在,她必定要时时注意自己,哪还会有心思相看别人呢。如今看meimei这失神模样,再结合那日发生的事情,他如何猜不到meimei这是对拓跋溟楠动心了。苦涩不已。但他必须忍住,既然meimei对拓跋溟楠有意,他便静待一段时日,看是否拓跋溟楠也对meimei真心相待,如果真能两情相悦,他便逼迫拓跋溟楠休妻,再助他夺来皇位,势必要让meimei成为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等一段时日吧,meimei才刚满十四岁,还未及笄,出嫁还需要几年,这段时间正好用来观察拓跋溟楠。﹡﹡﹡﹡﹡﹡﹡﹡﹡﹡﹡﹡﹡﹡﹡﹡﹡﹡﹡﹡﹡﹡﹡﹡﹡﹡﹡﹡﹡﹡﹡﹡﹡﹡﹡﹡﹡转眼已入腊月,这日腊月初八,正是腊八节。因是岁终大祭,祭祀祭祖,击鼓驱疫自不必说,还会有狩猎,游园等活动。今年一年五风十雨,国泰民安,腊日也自要更为盛大,以祈求来年一样。吕黛卿受邀赏游御花园。皇后娘娘亲自举办游园大会,邀请的均是京中的贵女命妇们,匍一进御花园,太监尖声唱和,莺声燕语便已充斥到耳边。“姝敏郡主到————”花园倏地安静下来,身无品级的贵女们纷纷行礼请安。吕黛卿挂着恬淡的笑容,抬手免了礼。“给诸位世家婶婶请安了。”接着对着众人轻轻颔首。话音刚落,就听得皇后仪仗声,接着也是太监唱和:“皇后娘娘驾到————”吕黛卿赶忙退到一旁与众人一同行稽首大礼。“免礼。”还是印象中温婉柔和的声音,吕黛卿起身抬手,只见陈皇后一身金丝凤袍,头戴十二凤钗,细长的眉眼配上带笑的双唇,保养得宜,岁月丝毫未留下痕迹。陈皇后与她母妃乃是少时的闺中好友,她能嫁给皇上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的母妃撮合,打从她有记忆起,她的这位舅母就对她十分疼爱,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她缺失的母爱。“我的卿儿又长高些许,快让舅母看看。”还不来得及想,人已被陈皇后拉到席上,与她同席而坐。她摒除脑中的杂念,绽开灿烂的笑容,亲昵地靠在陈皇后的身上,撒娇地道:“卿儿没长高,还是小孩子,要舅母疼爱的小孩子。”陈皇后被她逗得哭笑不得,点点她如玉的小鼻尖,边笑边道:“好好好,没长高没长高,我们卿儿还小。”“姝敏郡主果然国色天香,娇憨可人,看来外面那些刁蛮任性的传言到底不可信。”下首突然传来一句话,吕黛卿转头一看,只见这人着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外披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梳着鸾凤凌云髻,上顶着累金掐丝牡丹花冠,丹凤眼流转间媚意横生,粉面朱唇,举手投足都是魅惑。吕黛卿尽管没见过她几面,更别提有印象,但一看她这样貌,便猜出她就是生了敬王的皇贵妃。这位皇贵妃的言辞可不客气啊,吕黛卿心里暗忖,垂下眼眸,温声道:“娘娘谬赞了,不怪外头传言,黛卿从前不懂事,确是任性了些,传言也是有根据的,就像都传言娘娘您娇媚万千,为人直率,今日黛卿一见果真所言非虚。”她这一番话,先听似乎在承认自己刁蛮任性,可话锋一转,借传言可信暗讽皇贵妃只会以色侍人不端庄贤淑上不得台面,说话还口无遮拦。皇贵妃闻言笑容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笑起来,莺声道:“你这孩子真是招人喜爱,心思活络,怪不得你表哥打从那日祝寿回来就对你念念不忘呢。”她这一说,整个花园登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再交谈,纷纷立着耳朵细听。吕黛卿心里咯噔一下,陈皇后见此赶忙道:“嗐,莫说是溟楠了,就是女子见了卿儿也该茶饭不思了,是吧?”皇后都这么说了,谁敢不应,遂纷纷附和起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这个狐媚子,竟敢借你来攻击我,实在罪不可恕!”陈皇后气愤地低声道。吕黛卿赶忙为她捋抚胸口,“舅母莫气,不过几句话罢了,卿儿不放在心上。”拓跋溟楠,又是拓跋溟楠。陈皇后抓住她的小手,也平静下来,“舅母没事,不过气她想悔你名誉罢了,听说那拓跋溟楠在安国公府寿宴时救了你,可确有其事?”吕黛卿点点头。“你可莫要被那厮骗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