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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怎么了,快去请大夫……”太夫人最是惜命,瞬间就想到,该不会是这丫头染了什么春瘟吧!她这下可真是急了!五姑太太一看这场面却没什么惧怕,大约真是得了夏太医的真传,她快走两步上前,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扶起如瑶,两指搭了她的脉搏,闭目凝神一阵,再睁开时,却是神色古怪。“如瑶侄女倒是没染上什么时疫。”她慢吞吞的说道,看向太夫人和王氏的眼光显得分外诡异,嘴角的笑意也让两人心头一颤,“她是饿晕过去了。”这一句简洁明了,却是让所有人都震惊当场。在场的丫鬟仆妇都吓得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堂堂济宁侯府,煊赫勋贵的朱门望族,竟然会有千金小姐因为极度饥饿而晕倒的事发生?!这是何等惊人的丑闻奇谈!满室寂静之中,只听得五姑太太的嗓音哽咽着哭喊道,“怎么会这样!!我苦命的侄女,你怎么饿成这样了啊……你醒醒啊,这是要让姑母心疼死吗?”她随即抬起头,急声命令道:“快去端碗稀粥来!”丫鬟们都愣着,碧荷和青漪哭得满面是泪,忙不迭点头要去,结果忙中出错。青漪脚下一软也跌了一交。“真是没用!”五姑太太骂了一句,却瞥见这丫头也是面有菜色体态瘦弱,于是缓和了语气。对着一旁王氏的陪房姚mama冷哼了一声,“这些小丫头都不中用。倒是你这位mama看着富态有福气,劳驾你跑一趟厨房吧。”姚mama讷讷答应着却不就走,看着王氏眼色,王氏此时已经清醒过来,沉声道:“mama还不快去?!”于是姚mama迈动着肥短双腿疾步而去,不经意间却被如珍拉住了,如珍低声说了几句就让她离开——由于众人都围着昏倒的如瑶。倒是没人注意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五姑太太阴阳怪气道:“我难得回一趟娘家,倒是见识了这么些怪事,正牌的小姐饿得面黄肌瘦,这起子黑心的贱人倒是吃得满面红光!”王氏面色一僵。显得格外阴沉,看着五姑太太和她怀里的如瑶,眼中闪过冷厉光芒,却是强撑着辩解道:“我们府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兴许是五meimei你弄错了。”“你的意思是我把脉都把不准了?”五姑太太自觉拿住了这嫡母和二嫂极大的把柄。气势如虹冷笑一声道:“可怜这孩子没了亲娘,亲爹也是个不晓事的,在后宅之中不知受了多少磋磨!”王氏听了这话心中惊怒交加,正要争辩却听上首太夫人咳嗽了两句,随即垂手侍立听她吩咐。太夫人慢腾腾的咳嗽了两句。看向如瑶和五姑太太的目光却是犀利如电,“世上病症繁多,就算是华佗再世,也不能打包票说自己绝对不会错诊。”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五姑太太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却听太夫人语重心长道:“小五,你说风就是雨的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真要把自己娘家闹得鸡犬不宁吗?”她的眼睛周围满布细纹,却偏偏有一种雍容端华之态,望定了五姑太太,目光中的震慑和警告却让她背上起了一阵冷汗。“我……”五姑太太出嫁前是尝过太夫人狠辣手段的——那时候太夫人刚进门还没生下七姑太太,她虽然是庶出却是家中唯一的女儿,颇受老侯爷的喜爱,性子不免骄纵了几分,对眼前这个填房继室未免有些不恭敬,谁知却被按上了几个确凿的错处,连她姨娘带她都被行了家法罚跪祠堂。眼前太夫人又露出峥嵘之态,五姑太太不禁有点胆寒,此时却听旁边有人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小姐!!”却是碧荷再也忍不住悲愤,抱住昏迷的如瑶低声啜泣。“把她给我拖出去!”太夫人沉喝一声道,宛如晴空霹雳让在场众人吓得身子一颤。“太夫人容奴婢禀上一声,便是立刻粉身碎骨也甘愿。”却见青漪拉了碧荷跪下,朝着太夫人和五姑太太咚咚磕了三个头,顿时额头鲜血直冒。青漪此时是真情本色演出,嗓音哀婉又口齿伶俐,一一叙说了她们这一院受尽厨房和针线等处的排揎慢待,说道激愤之处更是添油加醋几分。她的嗓音已经哭得嘶哑,“因为我们用小茶炉热了下饭菜,那起子龌蹉小人却是变本加厉,拿些馊的臭的来给我们吃,我们本就是卑贱下人,强忍着混了个半饥半饱,如瑶小姐却是金玉冰洁之身,实在不愿吃下这些秽物——她已经四五天不进米粒了!”太夫人越听脸色越是阴沉,炯然目光停留在青漪和碧荷身上,这两个丫头也是胆大,居然顶着她目光的压力说完了。既然已经张扬开来,那便只能好好算账了!太夫人面色阴沉已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砰的一声将挂在襟前的十八子手串丢在地上——那是用极为名贵的凤眼菩提串起的,此时猛烈摔打之下丝线端开,咕噜噜滚了一地。王氏的脸色发白——这菩提手串正是她孝敬太夫人的,此时被摔成这样,就好似她的脸面也随之摔得四分五裂了!她连忙请罪,“这都是媳妇管家不严,没有详加监督这些下人……”“哼,原本说你能干贤惠,如今连这种事都闹出来了,真是丢人现眼!”太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语气也变得尖刻犀利起来,“你倒是说说,这些奴才你是怎么管的,一个个竟然眼大心空,飞扬跋扈得连家中主子都敢欺凌——我们沈家好好的门风都被你败坏了!”第一百五十章对质此时一碗热腾腾的稀粥已经送来了,青漪碧荷扶起如瑶小心喂她,一旁五姑太太指点着吩咐道:“别喂太快了,大半碗就行——她胃里空空身子还虚,不能多吃。”随着热粥灌了下去,如瑶的脸上出现了一层微薄血色,人也幽幽转醒。五姑母上前一步抱住她,又探了脉搏和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大碍,这就是饿的,喝碗粥吃点宣软的馒头皮就行。”这话哪是安慰,简直是火上浇油——堂堂侯府小姐,先前竟然喝碗粥都难以办到,太夫人的目光好似淬了毒一般射向王氏,后者脸色苍白却目光幽静,仍然没有失去冷静。先前是不敢移动病人,如今早有丫鬟们把如瑶抬到矮榻上让她躺平,太夫人慈爱的看着她,叹气道:“苦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