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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你一定要戴着这个东西,以后会经常遇到袭击。想多活几年就离我近点。”祭司大人的语气很轻蔑,皮皮觉得被低估了,白眼一翻:“我倒觉得跟你越近死得越快。自从你回来,我已经死过好几回了!”“关皮皮,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爱上了跟我唱反调?”“从你忽悠我的那一天。犀角?辟邪?说出来谁信?既然大家要合作,你至少得说点真话!”“我说的是真话。”贺兰觿被皮皮搅得不胜其烦,终于毫不客气地拧起了她的耳朵,皮皮吃痛噢噢乱叫:“放开我!放开我!”“后面有人跟踪。”金鸐忽然道。贺兰觿放开皮皮,道:“甩掉他们。”汽车开始提速,正向渌水山庄所在的山区开去,皮皮将头伸出车外一瞧,果然有辆黑色的面包车跟在车后,保持一样的速度,两辆车的距离。路上还有很多其它的车,但面包车在金鸐一连拐了几个岔道之后依然紧追不舍,且越来越近,皮皮顿时有了一种好莱坞大片的即视感,但那是在电影院,这是正在发生的真事!她的心脏开始砰砰乱跳,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贺兰觿的胳膊。“假如关鹖想要袭击我们,你不觉得现在就是最好时机吗?”仿佛嫌皮皮的情绪不够紧张,祭司大人不阴不阳地加了一句,“东西取出来了,就在你的身上。要拿的话,现在最方便……”他歪过头去向她一笑:“怎么样,咱们商量商量,现在交给我还来得及。”“我有镜子。”“镜子在水里没用。”“这里没有水。”“前面有个湖。”说是前面,几十秒的功夫就到了眼前。汽车从市区进入渌水区要通过一个大湖,当中有一道石桥。皮皮还想多问,“砰”的一声,尾窗碎裂,一物漆黑如卵石大小从车尾弹进来,落到皮皮的脚边,顿时冒出一股nongnong的红烟,还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金鸐大叫一声:“是马脑!”“刹车!”贺兰觿吼道。说罢脱下外套挡住皮皮的鼻子:“屏住呼吸,这种红烟千万别吸进去!”皮皮正冲着满身的玻璃渣发愣,又一枚“马脑”射进来,从她耳边擦过,“哧”地掉到前面金鸐的座位上。金鸐猛踩刹车正要减速,车尾轰然大响一声,有人开车猛力地撞了她们一下,整辆车突然腾空而起,向下坠去,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又听见“嘭”地一声,水花四起,汽车落入湖中。我的天。车窗是开的,汽车掉入湖中时没有立即沉下去,水哗哗地涌了进来。皮皮挣扎着要解开安全带,整个后座都被撞变了形,安全带卡住了,根本解不开。一旁的贺兰觿坐着没动,似乎在思考对策,皮皮推了他一下。“不会游泳?”他问。“会!”皮皮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安全带卡住了!”这时水已经浸到了皮皮的脖子,她赶紧深吸了一口气,眨眼功夫,汽车带着一车的人全部向湖底沉去。此时的皮皮已经忘记了水有多么冰冷,在绝望的挣扎中,她眼睁睁地看见金鸐迅速地从打开的那个车窗游了出去。贺兰觿身边的车窗也是开着的,要想逃走远比自己方便,在这种时刻,皮皮觉得就算祭司大人放弃自己选择逃生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湖底很深,时间不多,狐仙和人类一样需要空气。想到这里,她放开了自己的手,将贺兰觿用力地往窗外推去。果然,贺兰觿轻松地钻出了车外,但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拉着皮皮,跟着车下沉了几秒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特别的角度,用力将皮皮拖出了车外。两人好不易松了口气向湖面游去,没游几步,贺兰觿忽将皮皮往左一拉,避过一枚刺过来的长剑。皮皮只觉喉头一紧,一只手不知从哪里伸过来,拉住了她戴着犀角的皮绳,以一种可以扯断她头颅的力量猛力地向上一拽,皮皮只觉颈中一空,那犀角已离她而去,心下一急,不由得吞进一大口水,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抢过皮绳,与身后的人撕扯起来。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是关鹖。哦,他不怕得罪王妃是么!皮皮一拳头打在他的鼻梁上,关鹖根本不撒手,那皮绳也是意想不到地坚韧,皮皮用手抓着还不放心,索性用牙死死咬住,关鹖一连拽了几下没有拽断,干脆用皮绳勒住了皮皮的脖子。皮皮在水中本来就无法喘气,被人这么一勒,仅存的一点空气也没了,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了过去。此时关鹖的身子突然一抖,仿佛受了伤,原来贺兰觿踢了他一脚,在水中向他扑去,关鹖只好放开皮绳与他撕斗,皮皮趁机将犀角挂回颈中游向水面。☆、第24章头伸出水面的那一刻,皮皮长舒一口气,一看天,黑压压的一片,扑头盖脸全是乱飞的灵鸦,自己就好象一只煮在锅里的青蛙。见水中露出一个头,群鸟齐齐向她冲来,皮皮慌忙将头闷进水里,去掏口袋里的镜子。不料一摸却是空的,不敢相信,又细细地摸索了一遍,镜子想必是在方才的一翻撕扯中失落了。亦或留在沉下去的汽车里了。这一着急,身子在极冷的水中发起抖来,鼻子吸了一腔水,脑袋顿时懵了。也不知在湖中沉浮了多久,懵懂中有人拽了她一下,将她推出水面,皮皮想张口吸气,肺里进了水,眼被绿藻糊住,什么也看不清,身子被人向前拖着,片刻功夫就到了湖边。因为喝了几口水,胸中有股死鱼的腥味,皮皮瘫倒在岸边,半个身子还在水中。恶心想吐,喘气又喘不出,正万般难受间,面前出现一个黑影,有人跪在一边双掌相叠,用力地替她按压胸腔。皮皮只觉喉咙里咯咯地冒水,想咳嗽咳不出。那人见状屈起一只腿,把她的身子翻过来趴在腿上,用力地拍打她的背。皮皮这才“哇”地一连吐出几大口水。只听得一旁有人问道:“她没事?”是金鸐的声音。见皮皮的身子还是软绵绵的,那人将她打横抱起,不惊不怒:“差点淹死。”是贺兰。皮皮缓缓睁开眼,天上云淡风轻,阳光明媚,灵鸦不知消失到了何方。他的语气没有半点关切,救她也是走程序。抱她的样子就像拎着一个包,只顾着讲话连正眼都没看她。若不是湖中一劫与死神擦肩而过皮皮不会这么脆弱,不会关心贺兰对待自己的态度。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真的很孤独。和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要完成一个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务。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只有贺兰,而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维系这种信赖的东西不是她一直想要的感情,而是贺兰作为首领的承诺。贺兰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她是乙方,终于签了字,所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