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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的是一片濡湿的温热感。“……”这种熟悉的陌生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说好的只是上药呢。锦一的心底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于是费力地扭头往后一看,却连个大概都还没瞧清,就被萧丞捏住了后颈,稍稍一用力,她的脑袋就又被迫转了回去,动弹不得。可凭着这些日子的相处,纵然只是匆匆一瞥,她也能猜到身后的人必定又在做什么羞人的事。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其实锦一并不愿意去细想的,但因为眼睛一旦看不见,其他的感官便会分外敏感,感觉就像树叶脉络那般清晰,清晰到他的唇舌是如何一寸寸地在她的背上亲吻都知道。同方才那能够忍住的痒意不一样,这回起先只是像被小虫子叮了一下,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大碍,却不料远不止于此。这感觉如涟漪般逐渐扩散开来,蔓延至四肢百骸,深入骨髓里,血水中,好似就算剥了皮削了骨都止不了这噬人的痒。锦一觉得自己这下算是真正的羊入虎口了,又不能放声大喊,更阻止不了他,只好张口便朝他的腿咬下去,没有一丁点的口下留情,只管怎么疼怎么用力,恨不得能咬下一块rou来。她不奢求萧丞能良心发现,但至少能让她发泄发泄。没想到他还真的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学她咬起人来了。其实并不疼,但锦一心底委屈,埋怨着他的不守信用,“萧丞,你怎么能又耍无赖……”光天化日之下,门还敞着呢,他竟然也做得出这种事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么,可她还要脸呢。听见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萧丞的身子一顿,抬起了头来,静坐了半晌,放在她颈间的手开始轻轻地抚着,只是向来澄寂的双眸中有暗潮涌动。锦一原本洁净无瑕的背上被烙下了几粒小红点,而微微凸出来的脊骨像是一座座隆起的绵延相连的小山丘,又像是埋在雪地里的龙骨,比柳色深绿花光红艳的**还要引人入胜。他敛起眼中的情绪,正想将她的衣服拉下来,却见怀里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但锦一哪知道他的打算啊,还以为他又要使什么坏,于是一心一意地寻找着逃走的契机,好不容易等到他松手,可身子刚一动,就又被他一把给捞了回来。“……”真是应了那句话,有些事还未开始就已结束。被重新抓住的锦一默默地把脑袋别到一边,欲哭无泪。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姿势从趴着变成了坐在他的腿上,彻底没希望了。下一刻便听见他不怒反笑道:“原来薛公公是在诓咱家。”正文第27章君不知萧丞知道她爱使小聪明的毛病又犯了,半敛着眸子觑了她一眼,见她的眼底果然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一点眼泪的痕迹。但一反既往的是,他最先生出的竟不是恼意,反而是乐见其成。不过这话落进锦一的耳里,只会让她以为他这是在贼喊捉贼,气得半晌没有搭理他,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窜出来的迹象。因为她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既然大家都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那关系是不是也应该有所改变,为什么还要总是这样被他吃豆腐?可萧丞倒好,依然随心所欲,见她不理他,又开始把玩起她的手来了。“……”锦一只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间。看来和他作对,从来都只有她吃瘪的份儿。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僵持了一会子,锦一认栽,先败下阵来,不过仍旧板着一张脸,不愿回头看他,声音也平得像是一条直线,回道:“奴才岂敢诓厂公。您不是说过么,这是叫兵不厌诈。”这回换作萧丞不说话了。锦一还以为他终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一小下,稍微转过头,拿眼偷瞄他。谁料他却毫不愧疚地端坐着,一副清贵内敛的派头,好似压根没有听见她的话,正低头仔细瞧着她的手,流光四溢的眼眸被藏在了睫毛后。见他看得这么认真,惹得锦一也好奇地低下头来一探究竟。都说女子的手如柔荑,可她好像一样都沾不上边。虽然小小的一只,却糙得像个男人的手。然而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儿。毕竟她在这宫中不男不女地活了这么长时间,而大多时候又都是在干些粗活,手上自然生了不少的老茧。只不过最难捱的便是眼下这个季节,手随时都会被冻得发红发青,僵硬得失去知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她不长冻疮,不然光是这一双手都会把她折磨得够呛。可是……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双再普通不过的手么,比她这更惨的恐怕不计其数吧,萧丞有必要像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专注么。锦一心里直纳闷,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于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被他抢先了一步,握在了手中。明明力气不大,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锦一斜瞪着他。还当自己是三岁孩子么,连个手都能玩这么久。过了片刻,大约是终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萧丞缓缓抬起了头来,直直地望向她。这个高度,正好能让锦一对上他的眼睛。乌沉沉的一片,幽深似海,但风平浪静之下却仿佛蕴藏了无限危险,看得她的心直往下坠,心想完了,自己好像又把他惹生气了。可……可不能够啊,她只不过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罢了,好像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犯得着这么生气么……但碍于眼前这情形过于紧张,饶是锦一觉得自己占理,也不敢硬碰硬,只能小声地替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道:“谁让你先动手动脚的……”听了她这话,萧丞的眼底终于漾着一点光了,不再像是无底深渊那般骇人了。他“哦”了一声,眉梢轻扬,好似听了一个笑话,“难道薛公公还没习惯么?”“……”习惯……习惯什么,习惯被吃豆腐么?这又是什么歪理!一时间各种情绪从锦一的脸上闪过,最后定格在了故作镇定上。她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话,可是刚一开口就被另一道急冲冲的声音打断了。门外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而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