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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音尖利,满是决绝的撕裂,就连暴风雨也无法遮盖这声音,景语凝视着她——风雨肆虐之下,她的脸颊苍白满是水迹,巴掌大的小脸上,两点眸光白亮明灿!“二姐死了,好几个被我救出的女眷也死了,六指也死了,现在又加上红笺……这么多条人命就在眼前,你难道不会心中不安?!”“大家都是从那场劫难里苟活过来的——这么多年有多么艰难,你难道会不知道吗?!为何你要牺牲众人,踏着这么多鲜血去实施你的布局、你的谋划!”她尖锐而嘶哑的质问着,每一句都是痛彻心扉!他垂眸不语,整个人在暴雨之中站成一尊塑像,只有那藏在袖中紧握、微微痉挛的双手,显示着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是我对不住你,也是我对不住大家——但,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仍然如此,仍然,不悔。”原本清朗的嗓音在这一刻听来,满染沉金销玉的疲倦,越发显得嘶哑低沉。“我早就说过,我已经不再是你心心念念的阿语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把他人性命当成游戏的怪物。”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一句宛如利剑,狠狠剜入她的心中,她只觉得胸口好似破了一个大洞,无尽的鲜血和哀痛喷洒而出,却是一片空落落丧失了所有。无边的风雨侵袭身上,冰冷彻骨,雨水将彼此的眼帘都模糊掩盖——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靠近,却又遥远宛如天堑!两人站在雨中呆然而立,良久,小古才缓缓的推开了他。慢慢的,退后。她的脸上平静而清漠,好似全无波澜,却是极致的死寂而沉痛,“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会首大哥,你还是离开吧。”她转身要迈进院门,却被身后那人一句击中心神——“为了这个计划,已经牺牲了那么多,现在。只需要你手中的木盒就可以完成——你是要让那些牺牲都白费吗?”她心头咯噔一声,回眸看去,只见他伫立在雨中,任凭蓝衫被水流打得湿透,整个人发髻披散。双眸之中的坚毅光芒却宛如实质!真是心如铁石……她心中涌起无尽的悲伤无力,整个人只觉得无尽的疲倦,“那盒子里到底有什么?”“一个秘密,一个可以彻底除掉朱棣的绝大秘密。”他目光熠熠,在雨中看来仍然闪亮惊人。“那是建文帝的遗物,若是在这世上重现,将要掀起无尽的腥风血雨——够了。朱允炆这一系已经彻底失败了,就算杀了朱棣又能改变什么?”小古背对着他,想起自己当初所受的那些悲苦折磨,连连摇头,不愿再想起那些噩梦。“只要除了朱棣,换上正统的天子人选。所有的一切苦楚和冤屈,都得能到昭雪平反——我们受过的苦不能白费!”如此执着,大概已经是心魔了吧,小古却被他这一句所撼动,心神也微微动摇。如果真能昭雪平反。大家也该能过上美满平静的日子系,再不用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究竟该怎么做……她摇了摇头,将一切混乱的念头都甩去,不再理会身后那人,径自跨过门槛,身后吱呀一声大门关闭,只听那人最后平静说道——“五天之内,若你仍然执意,我就只能自行取回了——如郡,我是真不愿与你兵戎相见啊。”这一句让她心中一沉,却仍然没有回头,只是有些呆滞的,一步步朝着内院走去。雨水从她的头顶灌下,水流肆意流过眼眶,也不知是为何,竟然如此的苦涩。是她的泪,或是苍天的叹息?还未歇下的蓝宁看到她的身影,连忙撑着伞从后院跑出,见她被淋成落汤鸡连忙将人拉进正房,手忙脚乱的替她擦去雨水,取过干净衣裳替换,正要数落她到处乱跑不爱惜身子,却在看到她眼中的茫然哀意后彻底闭嘴,虽然惊疑不定,却没有再追问一句。济宁侯府已是掌灯时分,电闪雷鸣划过窗纱,呼啸的狂风穿过窗格缝隙,将正房内的烛光吹得摇曳闪烁,明灭不定。“姨母,我只是偶然路过那庄子,没想到却撞见这些恶奴在逼凌如瑶小姐,居然还到处强搜抢夺财物,这些凶徒假托您的名义,败坏您的名声,绝对不能轻饶!”这些话语都是诚挚恭敬,王氏坐在上首,却是如坐针毡,她嘴角微微扯动,想露出一个笑容,灯下看来却是僵硬无比。“人都已经押在外院,该怎么处置,全由您和姨父发落。”萧越坐在下首檀木座椅上禀告完毕,王氏心中却是怒火郁积,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姨母!”萧越惊得起身,一旁的两个大丫鬟也惊呼一声前来搀扶,王氏一个踉跄,终究还是支撑住了。“只是急怒攻心,一时有些气着了——越哥儿你做得对,这些刁奴借着主家的名义在外面为非作歹,正该好好整治才是!”她眼帘微合,眼角略微露出些鱼尾纹,原本的秀丽风韵因此而憔悴了好些,“我掌管着府里的家务已经多年,却没法一一亲自过问,倒是让如瑶这孩子受了好些委屈。”她眼眸微黯,意有所知的叹息道:“再加上家里也不算太平,有人总想谋夺过世嫂子的财物,才闹得这么沸反盈天,活活让外人都看了笑话!”萧越对这位姨母原本就很是亲近,经此一事虽然对她也颇有疑虑,但终究不肯相信她是那般狠毒之人,半信半疑之时,只听王氏低声道:“我倒是确实想把大嫂的嫁妆移一移,省得被人倒腾了个精光,没想到却误派了这些刁奴,连我的脸面都丢尽了!”第二百二十五章如珍她这话说得诡秘,但萧越却立刻相信了——那花园中如珍的讽刺笑语,庄子上遭遇的男女历历在目,他蓦然警惕道:“难道是太夫人?”“你也听说了——哎,她真是闹得不像话……”王氏唱念俱佳,用璎珞流穗的白锦团扇轻摇着遮住了脸,捂着额头似乎是心力交瘁,“论理,我做儿媳的不该说长辈的不是,但她那个样子,哪有半分慈爱?简直是黑眼睛盯住了白银子,一心要把侯府上下多搜刮干净,送给那远在交趾的四弟。”萧越想起母亲平日的私下议论,心中信了大半,王氏见他神色松动,于是低声叹道:“也是我行事不谨,这才闹出了这事——如瑶这孩子只怕对我误会颇深,也有了心结——这不怪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