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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有触不可及的野心。”“可……”“遇到你是这样幸运的一件事,我又怎舍得错过?”裴承让如是回答。谢馥无言以对。裴承让却又告诉她,得知她嫁给朱翊钧时,他的嫉妒,他的不甘心,那个时候才想要走上歧途。“人人都说我败了,谋朝篡位,要死。”“可我知道,我没有……”“我要争的从头到尾,只是你。”“你曾完完全全属于他,可如今,你我都知道,帝王心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让你看清了,你们之间的感情,究竟价值几何。“我要死了,可我很高兴。”他的一字一句,都仿佛在滴血。谢馥在他面前,把眼睛闭上,似乎想要冷静。可裴承让却没有再说了,他只是微笑着看她:“馥儿,你上妆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洗掉它吧。”“我喜欢你素面朝天的样子。”就好像她当年叫丫鬟端盆水上来,让他把脸上那脏污的尘垢都洗去一样。裴承让亲自给她端了一盆水来,看她的胭脂与水粉,都在水中消散,最终回归到那一片天然模样。“我走了。”裴承让的血,洒了一地,也沾湿了她的裙摆。谢馥在宫人的陪伴下,一步步踏了出去,半道上下了雪,入宫为皇帝贺寿的戏班子还在戏台上排演。她听到他们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她在雪中,驻足良久。回想起了当年那个下雪的天气,她推开了母亲的房门,悄悄用了妆台上的胭脂,却被母亲教训:男人的盔甲,女人的妆,穿得上去,卸不下来。胭脂有毒,水粉穿肠。妆容背后,是哭是笑,谁又知晓?上了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不过都是台上的戏子。