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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交加,一把拎起持弓的宣灵郡主,双目充血狠狠瞪着她!宣灵郡主尖叫一声,随即被他宛如修罗恶煞般的目光吓住了,“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没有说下去就转身匆匆去察看情况,那未尽的阴冷话意却让宣灵郡主吓得僵直当场。那边不用人吩咐,已经有人急忙把绳索往下拉,广晟扑了上去,推开所有人,一把接住了小古——她好似失去了意识,宛如断翅蝴蝶一般无力坠落,顿时让广晟惊怒交加!他急着看她伤势,旁边却有人战战兢兢的递上来落地的箭头,“大人,这箭确实是钝头的,伤不了人。”下一瞬,那位惹祸的百户对上的是一双血红近乎燃烧的眼,他吓得手一抖箭落了下来,广晟半空接住,仔细看了一眼,又看小古胸前,只见有一块凹下,鲜血不断的洇出来,濡湿了他的双手。箭头是钝的,又怎么会伤到呢?他皱眉怒喝道:“都给我退后!”众人忙不迭退后,广晟断然撕开小古的衣服。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道裂开的伤口,正在不断流淌着鲜血!“这个伤口!”他睁大了眼,仔细看去,越看越是惊心——这是典型的旧伤遭到猛烈撞击裂开的,也就是说,她本来胸口就有一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而且……看这伤口。这也是一道箭伤的圆孔!他凑近细看。下一刻,却好似被雷霆劈中了一样,整个人僵住了!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伤口……难道是!他蓦然想起。锦衣卫发生变乱、纪纲被擒的那一夜,他曾经跟一个神秘女子在长街两侧的屋顶上互相对持袭杀!他当时猜测,那个女子十有八九是金兰会的重要人物,如今却证实了这一点——那一夜他射中的人。竟然是小古!这是何等的荒唐孽缘!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广晟发现自己的双手在发抖。他深吸一口气,回身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暴喝声下,众人一片混乱。却没有人注意到,原本是罪魁祸首的宣灵郡主默然站在一旁,凝视着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小古。眼中闪过一道怨恨阴冷的光芒——我早就知道,你胸口有那一道伤。就算是钝的箭头,只要射准了,也能让你去地府走一遭!你的运气,不会次次都这么好……如郡!她深吸一口气,眼前又蒙上一层氤氲雾气,哽咽道:“我只是一时气愤,才……”身边的侍女纷纷安慰她,打头一个女官见现场混乱不是个事,又怕锦衣卫上来找她们这边算账,于是悄悄道:“郡主,不如我们先行离开吧。”宣灵郡主哽咽着点头,一行人匆匆走下台阶,朝着停在一旁的轿子走去,冷不防却与一个一瘸一拐的人擦肩而过,轻微撞击之下,侍女惊呼一声怒斥:“你怎么走路的!”那人似乎有些鬼祟,身子发颤,低着头把大半面容都藏在毡帽下,不住的道歉,侍女们也无心多说,匆匆上了轿子。那人站在衙门旁的高墙下,目送她们一行人的车轿浩浩荡荡而去,口中喃喃道:“竟然是她!”语气满是兴奋和震惊,“我不会认错的,那个什么郡主,就是红笺那个小贱货!”王舒玄咳嗽着,用一只手拄着拐杖,脚下却因为站立不稳而险些跌倒,他面容痉挛抽搐着,唯一完好的一只眼球愤怒的转动着,另一边只有空落落一个眼眶,皮rou都结起紫红色的痂片,显得分外狰狞可怕——他绝对不会认错,那个穿着华贵宫装,像凤凰一样被众人簇拥着的女人,就是当初他的禁脔,军营里的头牌红笺!那个两面三刀,嘴甜似蜜,却心如蛇蝎的女人——就是她,才害得他沦落到如此地步!当初在北丘卫那场惊天大火中,他被广晟丢在吊篮里,从地下送了上去,侥幸保住一条命,等他醒来,却发现自己不仅被那贱人活活摘下了一只眼睛,原本的那只伤腿也因为地面坍塌撞击而彻底瘸了!但终究他还是保住了一条命,而且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那个随马车掉落坑底的尸体,竟然只是个替身,真正的纪纲好端端活着——折腾一场之后,他一只眼瞎了一只腿瘸了,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再后来锦衣卫内部情况动荡,他母亲安贞郡主也束手无策,只能让他在家中静养,最近好不容易伤势好了些,想来锦衣卫看看,顺便看看能不能讨个坐镇地方的闲差,却在衙门前撞见了这一出热闹!他站在台阶下看得很清楚,那位郡主伸出手引弓搭箭时,微微从衣袖中露出手腕来,那里有两颗美人痣,因为长在手腕戴镯子的正中央,还是鲜艳欲滴的朱红,曾经引得床笫之间他的调戏笑谑,那时候,红笺还趁机问他索要了个赤金镶珊瑚的宽镯!那两颗痣,他绝对不会看错的——天下间也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而他趁着擦身而过的时候,也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跟红笺缠绵甚多,对她的耳廓形状也深深记得,一个人就算可以伪装容貌,却不会连耳朵也换一双!眼前这个尊贵的而著名的宣灵郡主,英国公的唯一嗣女,竟然是红笺那个贱人乔装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天有眼,终于让你这贱人落到我手上!第三百零六章灭口他随即灵光一闪——现在陛下信任的,不仅仅是锦衣卫一家了,东厂这个衙门也是显赫夺目,不如去投效他们……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东厂毕竟是皇帝的心腹内宦组建的,刚刚成立不久还缺精良人手,像他这种勋贵出身、在锦衣卫中根基深厚,本人又有才干的,就算是身体有点残疾,他们应该也是欢迎的,更何况,他还掌握了这样惊人的秘密献上——到那时候,只怕青云直上指日可待!东厂那边,提督太监安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他是不认识,但据说有位文人出身的军师姓薛,这个人倒是可以拜会一二。想到得意之处,王舒玄脸上露出喜色,匆匆拄着拐杖离去了,由于门口这一场混乱,谁也没注意到行色匆匆的这个人。天渐渐亮了,连秦淮河的水边也失去了平日的脂香灯影,而是换成一辆辆马车停着,有好些举人就在车里吃下最后一顿热腾腾的早饭,然后提起考篮走向贡院门口,翘首等待检查。景语跟广仁一起,早早就来到贡院不远处的巷口,占据了有利位置,两人一边闲谈一边用了茶炉上的早膳,清晨的凉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