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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红了脸,纷纷捂住脸摇晃着身体随风摆动着。摇欢舔了舔嘴唇,把酒杯递过去:“还要。”说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帝君尤其好看的侧脸。土地公在一旁看得发笑,提声道:“看着摇姑娘一日日长大,老夫深怀欣慰啊。”摇欢眼巴巴地看着帝君给她斟酒,看他只倒了一浅杯,就拽了拽他的袖子,见他侧目看来,立刻讨好地弯起眼睛,比划着:“再多一点,就一点……”然后心满意足地接过来,一口倒进了嘴里。寻川轻叹,教不好了。土地公笑得眯起眼来,似是想起什么,道:“这凡间啊,有这么一个习俗。女儿家出生那日,由家中老父酿下一坛酒,等女孩长大嫁人时再挖出来当成随嫁的婚酒,招待亲朋宾友。摇姑娘出生那日,老夫在后院酒窖酿了一坛,若摇姑娘不嫌弃,等哪日摇姑娘出嫁了便把这坛酒当做婚酒与夫君共饮吧。”摇欢的耳朵悄悄竖起来,一张脸因醇厚的酒香微微泛红,就像是五月含苞待放的花蕾,从内至外透着层粉。她听得一知半解,疑惑地问帝君:“我也要出嫁吗?”摇欢只知道在凡间,少女二八芳华时便会许配人家,要伺候夫君,侍奉公婆,还得斗得了入门的小妾。而妖精之间,只有同修和双修,从未听过有这些。“遇到喜欢的人便会想嫁给他。”土地公高深莫测地瞄了眼帝君,见后者巍峨不动面无表情显然不cao心的模样也没了打趣的心思:“无名山上的妖精心思大多单纯,外面的妖精还有嫁给凡人当妻子的,等摇姑娘出山后便能看见很多寻常看不见的。”摇欢刚抱住一个大酒坛子,埋首牛饮,闻言从酒坛子里露出脑袋来,好奇地问:“寻常看不见的?”寻川皱着眉头把她拎远了些:“仙界有百花宴,蟠桃会,妖界百年便要选一次美,入了凡间能看到子时冥界大门打开百鬼游荡……”见她入迷一般听着,寻川的声线微缓,柔了语调:“还有许多你未曾见过的。”雾镜一走,摇欢对离开无名山除了不舍以外倒没有之前那种抵触的情绪。她两都还不能化形时,雾镜每次给摇欢讲凡间的故事,摇欢都憧憬着山外的世界,哪怕是离山脚不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村落她都想去看看。也曾经说好,等可以下山时,要一起去丰南镇的集市上逛一逛。可现在……摇欢眼神微黯,她抱住酒坛子喝了好大一口,再没有开口说话。夜风徐徐,月光清辉。整个夜色柔和又静谧,那酒香乘风飘远,醉了这山腰半数的妖精。摇欢喝上瘾了,喝完就自己去酒窖里搬,起先还搬进院子里,后来便自己吃独食。一个人窝在酒窖里喝了土地公大半的存货。一个晚上而已,土地公后院的酒就被摇欢喝了个七七八八。他起先还担心浪费了这一酒窖的好酒,这会只恨没看好摇欢这小酒坛,rou痛地连住也不给摇欢住,直把人往山洞赶。寻川带她回山洞,刚走了没多远,摇欢见着一丛狗尾巴草便扑过去,亲亲热热地搂在怀里说是自己的尾巴,非要抱回家。好不容易松开被吓得草都不想做了的狗尾巴草,又开始满山找尾巴……寻川跟着她走了一段,见她没头没脑地往山林里钻,干脆拎回去。摇欢被一路拎回山洞,酒醒了大半,看着冷凄凄的山洞可怜巴巴地抱住帝君的大腿:“我一个人会害怕。”寻川无奈地把她拎开:“你不吓唬别人就算她们烧高香了。”摇欢不依不挠地缠上来,仰头看着他,神情恳切:“那为了看住我不让我去吓唬别人,帝君今晚牺牲一下?”他抬手抵住她贴上来的额头,淡漠道:“别人关我何事?”摇欢一怔,想起槐树那日和她说的话,再开口时,声音嘟嘟囔囔的:“那我呢?”她有些困,抱住他大腿的手软绵绵得没有力气。挨着他腿的脸却轻轻蹭了蹭,缓缓闭上眼睛,竟这样睡着了。他弯下腰,借着月色稀薄的光低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今晚是第几次叹气,他一手扶住她的脸,一手揽过她抱起。正要抱到床上,想起她刚才的话,抬步往自己的院中走去。月光的余晖里,他低低的一声“真是欠了你的”就那么轻轻地飘散在夜色里。第十九章摇欢的睡相不好,一个酣畅的好梦通常需要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回床头,往返数次才能进入。帝君休息用的床虽然占地面积也不算小,但相比较她山洞里那张巨大的石床而言,实在不够她滚的。在不知道第几次一屁股滚下床后,摇欢费力地撑开眼环顾四周。天色将明未明,墨蓝色的天空就像是深幽广阔的大海,一眼看不到尽头。木窗的缝隙间漏进来几缕月光,似蒙着一层面纱,蒙眬得看不真切。神行草缩在床边睡得正香,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这寂静的凌晨里,摇欢陡然被地板渗出的凉意冷得一个哆嗦,颤颤巍巍地重新爬回床上。就在她即将沉入梦香的刹那,一声犹如猛兽撞击的巨响突如其来地炸开。那声音声震山林,回音不绝。摇欢一个激灵,被吓醒了。宿醉后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捧着脑袋晃了晃,想要清醒过来……结果发现晃完以后,她面前的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旋转。摇欢晕乎乎地爬起来,摸索到门边,手指还没挨上去,门就被帝君从外面推开了。摇欢抬头看向他,嘟囔着解释:“我没有偷偷去土地公家里放爆竹。”她这么一抬头,透过帝君的肩膀看到山边远远笼罩而来的黑云,黑云翻滚着赤黄色的闪电,看上去极为可怕。摇欢看得目瞪口呆,这显然不是谁调皮往土地公放爆竹这么简单的事了。帝君没说话,他沉默着蹲下来,把拿在手里的一串铃铛系在了摇欢的脚腕上。他的手指微凉,在深秋的夜色里像是深埋于地底的冰凌,冷得摇欢一个哆嗦,缩了缩脚。帝君的动作一顿,轻轻握住她的脚腕:“别动。”他声音低低沉沉的,格外好听。然后摇欢就真的不动了。帝君把铃铛系好,目光落在她系着铃铛的小巧脚腕上半晌,微沉了语气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