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觽点点头:“他属于食尸一类,偶尔也会寻找活人的肝脏。我相信这一带的治安一定很不好。”这个世界这么大,皮皮完全不肯相信这种神奇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她的周围。一个贺兰觽已够难招惹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辛志强:“为什么一定是小菊?”“元珠不能在空中□□太久,必须确保死的时候宿体就在周围,还有什么比有一个孝顺的女儿更保险的呢?”“我能纠正你一下吗,祭司大人?小菊是女的。”“元珠没有性别。寄生在男人身上就是男人,女人身上就是女人,小孩子身上就是小孩子。”皮皮忽然打断他:“刚才你说你不缺女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身边还有别的女人?”贺兰觿怔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紧张了?吃醋了?”“回答我!”“女人如牙刷,三月换一把。”皮皮的脸顿时气白了:“这么说你不是回来找我的,你是想要我身上的一样东西?”“灵与rou,何必分得那么清呢?”见她气急败坏,他居然乐了,似乎很愿意看见她生气。“贺兰觽,你这是在戏弄我吗?”“老实讲,你身上缺点娱乐元素——”皮皮不曾被亲近的人这样挖苦过。就是亲生母亲拿硬话说她,她都能立即反驳回去,叫她气得吃不下饭。“贺兰觽!请你立即搬出闲庭街!我关皮皮不是给狐狸精取乐的。”“遵命,我这就走。”他不在乎地笑了笑,用盲杖指了指门外,“建议你收拾一下床上的东西。我怕你朋友回来了不好交待。”接着,他居然向她摆摆手,说了声再见,便消失在了门外。她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嗳——喂——贺兰觽——”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还要让她消声灭迹,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完了完了!麻烦了!皮皮头大如斗地对自己说。刚才光顾着好奇,竟把这顶顶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辛志强不见了,这怎么跟小菊说啊?如果他有钱,可以说被劫持了。如果他的腿走得了远路,可以说跳江了。如果他是黑社会大哥,可以说被清洗门户了。可他是个又脏又臭一穷二白没人要的疯老头,青天白日地,怎么可能就失踪了呢?想来想去都没辙,三十六计走为上,皮皮冲到厨房翻出一个垃圾袋,将床上的衣物胡乱一叠,又将袋子里的空气一挤,卷成小小的一团塞进自己的双肩包里。扶好歪斜的椅子,理好凌乱的被子,将花瓶的花摆摆齐,一低头见地上的痰盂倒了,又找出一大卷卫生纸将流出来的痰液一吸,扔进马桶冲掉。在小屋里团团转地忙了十来分钟,正寻思还有什么需要掩盖的蛛丝马迹,客厅门锁“咔哒”一响,她听见小菊大声说:“皮皮我回来了!中午就在这里吃吧,我买了卤鸡翅——”正急得不知如何作答,眨眼间小菊已进了卧室,见床上空空如也,讶道:“咦?我爸呢?”皮皮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紧皱双眉:“是啊,我也是刚到。正要问你呢,你爸呢?”☆、第7章于是乎,皮皮花了整整一下午加半个晚上陪着急得发疯的小菊四处寻找辛志强。先是问了楼上所有的邻居,大家纷纷表示上班时间不在家,没谁注意疯老头的行踪。接着又以这栋楼为圆心在方圆两公里处仔仔细细地搜索。连附近的商场、新华书店、以及辛志强常去露宿的公园都去找了个遍。最后不得已报了警。辛志强以前因发病多次失踪,公安局里光是案卷就有厚厚一叠。他一般消失几周后,饿得不行了,又会自动回家找吃的。有这前科,民警的态度便不积极,说要等过了二十四小时再说。只有小菊笃信出了大事。从公安局回来,忿忿不平地找出一张公交图,拿着红笔和直尺,横横竖竖地划了几十个方格,又将找过的地方从方格中叉掉,坚定地对皮皮说:“太晚了,你先回家吧。我一格一格地找,不信找不到我爸!”皮皮心虚地看着她,心中万分纠结。告诉她真相吧,不行。皮皮曾经对贺兰发过誓,她是这个城市唯一知道狐仙存在的人。不告诉她真相吧,以小菊的脾气定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心里激烈地斗争了老半天,终究不忍看她失魂落魄地做此无用功,皮皮终于说:“小菊,别找了。”这时大家都有些饿了,冰箱里没什么吃的,小菊拿出卤鸡翅,一人一个,自己先啃了一口,道:“干嘛不找了?”“你爸他——”皮皮低下头,咬咬牙,“已经不在了。”“不在了?”小菊惊愕地看着她,用纸巾擦了擦嘴,“什么不在了?”皮皮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求你别问我细节了。……你爸他已经走了。”“走了?你是指——”“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小菊将鸡翅往碟中一放,顾不得一手的油,忽然一把抓住她:“皮皮,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我爸在哪儿了?故意不告诉我?”皮皮艰难地点点头:“我实在不想看着你这么徒劳无益地找下去……”“好,我不找了,你告诉发生了什么事。”小菊脸色一沉,仿佛猜到了什么,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别告诉我是因为你嫌疯老头碍事把他给杀了。是的,我是天天抱怨他,你也很想帮助我。可是就算我真的厌烦了,要杀也是我动手,还轮不上你。”小菊与父亲的关系一直紧张,打架、对骂乃至互相咒对方早死的情况时有发生。皮皮很久没见小菊发飙了,但小时候她手拿雨伞四处打架的事儿还历历在目。这会儿她双目一瞪,气势汹汹,脸上的几粒雀斑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我?”皮皮指着自己的鼻子,“对你爸动手?我哪敢啊!我什么也没干,还问他想吃什么来着。然后他突然跳起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扬言要杀我。当时贺兰在身边,一怒之下,就……”话倒不假。皮皮的颈子上还留着他的指印呢。小菊呆呆地看着她,将信将疑,眸中泪影忽现,沉默半晌,低声道:“你们把他埋在哪儿了?”“……江里。”c城只有一条大江,江阔水急,离这个区只有两站路。小菊目瞪口呆,气得双手发抖,过了片刻,克制住自己:“你走吧,我不会报警的。”“小菊,对不起……”她多么想说:对不起这不是我干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别说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她站起身来,冷冷地拉开门,“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皮皮拾起自己的包,狼狈地走出门外。她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