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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声叫道:“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别过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动手!”他缓缓地取下眼镜,用一双空洞的眸子看着她:“皮皮,听我说——”“不听!我什么也不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骗我!,还有家麟,全是骗子!”“慧颜——”她立即打断他:“贺兰静霆你听好,我是关皮皮,不是沈慧颜。我既不认得她,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无论你想要的什么,我现在都不能给你。我在这世上有太多未了的事,我不可以因为一个故事相信你,把自己最珍贵的生命送给你。你没有资格要求我这么做,我暂时也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是个小人物,是你漫长人生的一个匆匆过客,你放了我。”她哭着说,“求你放了我!”他默默地“看”着她。过了很久,说:“对不起皮皮,我不能放你走。请相信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有好意没有恶意,只想尽量多给你一些……幸福。”“不,我不相信你!我不要你的幸福!”他的表情很奇怪。但他的眼中并没有恐惧。“既然你这么想,也许你是对的。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好处。”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你想要杀掉我,一瓶血远远不够。如果你想看一看狗血洒在我身上是什么效果,现在就动手吧——”他将盲杖一扔,向前走了一步。她打开了玻璃瓶盖,眯起眼睛,豹子般看着他。“听着,我不想伤害你!请不要逼我!我知道你很需要我的……那样东西,我真的不能给你!”他停了住。手一松,伞立即被风刮走。“我什么也不要你的,皮皮。”他说,“我只想找一个地方,在那里躺下来,休息。”“告诉我,那地方在哪里?我帮你找!”他沉默,没有说话。“告诉我!”“皮皮,你就是那个地方。除了你,我无处可去。”他垂下头,“我会到你想要我去的任何地方,——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手打部分****************CHAPTER32西安古城她耳边有很多嗡嗡的声音。很杂乱,像到了一个工地。然后有个引擎发动了。她的身子飘浮起来。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她陷入无边无际的睡眠,和沦陷的意识作战。她试图睁开眼,努力掀动眼皮,却什么也看不见。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很久,她的肌肤忽然有了感觉。她掉进水里,冰冷的水像刀子一样切割着她。猛然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坐在浮满了冰块的浴缸里。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气力。有人从背后扶住她,防止她滑入水中。她不能说话,喉咙好像被堵住,只能大声地喘息。过了片刻,那人将她从水里捞出来,裹上毯子,抱到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是贺兰静霆,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会有那种深山木蕨的气味。这么说,她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中。她在床上一言不发。没过多久,身子就迅速发热,热得口干舌燥,五脏六肺都似在炉膛中烘烤。贺兰静霆量了量她的耳温,同时叹了一口气。“口渴吗?要不要喝水?”他低声问道。还是那间套房,卧室宽敞听得见回音。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呆呆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他去客厅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一饮而尽,同时发现自己的头上放着一个冰袋,有半个枕头那么大。贺兰静霆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握着她的一只手。不是很用力却给人以依赖。皮皮看了他一眼,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只听得见若有若无的呼吸。“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忽然问。卧室里只有一点微光。这是贺兰静霆的习惯:任何时候不喜欢很亮的照明。他给她看手表,夜光的,十一点二十分。“要吃东西吗?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他说,语气很平淡。她有点饿,又觉得不该麻烦他,就说:“我不饿。”卧室里垂着厚厚的窗帘。偶尔有车灯从帘缝中闪进来,好像一只笔在他脸上涂抹了一道。转瞬即逝的光亮令她感到如在人世。她没再说话,浑身guntang,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汗。床单很快就汗湿了,她翻了一个身,换到干燥的地方。他立即觉察了,拿起毛巾帮她擦汗,换了睡衣,又换了床单。他的举动没有任何亲昵,却还是小心翼翼。她像个婴儿一样被他抱来抱去。“屋里真热。”她说。“你在发烧,四十度。”他拿出电子耳温计,“嘀”地一响,为她测温,“如果再过一个小时还降不下来,我只好送你去医院了。”“对不起。”她轻轻地说。他的腮帮子动了一下,没说话。“我……没伤到你吧?”她怯怯地说,不记得那瓶狗血究竟泼了没有。“伤到了。”他说,“伤到心了。”然后他们之间就冷场了。在漫长的冷场中,皮皮郁闷地睡着了。身体强健的皮皮第二天已全面退烧。天亮醒来,头清目爽,她觉得脑袋发痒。手一摸,惊喜地摸到一层软软的毛茬。奔到镜前细看,真是头发!像非洲人那样微微地打着卷儿。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现了熟睡的贺兰静霆,愁眉紧锁抱着一个枕头,听见响声动了一下,没醒,翻了个身,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她轻轻走过去将茶几移了移,挡住沙发,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心尖柔软充满了怜惜。目光成了春水,一点一点地化开了。她悄悄地拿了张毯子搭在他身上。以前夜里贺兰静霆不怎么睡觉,至多是练完功,乏累了,躺两个小时就起来。可是到了西安,他的生物钟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皮皮什么时候上床,他也什么时候上床,缠着她在床上玩耍,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醒得比她还晚。整个早晨他们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互相只说最简单的话。比如:“楼下有免费早餐,你去吃吧。”“借下房卡,我的弄丢了。”“没零钱,借我十块钱。”“手机充电器呢?”其间皮皮殷勤地说:“我去花店给你买把花,顺便买点蜂蜜。”话一出口脸就红了,想起他们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