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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伤上加伤,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却对上景语焦急的眼神,看着他上前要来扶,她一手拍开了他,低喝道:“你还磨蹭什么,快走!”她这样做,是原宥了他,仍然对他怀有情意吗?景语波澜不惊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下一瞬,他却看到广晟快步上前,皱眉急问:“你怎样了?”“没事,是小伤。”话是这么说,她却任凭他搀扶起了自己,软软的倚靠在他胸膛上。他们两人!原来,如此……景语眼中的惊喜光芒,在这一刻熄灭了。岁月飞逝,带来的不仅是人事变幻,还有这些曾经铭心刻骨的情意……景语唇边扯起一道苦涩的轻笑,只觉得满心热血都成了冷灰一般。但是话说回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呢?如同眼前这姓沈的小子所说,他带给她的只有欺骗和伤害,而长久以来,一直在她身边陪伴、照顾她的人,是眼前这个可恨的男人!景语心潮起伏,面色变幻不定,小古看他愣在那里,急得推了他一把,“再不走就脱身不了了!”她听着外面急促靠近的脚步声,深深的凝视了他一眼,“今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祸害百姓,否则我必定杀你!”景语正要回答,目光却瞥见她身后不远处的回廊上,有人弯弓搭箭朝着这边射来一箭——电光火石的一支疾飞而来,本来是冲着他来的,却因为小古推了他一把,自己上前了一步,阴差阳错的代替他成为了暗箭的目标!这难道是报应吗?他瞬间想起自己当初暗中杀死宫羽纯的一箭,此时却什么也顾不得了,回身推开了她,自己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所有的力气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他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两步,一大口鲜血喷在了她的衣襟上,宛如梅瓣点点,绝美却是触目心惊。他却竭力朝她露出一个温柔而宠溺的微笑,“是我对不住你……”话音未落,景语已经气绝当场。第三百四十章内幕日光明灿,宛如金辉洒落在他周身,夏风清凉拂过他的鬓角,叮当一声发簪掉落,乌黑长发散落开来,纠缠绵延在她双臂之间——他就这么倒在她怀里,面容一如初遇时那般温柔含笑!“阿语!!”小古撕心裂肺的喊道,只觉得自己嗓子眼也是一阵腥甜,却是紧紧抱住了他仍然温热的躯体,宛如在万顷大海之中抱住唯一的浮木。他是她童年时代的唯一同伴,少年时的惦念和憧憬,也是她现时的魔障和矛盾——这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凝结成冰,变成不可改变的回忆和过去!“阿语,你别吓我……求求你,站起来啊!”小古嘶声茫然的喊道。“皇祖父,我射中了!”“瞻基,你的准头不错,但心绪仍然有些慌乱,放箭的那一瞬太急了,险些没正中目标。”苍老而威严的声音轻描淡写的评论着,与那少年一对一答之间,已经走得近了。广晟回身一看,众人簇拥之下,果然朱棣和朱瞻基这一对至尊祖孙!“微臣等见过万岁,见过太孙殿下。”锦衣卫众人从门外涌入护驾,此时也纷纷跪下谒见。“罢了,非常时刻,不用这么多礼数。”朱棣身上的龙袍下摆也全部浸湿,溅着星星点点的泥浆,朱瞻基的形容更是狼狈,整个人好似在泥水里打滚一般,唯有面容白皙英俊,神色也并不见惊慌沮丧。他上前一步就要察看尸体,小古这时还陷在无边的惊愕与悲痛之中,伸手要拦,却被广晟攥住了手,悄声在她耳边道:“他已经没气了。”小古只觉得太阳xue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发黑,这一切的楼宇碧树,人群仪仗,此时都化为虚无和齑粉,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那溅落在她衣服上的点点血色。阿语……她震惊得双手发抖,剧烈的摇头不信——不会的,他那么狡诈狠毒,诡计迭出,怎么可能还这么轻易就死了?!耳边恍惚缓传来广晟轻声叹息,“他这样收场也好,经此一事后,朝廷天罗地网必定不会放过他,不知又要增添多少屠戮血腥。”为了抓捕人犯,朝廷动辄追查诛连。景语这一番把天都捅了个窟窿,不知道又要连累多少人,如今他这一死,剩下的余地就在他可控cao作之中——而他,必定不会再多生枝节。小古的眼前呆滞模糊,只看到朱瞻基那边确定主犯已死,众人一阵欢呼,她挣扎着要上前把尸体夺回,却听广晟在她耳边悄声道:“放心吧,我会设法替你弄回来安葬的。”“总算是死了,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恶贼的jian计注定不能得逞,皇爷和太孙洪福齐天,哪里是他这种人可以伤及的!”一旁张公公还在舌灿莲花赞颂圣上,太孙朱瞻基却是直率笑道:“老天当然是眷顾保佑皇祖父的,但真正立下大功的却是锦衣卫的沈指挥使。”他悄然朝着广晟眨了眨眼,随后对着朱棣笑道:“主犯从犯都要严加追查,有功之臣您也不能不赏。”“哈哈,朕是恩怨分明之人,有功之人当然不吝赏赐,可有些人的账,也该好好算算!”朱棣阴冷一笑,随即被人半是簇拥半是羁押而来的那人,蟒袍玉带,眉目清癯不凡,眼中却是一片死寂——正是广平侯袁容。“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啊,藏得可真够深的。”朱棣冷笑一声,似乎是对袁容的图谋了如指掌,这一幕却是让广晟和小古心头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我的东床快婿……”朱棣的嗓音似乎带笑,却是比大声斥骂更加可怕,袁容脸颊抽搐了一下,却是勉力抬起头看向他,“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没什么可说的,朕却是有好些话要对你说啊,好吧,先让你见一个人吧。”朱棣冷笑一声,挥手示意之下,不多时就有一个青年被引了进来,竟然是袁槿!他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并未见任何伤痕,也不见被人捆绑押送,只是眉宇之间疑惑多过愁绪。“父亲!”“阿槿……你,你怎么会在这?”广平侯袁容身上一震,随即想到了什么,颤声问道:“你没在神机营中,是去哪了?”面对父亲的质问,袁槿眼中浮现了深深的忧悒,却仍然迎着他的目光实话实说,“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